三小时后,由芜省飞往京都的飞机成功落地京都机场。
靳泊谦在飞机落地前十几分钟时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他垂眸看着两人依旧紧握的双手,黑眸盈满笑意。
“去我那住好不好?”
祝京棠侧过头看他,“不行哦。”
靳泊谦空出来的那只手抬起,手指勾着她鬓边被风吹得乱飘的头发挽至耳后,“那我去陪你住。”
祝京棠轻轻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子促狭之色,“可是,我要去避暑山庄陪外婆住欸。”
靳泊谦垂眸望向她,眼底突然就有了光似的,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我也可以陪外婆。”
“是嘛。”祝京棠眨了下眼睛,“那你还可以陪我爸爸钓钓鱼,下下棋。”
说着她歪头望着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脸,眼底透着不易觉察的调皮和狡黠。
靳泊谦忽然敛了神色。
陪老人家可比陪岳父轻松多了。
嘴巴甜一点,勤快一点,外婆肯定会喜欢他。
可是,在岳父眼里他像是拐走人家家中宝贝千金的黄毛。更何况,他的个人形象似乎在岳父那不太好......
岳父就像一座大山,而他要翻越这座山,任重而道远啊。
祝京棠脸上倏地绽开一抹灿烂如春花般的笑容:“怕啦?”
祝父压根还没回京都。
他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到了旧金山,屁颠屁颠的坐着飞机先去了趟旧金山。
在知道沈殷如是来谈公司合作之后连夜跑去了拉斯维加斯潇洒。
按祝京棠的话来说,‘她亲爱的爹地好像要把这辈子赚的钱一次性都花在旅游上。’
靳泊谦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像是做好了奔赴战场的准备:“丑女婿总得见岳父。”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也可能是丑赘婿。”
祝京棠存了心想逗逗他,“我有说过要和你结婚吗?”
靳泊谦站在原地不动了,不管祝京棠怎么拽他都不带动一下的。
两人身后跟着的阿山也停下了脚步。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嘈杂的交谈声,行李箱车轱辘滚动声,小孩恼人的哭闹声在这一刻像是被自动屏蔽了一般,他只听得到祝京棠那句‘我有说过要和你结婚吗’。
祝京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烧傻了?”
靳泊谦手上使了力气,将人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头垂在她耳侧边,“不结婚也没关系。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这辈子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语气又低又偏执。
他从出生起就拥有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争不到的地位和财富,家中从政从商的长辈都是各行的佼佼者。他从小便告诉自己,生在靳家,不能当一个废物。
等到他慢慢长大,渐渐开始接触靳氏集团的产业,家族熏陶,耳濡目染下他发现这些事情没了挑战性。
靠着在家里学到的这些,13岁时拿着五百万投资了人人都不看好“夕阳红”产业——养老产业。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五百万要打水漂了时,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银发浪潮”扑面而来,不被看好的产业却突然迸发生机。
靳氏集团在刚满15岁的靳泊谦的带领下,加快了旗下养老机构的转型和发展。
年仅15岁的靳泊谦身价顿时飙升至千万,此时的他刚拿到各大知名高校的offer。身边的朋友都以为这位小少爷会进入知名高校提早完成学业再接手靳氏集团,却不想他直接放弃了外人眼中的顶好前程,转头去了部队。
这25年来,只要他想,就没有得不到的。
唯独在祝京棠这,他心里没底,甚至是不自信的。
她优秀自信,耀眼夺目。他有的,祝京棠也从来不缺。
在知道她身边有着无数的追求者时,在明的也好,在暗的也好,他疯了般想将人困在自己身边,随时随地能看到她,能触碰到她。
可他错了,真正了解祝京棠后才发现,她的矜傲,她的恣意张扬的性子,绝不会允许自己被当成金丝雀般囚困住。
祝京棠像鹰,有她锋利的爪牙。但她也像风,抓不住困不住,也留不住。
行色匆匆的人偶尔朝着外形气质优越的两人投来目光,也只是那么短短几秒的注视,后又移开了视线,重新赶路。
祝京棠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力道大的有些透不过来气了。
靳泊谦的情绪来得突然。
她拽了拽男人的衣摆,“你这话说得太霸道了吧。”
这辈子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靳泊谦从她颈侧抬起头,有些粗糙的指腹拂过她的眼尾,望着她的眼神直白锐利,“那你还想喜欢谁?”
靳泊谦在等着她的回答,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眼底掠过一丝偏执。
祝京棠对上男人猩红的双眼,思索了几秒后才悠悠开口:“或许,毛爷爷?”
倏地,他表情忽然僵住,无奈说道:“你真是只小狐狸。”
祝京棠重新牵过男人的手,“不喊小祖宗了?”
男人脸上阴云散去,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俯身凑近她耳边,口罩下的声音低哑撩人:“小祖宗,姑奶奶,能不能只喜欢我?”
祝京棠眼眸微深,轻掀红唇,“好,只喜欢你。”
好像靳泊谦在她这,很缺乏安全感?
就连床笫之欢时也会缠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让她说喜欢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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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京棠回了臻园壹号,靳泊谦跟着一块去的,结果车子刚停在臻园壹号楼下他就接到了常卓的电话。
本该由靳泊谦的父亲坐镇的董事会议临时通知让靳泊谦来。
靳泊谦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都不行了,他父亲在知道他落地京都的那刻,连行李都没带,拿着手机,身份证和护照吭哧吭哧的直奔机场,如今已经坐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欢欢喜喜地去找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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