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简,你这话问的太蠢了。”
祝京棠眼尾扫了他一眼,语气懒懒的。
孟行简听罢,轻轻扯了下唇,有些自嘲道,“嗯,确实。”
他后悔了,他当初不该为了揭穿枭文甫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去和枭泰佑合作的。
是他自己一开始就抱着目的接近的祝京棠。
现在问出这番话,或许是藏着一丝侥幸吧。
希望自己在她那有不同的地位,哪怕是一丁点也行。
“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他低着头,看着脚尖。
祝京棠侧过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声音漫不经心,
“有共同的利益,或者——有共同的目的,我们当然能是朋友。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孟行简单手抄着兜,低声笑了,“姐姐真的很聪明。”
祝京棠端着果茶,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杯壁。
这不是聪明,是对孟行简这个人的了解。
他会为了整枭文甫而和枭泰佑合作。那回到枭家,定然不是为了认‘贼’作父这么简单。
更不会二次被枭泰佑利用。
最可能的是,他要么是为了恶心枭珏的同时,回到枭家也是为了更好接近枭文甫,接近敌人,了解敌人,最后击败敌人。
要么,是他和靳泊谦达成了什么合作,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也是存在的。
祝京棠转了个身,背靠着扶杆,神情放松,正巧和拿着手机拍她的祯礼礼对视上。
祯礼礼淡定的将手机往酒桌下藏了藏,侧过身不去看祝京棠,悄咪咪的把新鲜出炉的照片发给了靳游,
【你嫂子在我手上,想知道第一手情报,v5000为你实时报道。】
此时京都-临宗洧的住处。
靳游点开照片,上面只有祝京棠一人,灯光昏暗,他又放大看了看,居然在左下角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裤腿!
“什么东西?”应洵的脑袋凑了过来。
“嗯?”临宗洧的脑袋从另一边凑了过来。
应洵瞧了眼就移开了视线,端着杯红酒喝了一口,“这不是祝大小姐吗?”
临宗洧也移开了视线,淡淡的“嗯”了声。
靳游又放大看了看照片,他指着照片左下角男人的裤腿,拿着手机在应洵和临宗洧两人面前转了一圈,“这里有男人!我嫂子身边有男人!!!”
“肯定不是我哥!”靳游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哥今天出国了,说是为了公司要去德国那边谈合作。”
应洵和临宗洧对视一眼。
应洵将手机夺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眸色深深,脸上笑意更盛,“没事,又不是你老婆你急什么。”
说着他随手将照片转发给了靳泊谦,做完这一切又把手机丢给了靳游。
“好了好了,我得回去睡觉了。”应洵将杯中酒饮尽,朝身后的两人摆摆手,“走了。”
临宗洧颔首,目光看向抱着手机在另一侧坐着的靳游,问道:“不回去?”
靳游头往后仰,生无可恋的叹息一声,“宗洧哥,我今晚能睡你这吗?”
“怎么了?”临宗洧看向他,轻浅笑开,“你经纪人又压榨你了?”
靳游抬起胳膊挡在自己额前,语气里透着疲惫,“不是,昨天晚上,我住的地方进了私生饭。”
话落,临宗洧眉眼之间浮上一片凉意,“怎么回事?报警了吗?有没有受伤?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说?”
靳游是靳泊谦和靳丛南的堂弟。
从小到大靳丛南都不爱和他们这几人玩,长大后他的心也只是从学业上转到科研项目上,对亲弟都不爱搭理,更别说这个堂弟了。
靳游这小子从小就爱跟在靳泊谦屁股后当跟班,在靳泊谦进部队后,靳游自然而然地就一直跟在临宗洧和应洵身后跑了。
与其说他是靳泊谦的堂弟,还不如说是临宗洧和应洵的堂弟。
靳游挠了挠头,“没受伤,也报警了,就是我那套房不能继续住了。哦还有我的手机号也得换了。”
他都住在顶楼的大平层了,也不知道那些私生饭是怎么找到的,更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去的。
更可恨的是,那人在进了警局后,第二天早上又不知从哪弄来了他的私人手机号,不断的打电话骚扰他。
临宗洧从沙发上站起身,“你最近在我这住着吧,还是原来那间房。新房子的事情我来办,新手机号一会儿我让助理重新送一个过来。”
靳游立马笑了,“谢谢哥!”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房。
临宗洧看着他进房间的背影,收敛了笑意,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把昨天下午到晚上,靳游公寓外的监控发我邮箱,查一下那私生饭的背景,再弄张新的手机卡过来,用我身份证办。”
临宗洧看着无边的夜色,漆黑的双眸里不见半点波澜,“靳游的团队,也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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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京棠在祯礼礼对面站定,“藏什么呢?又在打坏主意?”
祯礼礼一干坏事就耳根发红,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啊?我,我能干什么事啊。”
“我,我什么都没干!”
“是吗?”祝京棠抱臂居高临下看着她,“要不我给祯叔叔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们礼礼十分羡慕我从德国留学回来,也想去国外闯荡闯荡。”
“棠棠!”
祯礼礼立马拉过祝京棠的手左右晃着,从屁股下拿出手机塞到她手里,
脸上露出狡猾的神色,挑着长长的眉毛冲祝京棠眨眼,“哎呀,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去国外受苦嘛~”
一旁看戏的上官无霜立马回道,“我忍心!”
祯礼礼对着空气挥了一拳。
祝京棠没说话,接过手机将相册打开,掀起眼皮扫了眼祯礼礼,“打算当我的代拍?还是当私生饭?”
最新的几张照片都是她,其中一张还把孟行简也拍进去了。
祯礼礼嘿嘿一笑,打算继续装傻,“我这是看你美~~想拍~”
祝京棠将她凑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推开,“少贫。说吧,发给谁了?”
祯礼礼瞅了眼在她们身后站着的孟行简,吞了吞口水,声音跟蚊子叫一样嗡嗡的,“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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