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大骇,“如此一来,女儿在墨染叔叔心中的形象岂不是更不堪了?”
太子呲笑道:“你以为自己不承认,以墨染的聪慧,便不清楚那都是怎么回事吗?你只有诚恳道歉,才能将这些事揭过去!”
“女儿遵命!”
不多时,有小厮来汇报,箫尘过来了,清河郡主便退了下去。
“墨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温声道:“墨染,你和本宫是堂兄弟。私底下,我们不用这么生疏。”
箫尘笑了笑,两人便开始谈公事了。从始至终,太子都没有提起过清河郡主。
听完箫尘汇报的事,太子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匈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一次我们虽然大胜,但想将匈奴彻底歼灭是不可能的事。若是将匈奴逼得鱼死网破,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墨染,这一次本宫打算让他们称臣。”
箫尘点点头,“殿下的这个想法,和墨染如出一辙。”
虽然在战场上,他跟匈奴人是生死仇敌,但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箫尘向来理智且清醒。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墨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你放心,本宫不会让这场战白打,匈奴割地赔偿是少不了的。往后的许多年,边境一定能迎来安宁!而我们大齐,只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便可。”
太子似乎话里有话,箫尘却没有抓住那一闪而过的东西。
他们的公事谈完,清河郡主穿着一袭素色的裙子,款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脸上化着淡妆,头发直垂至脚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看起来清丽淡雅。
清河郡主本就生得极美,这样一打扮,更是令满室的光辉都失了色彩。
箫尘却没有看她一眼。
清河郡主眼中有受伤之色一闪而逝,微微福了福身子行礼,“墨染叔叔。回来后,父王狠狠骂了我一顿,我真的知错了。在芸莱城做的那两件坏事,我只是一时糊涂。墨染叔叔,希望你看在父王的面子上,原谅我的不懂事。至于薇姐姐那边,我也愿意去给她道歉。你们如果不原谅,清河只有长跪不起了!”
说完这话,清河郡主便跪在了地上,低声啜泣。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柔弱无比。
箫尘心中却没有任何动容。
不过以清河郡主的身份,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箫尘沉声道:“清河,你真的知错了就好。希望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丢下这句话,箫尘朝太子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东宫。
清河郡主脸上凄楚的神色消失,擦干泪痕说道:“墨染叔叔对我的态度,终于转变了一些。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箫尘大胜匈奴,班师回朝,本就是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再加上清河郡主和乐安县主,为此事蒙上了一层桃色,更加为人所津津乐道。
同样,夏招娣和周芸澜都知道了夏白薇来京城的事。她们的反应相同,皆是对夏白薇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因为月底便是选秀,只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她们腾不出手去收拾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
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她们能通过选秀留在京城,多得是机会报仇雪恨!
兵部尚书府。
周芸澜知道这件事也分外激动,一个劲地在周清逸耳边念叨,“表哥,之前看薇丫头的信上说她去了芸莱城,我还以为以后想见面就难了呢,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来了京城!表哥,我们去驿站看看薇丫头吧,好不好?”
驿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但以周清逸的身份,要求见夏白薇不成问题。
周清逸脸上虽然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但衣袖下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好。”
这么长时间不见,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今生跟她没有缘分了,但想到能再次见到她,周清逸的心情还是忍不住雀跃。
他的身子是由夏白薇调理好的,这件事在兵部尚书府早就不是秘密。再加上现在朝中的人都在巴结箫尘,兵部尚书虽然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但能跟箫尘的女人交好不是坏事。
知道周清逸和周芸澜要去求见夏白薇,府中的人都分外支持。
“兵部尚书府的少爷求见?”周芸澜肯定也和他在一起,夏白薇起身激动地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了,夏白薇还挺想两人的。
不多时,周清逸和周芸澜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的身形都拔高了不少,尤其是周芸澜,身材更显苗条匀称。周清逸依旧有些单薄,不过气色看起来比去年好了很多。
他穿着一袭白衣,芝兰玉树,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难怪刚才在大街上,夏白薇一直听百姓们说,京城武有箫尘,文有周清逸。
“见过乐安县主!”两人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行了一礼。
夏白薇故意皱起了眉头,轻哼道:“清逸哥哥,芸澜,你们再跟我这么见外,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周芸澜大步走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薇丫头,我们这不是想看看你成了县主,还认我们这些朋友吗。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变。”
“喂!我是那种人吗?”夏白薇轻哼了一声,“你不要把我看扁了好不好!”
周芸澜整个人都像挂在了她身上,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薇丫头,真是太好了!你跟世子成亲之后留在京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夏白薇叹了一口气,“只怕这件事还悬着呢,靖王可是十分不待见我。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芸澜,你在京城待了大半年,还习惯吗?”
周芸澜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羞涩的笑容,“表哥和尚书府的人,都待我极好。”
虽说是寄人篱下,但只要能跟周清逸在一起,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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