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顾言溪反驳什么,雪莉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傅砚辞介绍起来:
“傅总,如果要设计LOGO,您找我们简一老师就对了,咱们波尔多著名的香水品牌也跟简一老师有长期合作,要是能跟你们傅氏达成合作,是我们团队的荣幸……”
“是吧?简一老师,还有好多个新兴品牌想要跟你合作呢。”雪莉疯狂地朝着顾言溪使眼色。
“啊……是是是,没错。”顾言溪讷讷地点了点头,一脸勉强。
“傅总,既然您是来考察的,那就走吧,我带您去我们的工作室,您可以尽情参观。”
雪莉热情地领着傅砚辞就往机场出口走去。
“我们简一老师工作认真负责,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工作室……”
“是吗?现在有了成就还能坚持不懈努力的艺术家不多了。”
“咱们简一老师平日里没事除了撸猫就是画画,最近也是才把重心放在了LOGO设计上。”
顾言溪一脸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后,将雪莉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楚。
她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傅砚辞现在不仅跟她一起来了波尔多,接下来还要作为甲方去参加她的工作室。
就离谱。
……
傅砚辞的到来打断了原本直接去工作室的计划。
作为身份显赫的潜在客户,雪莉自然要先安排傅砚辞饭店吃一顿饭,再带他去参观工作室。
如果能跟傅氏合作,这对于他们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金子的事情。
雪莉安排的饭店高档得不行,人均价格换算成人民币都得上万了。
她甚至把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喊来了。
一个圆桌坐了十多个人,傅砚辞坐在主桌的位置,顾言溪则被安排坐在了他身边。
随着服务员将一道道菜摆上来,雪莉带头举杯,“欢迎傅总来波尔多。”
大家纷纷举杯相碰。
“欢迎傅总!”
顾言溪作为举杯相碰的其中一员,脸上被迫营业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大家都没有想到,传闻中高冷不近人情的傅氏总裁,背地里居然这么亲和,他甚至还亲自为简一老师倒红酒,一点架子都没有。
真是态度最好最客气的甲方。
傅砚辞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跟谁都能聊上两句,甚至还说不介意在这里长住旅游。
包厢里时不时传来大家爽朗的笑声。
顾言溪看着这样跟大家相谈甚欢的鲜活的傅砚辞,总是不由自主地愣神。
“傅总,我敬您一杯。”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跟傅砚辞敬酒了。
他可以回绝却不回绝,一杯接一杯地喝,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点点的红色醉意。
顾言溪借着抬起杯子喝酒的一瞬间,轻声说:“其实你也可以不喝这么多。”
傅砚辞却是侧头在她耳边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喝?我高兴啊。”
顾言溪不解,“高兴什么?”
“高兴能和你一起坐在这里,来到你生活的城市,见识你见过的人。”
“傅总好酒量。”雪莉是个能喝的,也是性子活泼的,抱着酒瓶就又把傅砚辞的杯子满上。
“傅总再喝一杯。”
“就是,再来一个。”
“……”
在大家的起哄中,傅砚辞举起了酒杯,刚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嗡嗡嗡”的震动。
顾言溪轻轻扫了一眼,屏幕上跳跃着“瑶夕”两个字。
傅砚辞示意大家稍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外走。
“喂,瑶夕……”
顾言溪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瑶夕”这样亲密的两字称呼就这样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在波尔多,嗯……回去之前会给你电话的。”
他跟对面人讲话的语气算得上温柔,顾言溪从前听他这样说话的声音只觉得悦耳,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刺耳。
雪莉看着包厢门被关上,一脸八卦地看向顾言溪,“简,傅总是不是结婚了?老婆来查岗了不成?”
不等顾言溪说什么,便有人抢答道:“雪莉,傅砚辞好像是订过婚,我在网上查到他未婚妻的消息。”
说到这里,那人顿了一下,又惊呼:“已亡?”
“天呐,傅砚辞的未婚妻竟然意外死亡了!”
雪莉忍不住提醒:“喂,你小点声,小心让傅总听见了。”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压低了声音。
“傅砚辞的前未婚妻是谁啊?”
“顾言溪,顾家二小姐,呐,网上还能找得到她的照片呢。”
“可是有小道消息说,傅总即将跟闵家的大小姐订婚。”
“谁?”
“闵家的大小姐,闵瑶夕。”
顾言溪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向说话的那人投去了目光。
订婚?
原来,最终真的如她所想,傅砚辞还是会跟闵瑶夕订婚吗?
像是突然被一捧棉花塞住了心口,顾言溪突然觉得堵得慌,闷得慌。
“闵瑶夕不就是刚才傅总接电话的时候喊的那个名字吗?原来刚才傅总接的是她的电话。”
一行人像是捉到了什么重磅消息一样,纷纷露出八卦的眼神。
“最近闵氏跟傅氏的合作好像挺多的,这里还有傅砚辞跟闵小姐一同出席宴会的照片呢,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前傅总跟顾家二小姐也是为人所乐道的一对呢!”
“傅总跟谁站在一起都般配。”
有人翻出了顾言溪的照片,递给顾言溪看:“简,你看!这是顾家二小姐的照片,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跟闵小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顾言溪不假思索地说:“顾言溪更胜一筹。”
那人却说:“我觉得闵小姐更胜一筹。”
顾言溪闻言,干脆不参与聊天,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她本身就不喜欢八卦,结果现在面对跟自己相关的八卦,更是没什么好感了。
包厢的门被打开,傅砚辞从里面进来。
顾言溪目光阴沉地扫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直到傅砚辞走到她身边,说:“抱歉,我来晚了。”
顾言溪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这里又没人会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