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长这么漂亮,怎么干的却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晚十点,B.L酒吧卡座里,一个年轻男人正紧攥着一个女服务生的手腕。
跟年轻男人一伙的还有其余三五个人,打着牌喝着酒。
闹哄哄的歌舞声盖过了他们的嬉笑声。
罗丽神色惶恐地抬眼看着男人,“我、我没有偷,手表是……是我捡的。”
家里破产,追债的天天堵门,从前视她掌上明珠的父母,竟直接退了她的学,逼她到这里来卖酒。
说是卖酒,其实就是给男人占便宜。
酒吧里红红绿绿地灯打在她脸上,那张化了浓妆的脸,哪里还跟少女沾得上半点关系,活脱脱一个风尘女的模样。
“当我是傻的吗?”男人喝了点酒,脾气上来,干脆假笑都懒得施舍一个,直接拽住她的头发,将一块男士手表重重拍在她跟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罗丽被拉扯得头皮生疼,艰难地转移视线看过去,脸色一白。
两天前,她路过一个空的包厢,瞥见桌上那堆空酒瓶里,混着一块价格不菲的男士手表,便没忍住将它拿走了。
没想到,今天,这块手表的主人就找上门来了。
“捡的是吗?”男人一只手缓缓摸上她的脸,似笑非笑,“哥哥我两百多万的表,你转手就拿去卖了二十多万,卖给了城西路的那家二手奢侈品回收店,对吗?”
罗丽脸色更白了。
“小妹妹,连霍哥的手表你都敢偷,怎么想的啊?”其中一个玩牌的男人趁着出牌的功夫,盯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笑。
“霍、霍哥?”罗丽睁大了眼睛盯着男人,不知道这个“霍”,是不是她想到那个“霍”。
霍家也算得上是豪门之一,名声响亮。
如果她拿走的真的是霍家人的手表,那后果……
“听过哥哥的名字吗?”男人松了她的手,“霍铖。”
罗丽立刻大惊失色,“霍少,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拿你的手表!求求你,放过我是……”
“这么怕我做什么?”霍铖见她这个样子,心情极好地笑出声来,“哥哥又不吃人。”
“来,给哥哥倒一杯酒。”
罗丽闻言,赶紧伸手去拿酒瓶,按照吩咐战战兢兢地给他倒满。
“真听话。”霍铖笑,目光在她低头时胸前偶尔露出的一片雪白上流转。
“不过……”喝了一口酒,霍铖表情又带了些玩味,“哥哥还是要报警,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是?你偷的这块表价值可不菲,关个几年就能出来。”
“不!不要报警!”罗丽吓傻了。
她真没想到只不过就是拿了一块表,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酒吧里总有些客人丢三落四,有时候碰见值钱的,她会顺走,还从没有人追究过,毕竟来了这里的大部分都喝得烂醉不清,哪里还记得自己丢了什么,即便是丢了,也懒得找。
可霍铖居然这么快就把她揪出来了。
“我错了,霍哥,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为这块手表你不要了,一时……一时糊涂,就拿走了……”
以霍铖的身份,如果他要追究,她怕是真的要被关进去。
“不想我报警啊?”霍铖眯了眯眸子,凑近她的脸,带着酒气的鼻息铺洒到她脸上,“那就陪哥们几个玩一晚上?我就不追究了。”
“不,不要……”罗丽惶恐着摇头。
“不愿意?”霍铖本性毕露,脸色骤然一片阴沉。
他掐着罗丽的下巴,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道:“报警还是睡觉,二选一。”
罗丽被掐得眼底泛出泪花,她艰难地转动眼珠子,下意识地看着霍城的脸,下一秒,目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
顾言溪就坐在她不远处,跟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包裹得严实的年轻女人喝着酒。
罗丽挣脱开霍铖的手,拔高了音调对着那边,求救的语调喊她的名字:“顾言溪,救救我!”
顾言溪倒酒的动作微顿,漂亮的眉微蹙。
在这样杂乱哄闹的氛围中,她隐隐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宝贝,你怎么了?”林鹿溪见她心不在焉,喊了一声。
“没什么。”
“你要几个伴舞啊?”林鹿溪问她。
顾言溪这次约她出来,居然是来找她要人的,为的是四中校庆演出。
她那个舞一个人也能跳,不过在校庆的场合,多几个伴舞呈现的效果和氛围自然是更好的,也能更热闹。
“帮我找四个合格的就行了,跟你合作过的伴舞,或者认识的其他人,都可以,这方面,你接触得比我多。”
“嗯……”
另一边,罗丽见顾言溪没反应,再一次大声喊她的名字:“顾言溪!”
顾言溪终于确认,是有人在唤她。
抬眸过去,四目相对。
顾言溪眉梢拧起,看罗丽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我去,你认识顾言溪?”霍铖直接慌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老天别搞他啊。
罗丽看霍铖的表情就知道,顾言溪是他畏惧且得罪不起的人。
“她是我朋友。”罗丽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急声道。
霍铖立刻扭头,顺着罗丽的目光望过去。
顾言溪已经没有看这边了,视线微垂着,坐姿随意,身旁人的影子遮挡了她的半边脸,露出的另外半张亦是看不清神情,但光是那个氛围,就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霍铖半信半疑地看罗丽,“顾言溪,真是你朋友?”
说话的气势比刚才弱了不少,是刻在骨子里的忌惮,显然是以前在顾言溪手上吃过亏的。
罗丽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直点头,“是,我们一起玩的。”
霍铖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小妹妹,就不是他能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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