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车声人声喧哗,可车厢里却萦了一丝诡异的安静。
傅砚辞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一时忘记了呼吸。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问。
顾言溪眯了眯眸子,“傅砚辞,你该不会跟叶小芳有什么关系吧?”
傅砚辞:“……”
关皓:“噗嗤。”
顾言溪立时看向关皓,“你笑什么?”
关皓收起笑意,看了一眼后视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言溪小姐,傅总平日里跟叶小芳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两人自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顾言溪抿了抿唇,松了一口气。
傅砚辞偏头,幽黑的眸子注视着她,“言言,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言溪别开脸,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傅砚辞看着她说话间不自然的小动作,心底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言言好像很介意他跟别的女人之间的关系?
“今天我跟叶小芳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没有什么交集,以后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工作必要,我会跟所有女人保持距离的。”傅砚辞向她解释道。
顾言溪漫不经心地抠着手指甲,“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怎么样,我都说了,我就是随口问一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傅砚辞看着她闪烁的眼神,挑了挑眉,“真的没别的意思吗?”
“真的没有。”顾言溪转移视线看了一眼车外的叶小芳,“在这里等着我,我下去讨点债。”
说着,就提着棒球棍下车了。
傅砚辞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薄唇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
顾言溪没看到傅砚辞最后的神情,提着棒球棍就走向了叶小芳。
“顾言溪?怎么是你?!”叶小芳看见顾言溪从车里出来,吓了一跳。
难道不是傅少想找她吗?
“呦?见到我这么惊讶啊?”
顾言溪一步步地朝着她逼近,带着笑意的眸子狡猾得像一只狐狸,“真是没想到,顺便买点东西而已,在回去的路上还能碰见你。”
“你……你想干什么?”叶小芳摸不准顾言溪的内心活动,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要拉开跟顾言溪的距离。
顾言溪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快步追至她跟前,伸手直直地拽住了她的手臂,噙着冷笑的黑眸牢牢地锁定她,“你跑什么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顾言溪,你言而无信!”叶小芳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是说了放过她的吗?
顾言溪手下用力,把她拉到跟前,“你现在才知道我言而无信吗?”
“你……”叶小芳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顾言溪的禁锢,急得眼眶都红了,“顾言溪,你放开我行不行?”
“不行。”顾言溪阴沉道,“你打了我的管家,我总要做点什么,不是吗?”
话音落地,少女漆黑的眸子里骤然漫起一阵寒凉,拽着叶小芳就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
叶小芳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就被顾言溪用棒球棍狠狠抽了一下。
“啊——!”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实木棒球棍打在身上的滋味,瞬间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叶小芳重重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幽怨地盯着顾言溪,“顾言溪,你下流!”
“谢谢你毫不吝啬地赞美我。”
顾言溪冷笑着,又是一棍子抽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怎么会忘记,上一世,顾婉把叶小芳塞到她身边以后,叶小芳在她身边不仅没给她干成过一件事,反倒受顾婉的指使,暗地里给她下了药。
她的身体一点点被影响,一天比一天差,一天比一天虚弱。
乃至于她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顾婉囚禁在小黑屋中,备受折磨。
想到这里,顾言溪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恻。
她看着正在费力地往巷口爬行的叶小芳,阴暗地扯了扯嘴角,“叶小芳,我现在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叶小芳恐惧地回头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太可怕了!
“救命~”她一边呜咽着一边爬行。
顾言溪三两步走过去,把人拽回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头。
一颗牙齿混着血水从叶小芳的嘴里掉下来,落在顾言溪脚下。
——
那辆黑色的宾利依旧停在原来的地方。
车内气氛沉闷。
关皓从后视镜看傅砚辞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又紧皱眉头,遂主动道:“傅总,要不我下去看一眼吧?”
“不用,我去。”
说着,傅砚辞长腿一伸,从车上跨下来。
刚走出一步,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连滚带爬地从狭窄的巷口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惧。
下一秒,顾言溪拿着棒球棍,漫不经心地出现在巷口。
傅砚辞远远地看着她走过来,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
顾言溪走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棒球棍用起来很顺手,你送了我这么好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顿了顿,又一脸真挚道:“傅砚辞,你喜欢什么?要不,我也买来送你?”
傅砚辞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喜欢的,就在眼前。
“钢笔怎么样?我新收藏了一支钢笔,待会儿给你看看,你要是觉得还不错,就送给你……”顾言溪一边钻进车内一边说道。
“不用。”
“那我有一幅画……”
傅砚辞摇了摇头,“言言,真的不用。”
“傅砚辞,我不是在跟你客气。”顾言溪诚意十足道,“你要是有什么看上的,尽管跟我说,本小姐都会满足你的。”
傅砚辞漆黑的眸子微微发亮,“都会满足吗?”
“嗯。”顾言溪拍着胸脯保证。
“言言,我没有特别想要的,除了你。”傅砚辞认真地注视着她,“我只想要你。”
话音落地,车内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顾言溪对上他炙热的视线,被烫了一下,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傅砚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以身相许吗?
开玩笑的,一定是开玩笑的。
她闭起了眼,暗暗地咬了下嘴唇。
下一秒,又听见傅砚辞波澜不惊道:“去我家吧。”
顾言溪:“!”
这……
果不其然是要她肉偿?!
她是想感谢他,但也没到如此感恩戴德的地步啊?
傅砚辞见她皱起了好看的眉,解释道:“去我在观澜苑的私人别墅,那里常年没人居住,很安静,没有人打扰。”
听到这一切的关皓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傅总这是……放飞自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