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看还能不能用。”
傅南依盯着顾言溪的掌心,上面静静地躺着那个淡粉色的助听器。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却有点想不明白。
顾言溪在做什么?
她明明应该像以前那样一起加入到沈雅涵的队伍中,一起指责她,欺负她。
可她没有。
“顾言溪!”沈雅涵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不仅不信她的话,居然还推她?
不仅推她,还当着她的面对她的情敌傅南依那么好?
顾言溪冷冷地看着她,“沈雅涵,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这么对傅南依。”
“你说什么?”沈雅涵怔了一下。
她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欺负傅南依?
明明以前顾言溪自己欺负傅南依的时候,也没手软啊?
“傅南依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沈雅涵忍不住问。
“我说了你就听着!”顾言溪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沉声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沈雅涵傻眼了。
顾言溪居然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还想不想追她哥了?
整个四中谁不知道顾言溪对她哥沈钊死缠烂打了整整两年?
顾言溪为了讨好她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可是什么都依着她的。
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千金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被他哥随意玩弄?
想到这里,沈雅涵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顾言溪抽空看了傅南依一眼,“助听器坏了没?”
傅南依调试一番以后,取下助听器,露出有些无奈的目光,“摔坏了。”
闻言,沈雅涵也看了眼傅南依,得意地笑了笑,“啧啧!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她又威胁恐吓道:“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你的助听器我摔一次!”
顾言溪闻言,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眼神不满地看向她,“沈雅涵,我看你才是聋子吧?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还需要我重复才能记得住?嗯?”
沈雅涵被顾言溪严厉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她咽了一下口水,壮着胆子看向顾言溪,“傅南依可是我的情敌,你维护她是什么意思?”
“情敌?”顾言溪哼笑了一声,“我看是假想敌吧?”
真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想跟她抢男人?
“没有傅南依,季以辰也一样看不上你。”
沈雅涵被噎了一下。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像吃了枪药一样!”
“我以后都会像这样。”顾言溪不咸不淡道,“你要习惯。”
“你什么意思?”沈雅涵瞪大了眼睛,“你以后每天都会吃枪药?”
顾言溪:“我看你不仅是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
沈雅涵:“……”
她幽怨地看了顾言溪一眼,觉得今天顾言溪嘴巴很毒。
不利于她的生存。
“夏萱,何盈,我们走吧!”
沈雅涵对傅南依仍有不满,憎恨地白了她一眼,领着两个小跟班就大摇大摆地要离开。
不料,下一秒,顾言溪如幽魂一般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走?我让你走了吗?”
沈雅涵走到门口的脚步顿。
她回头看顾言溪,“我都已经放过傅南依了,你还想干什么?”
“你放过傅南依了,可我不想放过你。”
少女阴恻的声音宛若一阵冷风吹来,听得沈雅涵心底发凉。
她强装镇定地看着顾言溪,“你什么意思?”
“你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不得道歉?”
沈雅涵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僵硬住。
让她给这个小贱人道歉?
顾言溪在讲什么笑话?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她未来的小姑子?
否则,她该维护的人不是傅南依,而是她才对。
“不就是一个助听器吗?坏了就坏了呗,有什么好道歉的?”
“再说了,顾言溪,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干嘛要去维护一个外人啊?”
她话里的暗示明显,她觉得顾言溪应该听懂了。
“一家人?”顾言溪对沈雅涵莫名其妙的乱攀关系感到厌恶,“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沈雅涵:“……”
怎么回事?
以前顾言溪听到这种话不得高兴得上天?
怎么今天却露出一副这么嫌弃的样子?
“快点的!”顾言溪冷声命令道,“赶紧给傅南依道歉!”
“我怎么可能给她道歉?”沈雅涵想想就觉得可笑,“她不过就是个死聋子,矫揉造作得要死!老娘早就看这个小婊子不顺眼了……”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顾言溪的脸色迅速地沉下来,三两步走过去拽住沈雅涵的头发把人拉到洗手池边。
“啊——!”
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沈雅涵发出尖锐的叫声。
顾言溪一把将沈雅涵的脑袋摁进了水池里,然后迅速拧开水龙头。
沈雅涵的脸被迫紧紧贴着水池。
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根本就动弹不了。
水,渐渐没满水池。
“顾言溪!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沈雅涵一边挣扎着一边尖叫。
“我要干什么?”顾言溪哼笑一声,“当然是教你怎么学会尊重傅南依。”
很快,水淹没了沈雅涵的嘴鼻。
沈雅涵那些暴怒之下的喊叫也一并被淹没在水里,化作了泡泡。
看着沈雅涵的脸一瞬间被憋得通红,顾言溪这才把她提起来,笑道,“现在学会了吗?”
“草!顾言溪你他妈要死啊……咕噜咕噜!”
沈雅涵再一次被摁进了水里。
顾言溪漠然地看着她,“你说人与人之间,要是能互相尊重该多好?可惜有些人总是学不会一些基本的社交礼仪,弄得这个世界乌烟瘴气的。”
“你看,你不尊重傅南依,我就无法尊重你,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多可悲?”
“是不是啊?沈雅涵?”
“……”
沈雅涵濒临窒息,顾言溪又一把将她提出来。
“现在可以道歉了吗?沈小姐。”
沈雅涵暂得喘息,死死地瞪大了眼睛,面色狰狞又憎恶地看着镜子里的顾言溪,恨得咬牙。
她执拗地沉默着、僵持着,不肯说出一个字。
“看来还是没学会啊?”
顾言溪叹了一声,手腕微动。
沈雅涵立时崩溃地喊:“学会了!我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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