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胆’一脸惶急,说道:“大伟兄弟,大祸临头了!”
这个人情必须得领。
李大伟一抱拳,笑道:“这大半夜的,祸从何来?”
“我家老爷说,‘县尉’大人欲对大伟兄弟不利,派衙役民壮四十余人,明天上午就会到达!”
李大伟心里直挠头,这个‘剿匪’到底是衙役还是官兵干的事啊,怎么有点绕呢?不借助官兵之力,看来县尉与城主颇有嫌隙,而且‘县尉’有私心。果真如此,心中更是放松:“我遵纪守法,不欺行霸市,为何针对于我?”
“据传是许家盐队被劫,说是你们所为,所以来此。”
李大伟心中一赞,‘真乃神人也,黑风寨的仓库里的确有不少盐,商队应该是被他们劫了,自己又劫掠了黑风寨,可不就是自己干的吗?’
打死也不认,“我们是良善之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会做此等违法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故意针对于我,我定将找县令大人状告一二。”
马大胆急道:“大伟兄弟呀,这个时候分辨这些没有什么用处,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咬了咬牙说道:“如果对方在混乱中故意加害于你,你连分辨的机会也没有啊!”
李大伟皱了皱眉眉头道:“马大哥言之有理,看来我得暂避锋芒了。”
马大胆长舒一口气,说道:“消息已经送达,还请大伟兄弟务必小心。我这就回去,被别人看到了,终究不好”
李大伟一抱拳,说道:“多谢马大哥,这份恩情我领了。这就不留你了,事了咱再把酒言欢。天黑注意安。”
马大胆抱拳离开,隐没于黑暗中。
李大伟在山谷里吃的,喝的好,睡的也还好。
葛明很犯愁,从临沮城到‘聚峰谷’距离太尴尬了。
朝发夕至,不好抓人;夕发朝至,手下不干啊,太累了。
今天是中午才出发,天黑了,就开始磨磨蹭蹭,走不大动。
都是老油子,‘威逼’不管用。‘利诱’可以,但是得花银子,好钢还是用在刀刃上吧。
葛明也没法,只能让衙役班头‘张大壮’找地方休息。
荒郊野外的,睡哪儿都一样,既然要找地方休息,那就必须是能休息的地方。
普通人家,既装不下那么多人,也穷的还不如呆在外面露宿一宿。
必须得是大户。世道乱,深门大户都是院墙高筑,增加家丁护卫。
这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过来,骑着马,带着刀,一脸的痞气。铜锣响,门加栓,人上墙,一脸紧张。
这种官民的关系有些紧张!
张大壮是衙役班头,人如其名,长的很壮实,在衙役中颇有威信。块头大,声音也不小,走上前喊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是临沮县衙的人。这个是我们的‘县尉’葛大人。”
院墙上的人看不大真切,本着小心的原则,回道:“不知葛大人造访有何贵干?”
“我们奉命去剿灭山贼,现在需要暂借一宿”
世界上的事情就那么巧。这群家丁护卫的领头人的二大姑的三儿子,正是被黑风寨劫掠的人之一,所以知道‘黑风寨’被神秘人挑了一事。
回道:“大人不用去了,‘黑风寨’的山贼前几天已经被人剿灭了。”
嗯?葛明心里一咯噔。
‘黑风寨’的贼人出现在几年前,他开始不是没想过剿灭,但是这群贼人心狠手辣,要么杀光,要么抢光再把人杀光。
偶有远观者,逃得性命,只知贼人来自‘黑风寨’,还很有可能是贼人故意留下宣扬名号的。老巢在哪儿根本就无迹可寻。
派了好几波人去打听,均有去无回。
还好,这群人都不在临沮城这边作恶,那就只能装着不知道。他很能肯定,许家商队被劫九成可能性是‘黑风寨’干的,但是惹不起啊。只能找‘聚峰谷’这个替死鬼。
现在出了这么一个事,心思又活动起来了。这个功劳怎么揽在自己怀里才好。
这个可以慢慢来,先过了今晚再说。
张大壮再次喊道:“我们是去‘聚峰谷’剿灭乱民,大人有令,打开院门。”
上面一阵骚动,一个声音传来:“对不起,并非对大人不敬,奈何天黑看不清,最近流贼众多,还望大人见谅。我们这里略备酒水,以壮大人之威,还请大人们不要嫌弃。”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还要进去,除了强攻,别无他途。
这户大院主人颇有些魄力,从城墙上吊下来不少酒水,食物,另赠纹银百两。葛明的心情好了很多。
露宿就露宿吧。喝着酒,吃着肉,比啃干粮强太多。
葛明问道:“这是那一户的人家?”
张大壮回道:“这户姓唐,据说早些年曾奉职丞相府,为人很低调,很神秘,但无人敢动。”
葛明点点头,跟丞相府有关,哪怕一条狗自己也惹不起。对方已经做的非常到位,多余的心思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