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蹙眉,杜玉兰失去孩子这件事,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她虽心怀愧疚,但是并不后悔,纵然是重来一次,她仍然会选择先救单羽嫣,毕竟亲疏有别,她首要护着的必然是她在意的人,就如同一出事,单羽嫣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一般。
“对于你失去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纵然时间重来,我还是会先救单姐姐。”萧曼温声说道,“如果你觉得恨我,能让你觉得心里舒服些,尽管恨。”
杜玉兰面容扭曲,恨不得将萧曼碎尸万段,她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萧曼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揭过去,她恨,恨意如同毒虫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她要萧曼尝遍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萧曼,我不会……”
“但是!”萧曼打断杜玉兰的话,声音已经冷了,“你对我的家人朋友下手,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了断?”杜玉兰听了这话,冷笑不止,“很好,今日就做个了断,杀了她!”
底下的杀手,听到命令,纷纷拔出武器冲上来,萧曼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冲上来的刺客。
独孤罗带着人从天而降,将刺客拦下,厮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萧曼只是静静的看着杜玉兰。
杜玉兰用一双淬了毒般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萧曼:“你不是要跟我了断吗?你坐着不动,算什么?”
“总要把碍事的人全部处理了,我们才好了断。”萧曼缓声说道,“不要想着逃出去,外面全部是弓箭手,如果第一个走出去的人不是我,所有出去的人都被会射成马蜂窝。”
隐藏在暗处的人听了这话,悄悄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果然看到外面布满了弓箭手,随时可以将摘星楼里面的人射成筛子。
杜玉兰蹙眉:“在汴京城中,如此嚣张的让人围住摘星楼,就不怕引来蓝月女帝的猜忌吗?”
“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被她猜忌。”萧曼不疾不徐的说道,“无论我怎么行事,她都不会对我放心,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多谢夸奖。”
“你嚣张跋扈,害死了你父亲,如今还是丝毫不知悔改,终有一日,你的行为还会害死你在意的人!”杜玉兰声嘶力竭的吼道,“萧曼,我诅咒你……”
“诅咒是没有用的。”萧曼幽幽的说道,“你为了个男人,放弃了自我,自甘堕落,你不思己过,反而将所有过错怪在别人身上,终究难得善终。”
“如果不是你勾引齐王殿下……”
“我与齐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你能比的?”
“我是他的王妃。”
“前王妃而已。”
“若不是你,我还是他的王妃,待到他登上储君之位,以后再登上皇位,我还会是尊贵的皇后!”杜玉兰怒吼道,她的爱情,她的梦想,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萧曼毁了,可萧曼竟然还一副讨债者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南宫逸不可能登上皇位的。”萧曼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他还想活着,他就不能去觊觎皇位?”
“凭什么不可以,他也是皇子!”
“因为,一旦他想要皇位,南宫煜便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了,他会跟韩王,跟太子一样,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萧曼温声说道,“偌大的裕盛,没有人是南宫煜的对手。”
“秦王?”杜玉兰听了,冷嗤一声,“秦王算什么东西,只要有杜家的扶持,再加上金家的帮助,秦王根本不是对手。”
萧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秦王的野心,大概只有她知道吧,她与秦王都是有野心的人,他们都是权谋者,野心家,裕盛早就落入秦王的手中,可是他为了营造出裕盛很弱,借此降低云起与蓝月的戒心,纵然慕容晟睿没被凤墨染算计,最终也逃不过南宫煜的算计。
“杜玉兰,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你想怎么死?”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埋伏的杀手,轻而易举的被团灭,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杜玉兰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剑,竟然诡异的笑了,主动往前踏了一步,任由萧曼的剑,刺穿她的胸膛,鲜血从嘴角涌出来,杜玉兰却在笑。
萧曼微微蹙眉,想要拔出剑,却被杜玉兰给抓住了:“萧曼,我知道,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会无动于衷,要让你痛苦,唯有从你在意的人下手。”
“你敢!”萧曼冷斥道。
杜玉兰一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来:“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还会畏惧什么吗?”
“南宫逸!”
杜玉兰神色微愣,随即又笑了:“我这辈子,爱错了他,信错了他,如今我都要死了,顾不上他了,萧曼,我说过,我所承受的痛苦,最终都会一一还给你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萧曼松开剑柄,退后两步,拉开与杜玉兰的距离,“我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从你对我爹下手那一刻起,你就是敌人了。”
“那么南宫煜也是你的敌人吗?”
“与卿无关。”
杜玉兰只觉得胸口剧痛,呼吸越来越困难,萧曼是恨她的,明明可以一剑刺死她,却偏偏不让她死的痛快:“萧曼,黄泉路上,奈何桥旁,我会等着你的。”
“我这一生,杀戮太多,恐怕,过不了奈何桥,不劳你等我了,更何况,你这样的人,也是要下地狱的。”萧曼身形一动,握住剑柄,迅速抽出刺入杜玉兰胸口的剑,鲜血飞溅出来,却没有一滴溅到萧曼的身上。
萧曼甩了甩手中的剑,看着杜玉兰倒下,转身看向某个方向,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带着人离去,留下满地尸体,鲜血在地面蜿蜒出一条条小河,最后汇聚在一起,格外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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