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隆盛商行被杀一案,皇帝命京兆府尽快查明真凶,令宣忙得焦头烂额,偏生岑家又屡遭毛贼光顾,令宣直觉这事不简单,必定涉及了蓝月皇室秘辛,可又不能传出去,只能暗中查探,希望能将隐藏在裕盛的蓝月暗探挖出来。
令宣在茶楼喝茶,搜捕不顺利,再寻不到凶手,京兆府就该倒霉了,而这茶楼汇聚了三教九流,想要打探一些小道消息,去茶楼是最好的方法,令宣一直寻不到突破口,便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相关线索。
“听说隆盛商行的事情,还没有抓到凶手。”
“这凶手可真狠毒啊,竟然将隆盛商行的人全部杀害了,该是多可怕啊。”
“我给你说啊,当时有个姑娘在我摊上买了小玩意,给了我二两银子,打探那小摆件从哪里拿的,我就告诉了她,结果她去了隆盛商行没多久,隆盛商行的人就被杀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姑娘杀的?”
“一个姑娘杀了七个人,你信吗?”周围的人哄笑不止。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觉着不可能,那姑娘生得极为好看,穿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干杀人这种勾当。”
令宣连忙坐过去:“你说那位姑娘长得很漂亮,有多漂亮?”
“哟,令捕头,您今日怎么有空来喝茶。”
“今日茶钱算我的,小二,再来两盘豆子。”
“好嘞。”
“给我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样,提供有用消息的有赏。”令宣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跟本子,沾了点茶水,准备将特征记下来。
“那姑娘跟我差不多高,眼睛细长,颇为好看,鼻子高高的,那嘴啊,跟花瓣似的,贼好看了。”
“你这狗东西,莫不是在胡说?”
“去去去,我说真的!”那人连忙说道,“穿着不像是大家小姐的衣服,应该是丫鬟的衣服,只是出手特别大方,一出手就给了我二两银子。”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那人仔细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她长得很漂亮,我记忆很深刻,我可以画出来。”
“你会画画?”令宣连忙将笔跟本子递给他,让他画。
那人接过笔,看了一眼其他人:“等会儿让你们瞧瞧,真的很漂亮,简直就跟那些小姐似的。”
“你就吹吧,不知道你把哪家的丫鬟当成小姐看!”
小摊主将画好的画像先给其他人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漂亮,简直就跟仙女似的。
“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哪里能杀人,肯定不是杀人凶手。”
“我见过她!”另外一人惊讶的说道,“隆盛商行出事那天,她匆匆忙忙的从东街出来,还撞上了我。”
令宣拿过本子,目光落在本子上的画像,脸色瞬间变了,因为这个人,他也见过,或者说他认识这个人,因为这人是护国将军府的二小姐萧湘!
“她向你询问隆盛商行的事情?”
“对,她问我在哪里进的货,说她要去进一批货。”
“你是看到她从东街出来的?”
“对,就是她,当时我没看清楚,事后又以为是另外一家的侍女,现在想起来,她就是从隆盛商行那条街出来的。”
“很好。”令宣拿出几两碎银子,“这是赏你们的。”
“谢谢令捕头。”
令宣直奔将军府而去,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将军府的二小姐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害七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令宣前来将军府拜访,点名要见二小姐,陆管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选择禀报了贺青衣。
“京兆府的人要见二小姐?”
“是的,夫人。”
“去请二小姐过来。”
“是,夫人。”
萧湘被请过来的时候,见令宣在,不由得蹙眉,却什么都没有说:“给母亲请安,不知道母亲唤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贺青衣看了一眼令宣,这才道:“不是我寻你,而是京兆府的令捕头寻你,说是有事问你。”
萧湘看向贺青衣:“令捕头有什么想问的?”
“请问十月十四那一日,你在哪里?”
萧湘想也不想的说道:“我自然在府中。”
“没有出过府?”
“令捕头,将军府的小姐虽然可以随时出府,但是我基本上不出府,有事都是让丫鬟出门采买,所以没有出府。”
“可以提一个比较失礼的要求吗?”令宣不等萧湘拒绝,就继续说道,“能否给一只小姐的鞋给我?”
贺青衣听了,不由得蹙眉:“令捕头,你这个要求有些失礼,女儿家的绣鞋,哪里是能随便给人的?”
“请夫人恕罪。”令捕头起身行礼告罪,“若是不行的话,能否告知二小姐所穿鞋码?”
“不能。”贺青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令宣听了,当即站直了身子:“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将二小姐带回京兆府了。”
“放肆!”贺青衣怒拍桌子,“我将军府的小姐岂是你可以随意羞辱的?”
“夫人,请见谅。”令宣不疾不徐的说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一起命案,隆盛商行掌柜连带伙计一共七人,被人杀害,事发当日,有摊主指认二小姐询问过隆盛商行的事情,还有人亲眼看到二小姐从隆盛商行出来。”
“这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私下前来询问,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脚印,所以想拿二小姐的鞋对比一下,好排除二小姐的嫌疑,若是二小姐不愿意,那么我就只能冒犯了,把二小姐当成嫌疑人抓回去审问。”
贺青衣面色一变:“认错人了吧,我府中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出去杀人?”
“我也觉得有可能,但是例行公事,还是需要来例行询问。”令宣看向萧湘,“二小姐,烦请您将鞋脱下来。”
萧湘迟疑一下,看向贺青衣,贺青衣点点头:“母亲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将鞋给他。”
“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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