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曼儿伤势痊愈的人有哪些?”文墨涵询问道。
“除了曼儿身边的人,就只有我们俩了。”南宫煜看向文墨涵,知道萧曼伤势痊愈的人,除了萧曼信任的家人手下外,就只有南宫煜跟文墨涵,“而本王身边,只有叶青、司辰跟司夜三个人知道。”
“我身边只有卫风知道。”文墨涵快速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他哪里敢让其他人知道。
“那是谁泄露了曼儿的事情?”萧振也是一脸疑惑。
“你身边知道这事的不止卫风吧。”南宫煜沉默片刻,看着文墨涵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我身边只有卫风……”文墨涵突然想起来,“对了,还有岑玉知道。”
“岑玉?”南宫煜蹙眉,他记得萧曼曾说过,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岑玉,岑玉竟然收买她府中姨娘对她下杀手。
“殿下放心,岑玉他不会将曼儿的事情泄露出去。”
“你确信?”
“我相信他。”
南宫煜冷笑一声,没有回答,目光看向萧曼的房间,他不知道萧曼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他也没想到无忧竟然是她义父,而这件事竟无人知晓。
文墨涵对于南宫煜不相信岑玉的姿态有些不悦,却什么都没有说,岑玉跟他相识多年,他们是多年好友,岑玉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在明知道曼儿是他心爱之人,他绝不会伤害曼儿。
“秦王,你先回府吧,毕竟太后安插了个人去你的秦王府。”萧振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在南宫煜还在,当即提议道。
南宫煜想到那个叫莲衣的女子,微微蹙眉,太后身边的女子都不简单,若是他彻夜未归,只怕明日宫中就会知道消息,他倒是不在乎,但是又怕宫中的人将目光盯在萧曼身上。
南宫煜心下微恼,原本以为可以用萧曼重伤为借口不成亲,不成想,如今倒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南宫煜斟酌再三,上前敲门:“曼儿,我先回府,有事让人去寻我。”
屋中没有回答,南宫煜知道萧曼听见了,朝着萧振点点头,纵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南宫煜一走,萧振看向文墨涵:“你小子……”
“将军去厢房休息片刻吧,这里我守着。”文墨涵温声说道,“明日,将军要应付的人跟事,可不少。”
萧振眉头紧蹙,无忧圆寂,陛下必定会让他将人接回府中,毕竟萧曼不只是他的女儿,还是陛下亲封的公主。
“那行,我就在隔壁,有事立刻叫我。”
“好。”
文墨涵目送萧振离去,这才在门口的地上坐下,背靠着门,听着屋内小声啜泣的声音,心乱如麻,日夜兼程赶回来,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被人暗中破坏,文墨涵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为什么那些人要一而再的伤害她?
萧曼抱着无忧的袈裟,眼泪无声的滑落,她年幼便与无忧相识,拜他为义父,学习医术,后来又拜风天澜为师,她尊敬风天澜,却从心底的信任无忧,否则也不会将她保命的底牌交给无忧保管。
可她的信任却化作利剑,要了无忧的性命,若是她没有这般依赖他,他是不是依然是那个酒肉和尚,爱吃肉,爱喝酒,时不时的跟她斗斗嘴,可是如今,这个人不在了。
他再也不会让她帮他寻找美酒,再也不会偷她藏的女儿红,那个暗中护着她的老和尚再也见不到了,他化作了烟尘,消失在尘世间。
当晨光照射进来时,萧曼抬起头看了看外面刺眼的光芒,从地上爬起来,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再多的悲伤也只能收起来,接下来的路很长,无论敌人是谁,她势要他血债血偿!
突然,一个东西从无忧的袈裟里掉出来,骨碌碌的滚到蒲团旁才停下,阳光下,那颗赤红色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萧曼弯腰将地上的凤凰珠拾起来,目光落在无忧杂乱的禅房,禅房被人翻得乱七八糟,那些人是来找东西的!无忧为了避免凤凰珠落入他人之手,应该是将凤凰珠吞下了肚子,这才保留了下来。
萧曼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难道那些人是冲着凤凰珠来的?可凤凰珠在她手中,知道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南宫煜另外一个就是无忧!而她将凤凰珠给了无忧保管,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守在门口的人连忙迎上去,就见萧曼抱着无忧的袈裟,神色悲痛。
萧振只觉得心头沉闷,他何曾见过女儿这般模样。
“爹。”萧曼语气哽咽,萧振将人揽进怀里。
“爹在,爹在。”萧振轻轻拍着萧曼的背,虽然不知道萧曼什么时候跟无忧禅师认识的,但是看女儿这般伤心难过,想来交情不浅。
“跟爹回家吧。”萧振深呼吸一口气,眼底闪过冰冷嗜血的光芒,他倒要看看,他的女儿回去后,谁敢对她出手!
萧曼摇了摇头:“我要为老和尚祈福七日,超度他的亡魂,爹爹先回府吧,七日后再来接我。”
“可……”
“将军安心,我会留在这里陪着曼儿。”文墨涵当即说道,“我会照顾好曼儿的。”
萧振咬了咬牙:“行,爹七日后再来接你。”
无忧禅师是德高望重的禅师,不少信徒前来感业寺祭拜,萧曼一身素白衣衫,跪在长生殿中,为无忧祈福。
文墨涵静静的陪伴在旁,他知道萧曼难过,他也明白萧曼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曼儿,时间到了。”文墨涵出声提醒萧曼,七日时间到了,她再这样下去,身子该撑不住了。
萧曼抬头,看向长生牌位,将眼底的伤痛掩藏,想要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没能站起来,文墨涵连忙上前搀扶她起来。
“该回皇城了。”文墨涵轻声说道,只有回到皇城,才能知道究竟是谁对无忧下的手。
萧曼缓缓点点头:“是该回皇城了,有些债总要去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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