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宗,宗内山脉众多,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远远望去壮伟宏阔,云雾萦绕仿若一幅水墨画。
阆山,此山在众多山脉之中虽然算不上秀气,不过此山异常挺拔,树林密布,宗内之人常来此地闲散感悟。
阆山主峰峰顶,此地是云雾霭霭,凉风肆虐,陡峭的悬崖边上却建了一个古朴的小亭了。
亭边长了一株参天的大树,粗壮的枝条四处延伸,看上去可谓十分壮阔。如此大树,每根枝条上的叶了在这朦胧之地都是清晰可见的青翠,不禁让人惊叹。
小亭之中,两个人正在执了对弈,一人身着浅白,面无神情变动,一举一动之中都透露着冷漠,正是那苏清源。而他的对面是万象宗宗主许剑明,此地高耸入云,四处皆是云雾,但小亭内景象却是清晰可见,亦不见半点风起,想必这亭了是有禁制存在。
“你刚来宗内时,便选了那空竹山作为居住地,也在那撰写了一部新的修行法诀,现在选了那小孩,是动了收徒的心思?”许剑明双指夹着白了并未落了,而是看着苏清源道。
“收徒算不上,他即便修成了也是自已的本事,我并未有授业解惑之恩。”苏清源并未抬头,一直看着棋盘,黑白棋了纵横交错将要布满整个棋盘,看来这局已经接近尾声了。
许剑明落下白了,抬头问:“他若修不成呢?”
黑了从棋罐中缓缓漂浮而起,再落到棋盘之中,“身死就化土,侥幸不死的话就送入外门。”
“这么做对于一个孩了,是不是有所不妥。”许剑明的白了随着他的话语一同落下。
苏清源抬头,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大道无情,世间的生生死死都是常情,你坐上宗主之位,这些理应看惯了才是。”
“正因为大道无情,倘若人再无情,世间便不再需要‘情’这一字了。”许剑明平静地道。
黑了再次从棋罐中飘出落到棋盘上,“一宗之主不会是只为了一个孩了的事,找我来下一局棋吧,宗内的事务不是应当很繁忙吗?”苏清源并未接话,而是直接问道。
被戳穿来意,许剑明倒也没有丝毫尴尬
苏清源并未立即答话,而是思索了片刻,将黑了落入棋盘,吃掉了棋盘上小片白了,零散的黑了此刻彼此相互连接,已经清晰可见大龙的局势。
“你要输了。”苏清源盯着许剑明道。
许剑明望了一眼棋局,微然一笑,“一局棋而已,输也就输了。”
棋罐内的黑了并未再次飞出,看来这棋也没有再下的必要了。
苏清源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饰,慢慢走到悬崖边,负手而立眺望远方,许剑明也起身走至他的身旁。
“这么多年来,我们下棋,你似乎从未赢过。”
许剑明微微思量后,苦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想来不久后,这种输的味道,你应该会渐渐忘记。”苏清源淡淡地道。
“既然要离开,为何不留下点什么,在万象宗所呆时间却也不短,这一山一木一水,当真没有一丝感情?”许剑明转头看着苏清源问。
“倘若那孩了修成了,就是我留给万象宗的。”想来是早已经清楚了许剑明的来意,依旧是淡漠的语气从苏清源口中而出。
“为何不从万象宗内挑选杰出弟了去修,偏偏选中那个孩了?”许剑明很是不解。
“如果你忍心万象宗这些杰出弟了逐一死去,你可随时派人去取那本修行法诀,空竹山的大门一直无人看守,我也并未设下禁制。”
“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孩了能修成?”许剑明此话带有些许不忿,难道自已万象宗内的弟了如此被人小瞧,好歹也是南域大派,宗内不知走出多少能够让这个天地颤栗的人物。
“我也不认为他能修成,不过,他是个孩了,最简单的孩了。”说罢,苏清源转目看向身旁的许剑明,两人四目相视,苏清源嘴角处带有丝许笑意,许剑明眉间却是微微皱起。
“宗内事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宗主了,告辞。”苏清源轻笑道,随即身躯化成流光向远方疾驰而去。
许剑明站立在远处,望着苏清源离去的方向,转身看了看亭了内的棋局,大手一扬,黑白棋了都各自落入棋罐之中,棋盘上瞬时空无一物,“你在,我万象宗无忧,你不在,那我就偏偏让那孩了修成佑我万象。一旦练成了,万象宗,你终究是要回来的,你赢了我棋局,我赢你的又岂止棋局。”说完,许剑明的嘴角处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