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捣药杵?还真是丹修啊!”
袁左调侃道。
只见对面之人手中拿着一根手臂长的青玉杵,甚至依稀还散发出一股股药香。
心中顿时更是轻蔑。
一个丹修,居然也敢大言不惭来挑战自己?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嘴边笑意一闪而过,霎时间,十几张符箓飞旋而上。
曲充见此,连忙将青玉杵横挡在身前,撑起一座结界。
顷刻间,各种攻击噼里啪啦落在结界上,打得结界动荡不堪。
没一会儿,众人便见从攻击的缝隙里飞出一道人影,站定之后,大喝一声手持青玉杵飞身而上。
却一击击了个空,反而被一张金砖符拍在后背,如同被重锤锤击一般差点站立不稳。
“此人明明是个丹修,怎么敢挑战光明宫的得意子弟,啧,玉渡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明显就不是对手啊!你看看他的身法和动作,笨拙又缓慢,一看就不擅拼斗!估计在门派里就是做些炼丹采药的活儿。”
“怎么把这样一名弟子派出来了?难道不怕输了失了脸面吗?”
“谁知道那位怎么想的呢。”
众人窃窃私语着,时而偷偷看向后方。
却见玉渡山坐席上,其余人皆面含担忧,正襟危坐,身体不自觉紧绷。
反观那位娘娘,坐姿端正放松,眼神淡然,仿佛是输是赢都不在意。
真是怪哉。
仅仅不到一刻钟时间,在快速的你来我往下,曲充身上便多了不少伤势。
反观袁左,身上干干净净,一片悠然。
只见其猛然出现在曲充左面,突然出声:“在这儿呢!”
待得玉杵中一道灵光击来,他却又突然变换身形,瞬移到了对方后面。
“我在这儿!”而后狠狠拍出一张灵符,霎时间,一道粗大的灵光从灵符中飞出,狠狠击打在前方之人背上。
打得对方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仿佛猫戏耗子一般,眼中全是兴味与势在必得。
但心中却开始凝重。
无他,实在是对面这丹修,恢复能力实在太强了。
别看对方身上破破烂烂,有灼炎符烧出来的烧伤,有玄冰符冻出来的冻伤,有百刃符割出来的刀伤,惨不忍睹的样子。
若是对方没有那奇特的恢复能力,他打赌,对方身上的伤势只会比现在更多!
曲充默默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诚然,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可每当撑不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在告诉他: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不可能永远躲在其他人身后。
而后便会激发自己修炼的功法——《万灵化生》,从天地间游离的木系灵气与周边区域的植物中借取一部分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伤势便会快速好转。
这也是他的师父,当年踏遍天下为他寻来的功法。
不仅能让他拥有强大的恢复力,还能让他正念心和,平日里不会受到体内修罗血脉的影响。
这也是他能撑这么久的原因。
下一刻,只见曲充身上一阵淡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所有伤势,顿时开始肉眼可见恢复。
见此一幕,台下作为裁判的千华门弟子刚想挥动手中法旗,却硬是止住了。
“我说这小子有什么勇气敢来挑战袁左,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他终归不是对方的对手,时间一长,法力接续不上,必然落败!”
“我看不用太长时间,只要那袁左戏耍完了,认真起来,不消片刻,必然被打下台!”
果不其然,只见袁左眼中兴味一收。
他本来是想有了一个出气筒能给自己出出气,而后打到对方求饶或狼狈下台为止,谁知这人恢复能力这么强!
并且全程一言不发,就拿那倔牛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真是不知死活!
袁左面色一冷,手中紫色符箓飞旋而出,猛然罩在曲充头顶,散发出阵阵紫色光芒。
这是!
曲充身体猛然向下一顿,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啪!”
青玉杵被双手握着狠狠杵在地上,如此才能支撑他不至于倒下。
看台之上。
夏黎等人猛然站了起来,又急又怒,拳头攥得死紧。
斑虞更是死死盯着袁左,面皮抖动,一股虎威正要逸散而出,却被一只手搭在胳膊上,顿时恢复理智。
她顺着手掌看过去,却见自家娘娘朝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斑虞只好收起心中怒火,转而一屁股坐了下去。
重凡看向白玉台上,只见曲充虽然被压得单膝跪地,握着青玉杵的双手亦爆出了狰狞的青筋,身躯颤抖不已,但脊背却强行挺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之人,倔强又不甘。
天地万物,总要受点风吹雨打。
若是在有后盾的情况下,一点挫折都受不了,那她反倒是要失望了。
白玉台上。
除了上空施加重压的紫色符箓,六张黄色符箓亦围绕着曲充,将他团团包围,形成一层结界。
使得他即使打出攻击,攻击也出不了结界。
袁左咧嘴一笑,俯视着下方之人,“只要你求饶,我便放了你,让你安心下台,和你那些姐姐妹妹汇合,如何?”
然而,却见下方之人死死摇头,艰难道:“我......我不求饶!”
袁左深吸一口气,手中一动,一阵更加恐怖的重压再次施加下去,压得下方之人狠狠咬紧牙关,闭着眼睛痛苦不已。
甚至依稀还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摇摇欲坠的建筑,下一刻便能轰然倒塌。
裁判弟子霎时看向吴江,见对方虽然眼神凝重,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只能暂时按耐下来。
“师尊,他快不行了,又死犟着不肯认输,这......”
秦灵珊焦急不已。
便是巴言也急得团团转。
而夏黎,此时如同一座木雕一般,全身紧绷。
她叫不出让对方坚持,也叫不出让对方放弃。紧张又心疼,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重凡理智上虽然在叫她再等等,不必干涉曲充自己的选择,出来受点挫折也好。便是缺胳膊短腿,她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对方生龙活虎。
可情感上,却也不可避免开始担忧,想让对方尽力就行,该放弃时学会放弃。
无论如何,敢于超越自己,跨出那一步,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看向擂台边缘的吴江,只见对方也犹豫不定,当是和自己一样,想看看曲充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没有到最后,胜败,还未可分。
白玉台上。
见得这玉渡山之人无力逃离,狼狈不堪的模样,袁左心中快意的同时,却也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烦躁。
凭什么?
凭什么连这样的弱者也能被收进去?我却不行?
我明明比这个人,强千倍,万倍!
只见他缓缓走到曲充侧面,而后弯下腰来,垂下头挡住眼中恶意,用传音术在对方耳边道:“居然连你这样的废物也收,玉渡山可真是没眼光!迟早被我光明宫取而代之!”
此话一落,他没看到的是,曲充眼中猛然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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