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了,你一定是小女巫,对我施了魔法。”
陈升伸开双手,做摸索状。
配合着校花姐的可爱。
“还有呢?我是什么小女巫?对你施展了什么魔法?”沈言卿咯咯笑着,满眼都是愉悦。
宿舍楼上闲站着的几个女生,神色各异。
六点昏暗的天色看不太清人脸,但能听到声音。
一短发女生鄙夷:
“逗小孩呢!真幼稚!有意思吗?呵!”
旁边的长发女生叹口气:
“人家乐在其中,你先找个男朋友吧。”
短发女生切了一声:“找我也不找这样的。”
长发女生再叹气:“先找到再说吧。”
又听楼下的男生说道:
“你是陈家的宝宝小女巫,对我施展了【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魔法。”
然后女生松开手,蹦上了男生的背。
而男生也反手捞住了女生的腿弯。
又见女生趴在男生脖颈边,娇滴滴说道:
“啊~~坏蛋!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好听?!”
男生背着女生走了,说的什么已经听不太清了。
短发女生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回过神后,造作地“yue”了一声。
“好恶心啊!怎么会这么恶心?”
长发女生失神地又又叹了口气:
“唉,你不是恶心,你是缺男应激综合征。”
“啥症?”
“缺男人。”
“鬼话!”
“那你干嘛老在半夜抖来抖去?”
“啊?唉呀卧槽!你别跑!”
去食堂的路不远。
沈言卿就不下来了。
趴在某人背上舒服得很。
旁边有人路过,她撅着嘴小声道:
“坏蛋!你为什么不理我?”
“没有啊,一直在忙呢,然后手机也没电。”
陈升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嘿嘿笑着反将一军,
“好像有谁说了,没有我的宝宝之类的?”
“有!你的宝宝一直都有!之前在宿舍等你,现在在你背上呢!”
沈言卿把脸埋在陈升颈侧,咻咻吸了两口。
陈升在忙,她可再清楚不过了。
“原来宝宝在我背上,那我可背走了。”陈升逗趣道。
调节点到即止。
面对奔赴而来的校花姐,再加码就不合适了。
“好啊好啊,就要你背走!”
沈言卿搂住陈升脖子,欢畅地晃着腿。
两人一路黏糊着到了食堂。
亮光下,很多人都认出了法学院之花。
至于某人,
有的只觉眼熟,有的不认识。
但不妨碍他们投来刀子般的嫉妒目光。
对这位江大的顶尖校花,法学院内已没人有想法。
搭话都搭不上。
平时一脸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就差脑门写上“拒绝”。
让人望而却步。
曾有自认为勇敢的,但据说哭了一晚上。
可这样一个女神,却欣然被那男生投喂。
还来个反投喂。
腻歪到让一众人没了吃饭的胃口。
陈升和沈言卿正开心地小声说话。
后者的手机响了。
沈言卿拿起手机一看,眼神微凝。
心里有点习惯性发紧。
是妈妈。
不过她没有接。
而是发了个手机信息:“妈妈,我在食堂吃饭。”
这是她头一回不接妈妈电话。
心里有点压力。
那闪动的屏幕,就像鼓槌一样,不停敲打她的心脏。
“要不你接,我回避下?”陈升看出来校花姐的紧张。
“没事。”沈言卿摇摇头。
这是她深思了两天后,做出的艰难决定。
直接对妈妈说自己已经成年,又怕妈妈伤心。
不说吧,又怕听到妈妈严厉的话语。
甚至再一次逼迫自己转学。
唯有不接电话,让彼此都能缓冲一下。
妈妈会来电话,在她预料之中。
寝室有内鬼是肯定的了。
百分之八十是严芷萱。
沈言卿甚至能想象出,妈妈让人接触严芷萱的说法。
这室友,永远只能是大学期间的室友了。
真的很遗憾。
手机还在闪,沈言卿把手机翻过来。
等回寝室后再说吧。
只不过,来电持续亮着,那种步步紧逼的压力,让她再难像刚才那样快乐。
她对陈升露出歉意的笑容。
陈升抓着她的小手捏了捏。
彼此相视一笑。
沈言卿心里突然间就感觉好了很多。
旁边的人从来都不给她施加精神压迫。
虽然对她涩涩的,可那也是她乐意。
而且这人从不强求突破最后的底线。
哪怕是很难受了。
如果一定要,她也挡不住。
可那样会招来妈妈的暴怒。
后果不堪设想!
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
沈言卿很无奈。
理智和亲情让她难以否定妈妈的爱。
毕竟,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妈妈确实为她好。
可这种好,附加了妈妈的强烈意愿。
设置了框架。
走歪一步,都让她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就像不那样走,就是个罪人一样。
妈妈是真爱,只是过于沉重。
重得她喘不过气。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陈升不主动敲门。
她几乎百分之九十、不会主动靠近陈升。
也必定会照着妈妈设定的路,往前走。
走到她再也走不动为止。
吃完饭,陈升抽出纸巾。
沈言卿立即扬起下巴。
陈升给她擦了擦嘴,疼爱地轻捏了下她的小脸。
晚上七点半的校园并不静谧。
学子们穿梭来往,就跟大街上没两样。
两人手拉手,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陈升头一回等着上楼的校花姐。
此时的校花姐背负了压力,可不能再来一套西格玛。
上善若水,刚柔并济。
该是柔的时候。
出现在阳台的校花姐,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还跳了两下。
齐齐挥了挥手,陈升这才转身离开。
沈言卿走进寝室。
对露出探寻眼神的严芷萱微笑了下。
“言卿,那么快,还以为你会晚一点。”严芷萱笑着道。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沈言卿没打算戳穿室友。
就算没有严芷萱,还会有李芷萱,张芷萱。
还不如就着这个。
她进了洗手间,给妈妈回过去电话。
“喂,妈妈。”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吃饭,食堂很吵。”
“跟谁一起吃?”
“一个人。”
手机那头沉默下去。
十几秒后才说道:
“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才能上好课,大一下学期的课很重要,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陵县教育局宿舍。
挂了电话后,何冬琴望向沙发上看电视的丈夫。
“还是给言言转学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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