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平安归来,那我们便好好过以后的日子,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莫要再提了。”俞清月说完,俞清媛便渐渐止住了哭声,听话道:“好。”
俞清月见她情绪好转了些,便问:“你怎么会落到梁家手上?”
俞清媛放下手中的热汤,便将当时被梁婉莹抓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柳氏一贯性子柔弱,可听了这话,也气得脸色发青,说:“这可是京城!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囚禁官家女,真是胆大包天!”
“我还当这梁婉莹只是刁蛮任性,没想到竟是个黑心肝的!”宋颖捏了捏习武的拳头,道:“待我下次看到她,定然要给她好果子吃!”
“母亲,小颖,你们稍安勿躁。”俞清月比她们都要冷静,道:“她们既然敢扣下阿媛,说明就不怕承担后果,此事牵连甚广,还关乎到皇后,就算闹到了圣上面前,我们也未必能占得上风,若是稍有不慎,还可能会毁了阿媛名节。”
一提到“名节”二字,柳氏的脸色也变了,道:“不错,她们定是吃准了我们顾及阿媛和俞家名声,不敢告御状,才如此妄为的!”
俞清媛听了这话,心中更加委屈,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说:“都怪我自己太冲动,我若当时不擅自离府,也不会招惹上他们……”
俞清月轻拍俞清媛的肩,道:“阿媛,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我说这话并非为了息事宁人,而是要从长计议。”
“你可知道她们抓你是为了什么?”
俞清媛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道:“是……是为了……”
宋颖有些不耐烦,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同我们说的么?”
俞清媛终于鼓起勇气,道:“他们抓我,是为了打探兵部和军中之事,但这些我都答不上来,他们觉得宋将军常年在外,回来不过数月,便选中我父亲合作,事有蹊跷,便对我严刑拷打……我不得已……”
“所以,你便告诉了他们,我哥哥与俞大人合作,不仅仅是因为立场一致,其中还有阿月的关系?”
宋颖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这一点,俞清媛面色涨红,愧疚道:“我……我原来也没想过将长姐牵扯进去,可是他们实在太狠毒,太可怕了!我只不过说了宋将军倾慕长姐……”
宋颖气得不轻,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皇后在宫宴上非得给阿月和梁家那个纨绔子弟赐婚!差点拆散了我哥哥和阿月!”
“赐婚?”俞清媛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忙道:“我不是有意害长姐和宋将军的!我当时是被打怕了,我以为即便告诉他们这些事,也没什么大碍……长姐,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
俞清媛这次出走经历太多,当真是怕了,得知自己差点捅了大篓子,又失声哭了起来。
俞清月轻叹一声,说:“小颖,罢了,就算她不说,假以时日,梁家也会知道的,毕竟这样做,对他们而言,既有机会重新拿捏兵部,又有机会挑拨我父亲和怀谦的关系,是一箭双雕之举。”
宋颖明白,眼下再拿俞清媛出气也无用,只能“哼”了一声,说:“还好我哥哥当机立断,及时阻拦了皇后的阴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俞清媛脑袋直点头,道:“我下次再也不乱说了!我就待在家,哪里也不去!待宋将军回京,长姐就要跟他成婚了是么?长姐做了将军夫人,那梁婉莹应当也不敢再欺负我了吧?”
俞清月见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道:“你如今已经脱离了魔爪,没有人会再欺辱你的,你莫怕……”
话到一半,俞清月又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道:“对了,你才回来,是如何得知他不在京城的?”
俞清媛抬起头来,神情中有一丝茫然,道:“是梁婉莹说的,她原本逼问我,宋将军与父亲在军备统管新策推行下,查到的证据与情况,可我哪知道这些?她便威胁我,说若是我招了,她便留我一条命;可就算我不招,待到重阳之后,只要宋将军一倒,我俞家便会危如累卵,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宋颖眉头一蹙,说:“梁婉莹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宋颖眉头皱了皱,忍不住道:“这梁婉莹好大的口气!就凭武元侯府那几个酒囊饭袋,也想害我哥哥?做梦!”
“不好!”俞清月立时站起身来,“怀谦出征那日,圣上感染了风寒,所以派了一队御林军去送,而御林军的首领,便是武元侯的心腹!”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柳氏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他们真的对宋将军不利……”
俞清月冷静下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通知怀谦,让他有所防备。”
宋颖也点头道:“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俞清媛此时也慌了神,道:“长姐,我是不是会给宋将军惹来大麻烦?万一……”
“没有万一!”俞清月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说:“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下手前,将消息传递给怀谦,眼下还没有消息传来,那便是好事。”
“小颖,你立即传信给怀谦,让他提防身边人。”
宋颖连连点头,说:“我这就去!但眼下除了送信,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俞清月沉声说:“我要入宫一趟,一来,要将此事亲口告诉父亲,让他盯紧朝中动静。二来,若他们欲害怀谦,那必然留有后手,我得见如妃娘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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