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志听了这话,不禁唇线一抿,严肃起来。
俞清月继续说:“今日梁婉莹若害了我,那你便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凶手的人,她还会放过你么?”
“无论是哪条路,都是损人不利己,你到底图什么呢?”
俞清月说罢,俞清媛已面色惨白,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否认也没用了,只得求助俞鸿志:“父亲,阿媛知道错了……”
“胡闹!”俞鸿志一扫之前的犹疑,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平日在府中任性些也便罢了,如今为了一己私欲,竟要害你姐姐,还险些将你父亲拖下水!”
俞清媛嘤嘤地哭起来,“父亲,阿媛不是故意的……阿媛只是气不过,姐姐事事都抢我风头……”
“荒唐!”俞鸿志训斥道:“你这般吃里扒外,真是丢我俞家的脸,还谈什么出风头?”
俞清媛身子往后缩了缩,小声嚅喏道:“父亲,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吧……”
“还有下次?”俞鸿志冷脸说:“你近日都别想着出门了!给我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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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娘在府中左等右等,都不见俞清媛回来,索性到了门口去迎。
待马车由远及近停下,朱姨娘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她扬起一脸柔媚的笑,娇声道:“老爷……”
俞鸿志白了她一眼,道:“你的经抄完了?”
朱姨娘呆了呆,下意识回复道:“抄、抄完了。”
俞鸿志指了指跟在后面,哭花了妆的俞清媛,道:“正好,从明日起,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抄经,让她好好收一收性子!”
朱姨娘恍如当头棒喝,忙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阿媛惹您生气了?”
俞鸿志哼了声,斥道:“她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说完,他一甩袖,便回了书房。
俞清月自马车上下来,并未看朱姨娘一眼,便径直走入府去,朱姨娘见俞清媛畏畏缩缩,好似在躲着俞清月,便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大小姐,是不是你从中挑唆,让老爷骂了阿媛?你好歹是个做嫡长姐的,如何能这样欺负她?”
俞清月瞥了她一眼,凉凉地说:“朱姨娘还知道我是俞家嫡女?你可知,庶女谋害嫡女,是何等罪名?”
朱姨娘被俞清月这没有头尾的一句问懵了,待她回过神时,俞清月早就入府去了。
朱姨娘见俞清媛依然抽抽搭搭,实在无法,便只得先带她回了西院。
半刻钟后,西院主屋里的灯便亮了起来。
朱姨娘坐在灯下,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俞清媛,道:“你这蠢丫头,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俞清媛挨了一路的骂,本就难受,现在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来数落,她便更难受了,一时“哇”地哭了出来。
“娘,我怎么办啊?梁小姐如今吃了亏,说不定还会怪在我头上!俞清月又知道了这桩事,只怕日后都要拿捏我这个错处!就连父亲也不喜欢我,不让我出门了……”
“呜呜呜……娘,该怎么办啊!”
俞清媛哭得可怜,朱姨娘就算再生气,也只得先忍下来,道:“哭有什么用!最近也不知撞了什么邪,那俞清月先是夺走了账房的差事,又给你爹下了迷魂药似的,让他一步步跟着走,若真这样下去,只怕我们西院日后就寸步难行了。”
一旁的珊瑚忽而道:“二夫人,不若让小公子回来住一段时间?”
俞辉是俞鸿志的独子,也是朱姨娘在侍郎府过日子的底气。
朱姨娘顿时眼前一亮,一拍桌子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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