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楼不愧是黑虎的老巢,层层有人把手,若有谁陷入里面,无疑是如同羊入虎口。
徐峰跟着那络腮胡穿过层层关卡,来到一处宽敞的厅堂之中。
堂中吊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灯火通明,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在吊灯下扭着屁股,一群人围坐在旁,饮酒取乐,颇为喧闹。
当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胖子,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坐在那里跟座大山似的。
想必应该就是城南一霸,号称虎爷的黑虎。
“虎爷,人抓回来了!”那络腮胡快走几步,把那女人往地上一扔。
那女人摔了一跤,却是很快爬了起来,指着当中的黑虎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东西,敢惹本小姐,是不是活腻了!还不快把我放了!”
结果可想而知,又重重挨了那络腮胡一巴掌,估计是被抽得有些发蒙,愣在地上没有再出声。
那虎爷抬了抬头,脸上的横肉跟着滚了滚,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搁,“先把这娘们吊个一天。”
络腮胡赶紧拿了绳子过来,往天花板上一个圆环上一勾,捆住那女人的双腿,倒吊着挂在了半空。
“虎爷,这小子说要找你。”到了自己的地盘,那络腮胡腰杆子一挺,已经浑然不把徐峰放在眼里。
那虎爷连看都没看一眼,嗤的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这小菜瓜什么玩意,也来找虎爷,虎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当中一个光头大汉,猛地拍桌大喝道。
那络腮胡听得一哆嗦,也立即指着徐峰骂道,“就是,你这小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峰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就咕咚栽倒在地,头一歪,已经是晕死了过去。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光头面前,一伸手就拽住了他脖子。
那光头毫无反手之力,被他直接从椅子上拽得腾空而起,轰的一声砸在地上,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那几个扭屁股的女人,被吓得尖叫一声,四处
逃散。
徐峰到那光头的位置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怎么招待客人的,连个酒也不上?”
黑虎手底下那些人纷纷惊怒交加地站起。
倒是那黑虎拍了拍手,让其他人坐会原位。
“身手不错啊。”黑虎吩咐了一声。
边上站着的一个小弟,立即小跑过去,给徐峰换了新的餐具杯子,又给他倒上了一杯酒,然后退到一边。
徐峰拿起酒喝了一小口,不着痕迹地从盘子地下拿出一张小纸条。
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赶快走,这黑虎不是人!”
徐峰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揣进了兜里。
“兄弟,你胆子不小啊,敢闯到我的地盘伤人!”黑虎阴沉沉地说道。
徐峰笑了笑道:“那也只能怪你几个小弟教的不好。”
“你到底什么人,哪条道上的?”黑虎眯着眼道。
徐峰道,“开店做小生意的。”
黑虎一群人都有些迷糊,他们本以为这人应该是某个势力的好手,过来踩盘子的。
可这开店做小生意的,又是个什么路子?
他们行内也没有这种黑话啊。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黑虎阴着声音问。
徐峰道,“大概五天前,我有个朋友被你们请了过去,我想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黑虎翻了翻眼,“你是说那个做白事的?”
“明兰坊王老板,王先福。”徐峰道。
黑虎仰头喝了一口酒,“你想打听什么?”
徐峰却没接话,扫了一眼四周,“你们这黑虎堂死气沉沉,乌云压顶,最近应该怪事不断,甚至死了不少人吧。”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黑虎盯着他冷笑道:“打听得倒听清楚!”
徐峰淡然道:“这还用打听,不出意外的话,我那朋友就是被你们找来给那些亡魂做白事的。”
黑虎眯缝着眼睛,脸上横肉乱颤,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正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进来一
个人,冲着黑虎躬了躬身,然后做了一个手势。
那黑虎顺便变了脸色,腾地起身,“你们好好招待客人!”
说着就快步出门。
他吨位极重,震得桌上的酒杯碗碟叮叮发颤。
那些个黑虎堂的头目,也尾随着黑虎出去,片刻功夫,堂内就剩了徐峰,以及一些个黑虎堂的小弟,严严实实地守在门口。
这时,之前那个给徐峰倒酒的小弟,又过来给他蓄酒。
“您……是不是徐哥?”那小弟背对着门口,压低了声音问。
徐峰看了他一眼,这人三十多岁,唇上蓄须,五官冷硬,一脸的精悍,不过看着陌生的很,应该从未见过。
见徐峰没有说话,那人赶紧又道,“我叫张辽,您还就不记得蓝山福利院……”
提到这个,徐峰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周院长的靠山,也算是一号人物,道上人称张哥的。
“不不不,是小张,徐哥叫我小张就行!”张辽赶紧道。
原来,这张辽本是江城一带小有势力的头目,为人精明强干,手底下也有几十号兄弟。
蓝山福利院那个周院长,算是他有过几腿。
仗着他的关系,那周院长在福利院里一手遮天。
结果孔家老宅那件事,招惹到了徐峰,结果不仅那周院长下场凄惨,连带着她背后的张辽都给撸了。
一夜之间,他手底下的势力分崩离析,而且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无奈之下,只能来投奔了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黑虎。
谁知这黑虎完全不给面子,把他当个端茶递水的小弟使唤。
张辽虽然恼恨,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能忍气吞声。
而从看到徐峰第一眼开始,张辽顿时就激动了,他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
当初他被那个周院长牵累,一夜之间垮掉,对那个女人自然是怨恨之极,找到她狠狠收拾了一顿。
又逼问她到底是惹上了谁,才把他害成这样!
那女人糊里糊涂,根本就说不
上来。
张辽就让她把出事前的发生的,一五一十地说来给他听。
这张辽在道上混了这么许多年,那可是人精一个,听那女人一说,就立即敏锐地觉出,问题应该是出在那个叫徐峰的人身上。
他让那女人仔仔细细描述了徐峰的形貌举止,谨记在心。
“就是嚣张,特别嚣张!”这是姓周的那女人对徐峰最直白的描述。
于是今天他一见到徐峰,就立即上了心。
这人能够让他张辽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徐哥,我是跟那姓周的女人有一腿,不过您也知道的,就是玩玩而已,我可真不知道她在福利院里干的那些事啊!”张辽对天赌咒发誓。
当初在处理蓝山福利院的时候,徐峰手底下的人也查过这个张辽的底细,这人虽然颇有劣迹,但还算有些底线,福利院的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要不然的话,这张辽哪还能好胳膊好腿的站在这里?
“先不说这个,那纸条怎么回事?”徐峰问。
张辽见他没有追究之前的事,顿时大喜过望,赶紧压着声音道,“徐哥,别看那黑虎脸上笑嘻嘻的,其实歹毒的很,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楼里,至少有上百号人!”
见徐峰不为所动,张辽不由得着急,“徐哥,我知道您身手不凡,可……可要是普通地盘的话,我也不担心,只是那黑虎……”
“黑虎怎么了?”徐峰问。
“那黑虎……”张脸脸上泛起一层恐惧之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人就是个厉鬼,根本不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