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您可来得真早!”吴大师一见,立即带着几个徒弟迎了出去。
满脸堆笑,逢迎有加。
这么一大早就来到孔宅的,不是别人,正是魏东流。
他对吴大师等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孔家老宅。
那孔老夫人一听来的是风水协会副会长家的公子,也是又惊又喜,赶紧把魏东流等人迎进厅堂上座。
他们进来时,徐峰刚好洗了把脸出来。
“你这个混子果然在!”魏东流一见到他,顿时精神一振。
徐峰也认出了他,好像是那个林雪宜旁边的舔狗,姓魏。
却是故作不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谁啊?”
然后就翘着腿往沙发上一靠,桃子正在吃孔家下人送过来的早餐,赶紧给他端了牛奶和包子过去。
魏东流当时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尼玛!
连本少爷都不认识,你是不是眼瞎了?
“听说你是那个谁请来的风水师?”魏东流忍着气,冷声道。
刘老汉正和老乡一起缩在角落里吃早饭,闻言赶紧哆哆嗦嗦地道,“是……是俺请来的徐先生,帮俺来找闺女……闺女的……”
魏东流瞥了他一眼,笑道,“多少钱?”
刘老汉一愣,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多少钱请的徐峰,忙道,“两……百块!”
话音刚落,厅里哄堂大笑。
魏东流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徐峰不停摇头,“我说你这人,是穷疯了吧,两百块钱就把你打发了?来,本公子买你一百次!”
说着一挥手,他身后就有人把一扎百元大钞“啪”的甩在地上。
听他的口气,大概是有两万块。
桃子把吃了一半的包子往嘴里一塞,上去捡起那扎钞票。
魏东流看得嘴角含笑,但下一刻,他就目瞪口呆。
只见桃子顺手拿了个打火机,跑到门口,把那扎钞票放到地上,一把火就给点燃了。
然后还双手合十,朝着东南方拜了拜。
“你搞什么鬼?”魏东流冲着徐峰怒声道。
桃子回到客厅,听他呵斥,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怯生生地说,“徐哥说,让我烧点钱给昨晚死的人,好让他们宽裕点上路。”
厅里众人听得一呆。
好家伙,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拿真钱烧给死人的!
这是有多壕?
最关键的,这还是烧的别人的钱。
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魏东流,个个神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魏东流简直气疯了。
双手哆嗦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姓徐的,我跟你立个赌局,敢不敢?”
“你有病?”徐峰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我……你……”魏东流被气得有点语无伦次,“我要跟你立赌局,什么有病?”
“一大早过来又是烧钞票,又是立赌局的,颠三倒四,不是有病是什么?”徐峰淡淡说。
魏东流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际,他真怕自己要脑溢血了。
这尼玛的,钱是我烧的吗?
“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他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哆嗦。
徐峰招呼桃子,“接着吃,别凉了。”
魏东流实在忍不住了,脸色铁青,“你不是那老头请来的风水师吗?怎么,收了人家的钱打算不办事?我们就以孔家老宅这事做赌局,谁要先把事情解决了,谁就胜!”
徐峰淡定地插了一句,“人家请我来是找闺女的,不负责孔家的事。”
空气一阵尴尬的死寂。
这天真是没法聊了!
魏东流快把牙都咬碎了,“我不管!你就说敢不敢赌吧,要是不敢,你就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然……”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徐峰道,“那行,赌什么?”
“好!”魏东流大喜,“你要是输了,我也不要你干什么,只要你到林小姐面前,打自己两个耳光,跟林小姐低头认错,说你的话都是放屁!”
徐峰一听,原来搞了半天,这姓魏的一大早巴巴跑过来,是想讨那个林雪宜欢心啊。
果然是个舔狗。
只可惜啊,舔狗必将一无所依。
“你输了呢?”徐峰问。
“我要输了,给你一百万,怎么样?”魏东流豪气冲天地道。
刘老汉和他老乡,在旁边听得一哆嗦。
这可是一百万那,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
却听徐峰道,“干什么,一百万我拿来有什么用,当草纸还硌得慌。你要输了,就照你自己说的做一遍。”
屋内众人一听,都想这人吹得也太没边了,居然敢说一百万拿来当草纸!
魏东流脸都绿了,“好,一言为定,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朝那吴大师一招手,让他带着去看看几个死人的地方。
魏东流身为风水协会副会长家的公子,虽然天赋比不上惊才绝艳的林雪宜,但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极为出挑的。
在来之前,他就听吴大师那徒弟高山大致说明了这边的情况。
他当时就断定,应该是有怨魂讨命。
孔家高门大户的,手底下难免有几条人命,估计是有怨魂回来报仇。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简单的很,十拿九稳的事。
所以一大早就急吼吼地赶过来,逼着徐峰立下赌局,好在林雪宜面前挣个天大的面子。
只是被吴大师领着去看过几个地方,又听他把昨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之后,魏东流就有点坐蜡了。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他从小被父亲培养,也算见多识广,可从没听说过像孔家这样邪门的!
“小事一桩,让大家别慌。”魏东流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冲孔老夫人道。
孔老夫人一听,顿时喜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按照魏东流的吩咐,她命人把她女儿女婿以及那个保镖的骨灰,收拾起来,分别封入三个坛子。
摆在后院法坛之上。
至于死人的事,让所有人保密,暂时秘而不宣。
那些个原本要逃离的孔家子弟,被吴大师威胁了一番,事后又见魏副会长的公子亲自前来,就又重燃了信心,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这接下来的一整天,孔家母子以及吴大师等人,就陪着魏东流在孔家老宅里各处转。
徐峰让桃子、刘老汉和他老乡先去休息休息,自己也回屋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天色将暗。
起来
的时候,桃子他们早就已经起床多时。
桃子过来,小声把那魏东流的动向跟徐峰汇报了,原来她还去打探过了。
徐峰笑道,“干得漂亮。”
桃子听他夸奖,顿时乐得脸蛋晕红,眉花眼笑。
刘老汉担心他闺女,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几次过来欲言又止的。
“刘老伯,你有没你家闺女比较贴身的东西,最好是从小戴到大的,比如玉佩之类。”徐峰问。
刘老汉愣了一下,为难地摇头,“俺家穷,丫头从小就没戴什么东西,更别提玉……”
他说着,想到什么,拿出一个绣着花草的锦袋,“这个行不行?”
徐峰拿过来一看,见里面装着一截头发。
原来是之前他闺女刘淑贞出嫁前,给他和老伴分别做了一个锦袋,里面就装了刘淑贞剪下来的头发,作为念想之物。
“这个可以。”徐峰叫桃子去端了一碗水过来。
然后将头发取出一半,放入水中,然后将另一半放回锦袋,让刘老汉揣回怀里。
“这个……”刘老汉和他老乡诧异地看着徐峰的举动。
“刘老伯,你把锦袋压在胸口,再去睡一觉。”徐峰道。
刘老汉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听徐峰的吩咐,进了屋子,在床上躺下。
他那位老乡,这坐在门口替他守着。
徐峰带着桃子坐在桌边,看着那口水碗。
半个多钟头后,刘老汉终于沉沉睡去。
桃子捂住小嘴,只见碗中的头发在水里载沉载浮,就如同草儿一般,开始根根竖起,往上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