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对王苍的皮囊研究琢磨,茶茶甚是不解:“你是想通过他来了解王家吗?”
我点点头:“有一部分这个想法,不过主要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来到王龙的身旁,王龙已经从那鳄鱼怪物的样子变回了人型。
人形的他没了气息,头发花白,肌体严重衰老。
在我眼中王龙的尸体在泛着一层淡淡荧光,朦胧半透明的躯体几乎要从这具尸体上脱离。
于是我顺手帮了他一把,伸手抓过去一把将王龙即将化作鬼魂的魂体抓了出来
那魂体意识处于浑浑噩噩,思绪不明。
五指收拢挤压的力道,多种泯灭的气息使得那魂体消散。
杀人灭魂。
而后我像是对待王苍那般,先将他躯体的衰老回溯到正常年龄,再将这副皮囊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闭目许久缓缓睁开,眼眸中残留的兽性难消。
这次我没有脱掉这身皮囊,造出一面镜子反复检查自己。
王龙脖颈上的恶鬼纹身异常活跃,藏匿在纹身中大凶觉察皮囊的主人换身。
就如同家养的宠物突然换了主人,大凶反抗,不屈服。
对待这种护主,桀骜不驯的鬼只能是强力镇压,外加一些胁迫。
抓住那片纹身让它老实否则就吃掉它。
这招异常好用。
主要是王家人的驭鬼之法有些问题,
我连续读取王苍,王龙的记忆后发现的特点。
王家驭鬼的第一步骤是镇压鬼,而后是削切鬼原本的意志,记忆等等。
使得上百年修为的大凶只有十岁或是更低年龄孩童的灵智。
这印证了一句话,小孩子好骗。
灵智,自我意识遭到大砍,这些大凶空有力量却严重缺失戒心,意志,故此很容易就被王家所掌控,驾驭。
王苍,王龙这两人身上的鬼就是这么一回事,就只有几岁孩童的灵智。
平时里王苍王龙需要哄着这两只鬼,遭遇战斗时这两个没心没肺的鬼则会毫无保留供他们驱使自己。
小孩子好骗,也很好威胁。
镇住纹身里的鬼后,我闭目仔细回顾用伪赝的能力捏造出王苍的伪物。
王苍伪物的表情平淡如王苍一样,我穿过王苍的皮知晓很多细节。
所以说这伪物从外表上看相似度有九成。
从王龙身上冒出一张符箓以小道术点燃,符箓当即燃烧出了蔚蓝的幽火。
我注视着幽火以王龙的声音,王家独特的密语与蔚蓝幽火交谈。
期间站在我身后的王苍伪物也插嘴了几句避免起疑。
符箓燃烧几十秒后我停止了交谈,任由那符箓燃尽,蓝火燃到手指。
茶茶不安的问道:“骗纸你是在和王家交谈吗?”
“嗯”我还没从王龙的状态恢复过来,一举一动都极其陌生。
“必须这样做,否则事情还不算完,青铜船也不会安宁。”
“王家对这两人下达的指令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将你带回王家”
“而我借用王龙的身份汇报给王家假消息,声称已经得手,这样一来在王苍王龙回去之前王家都不会再来骚扰。”
“如果王苍王龙就这样死在这里,要不了几个小时王家又会来人。一个盘根多年的家族是杀不干净的。”
“原来如此......”茶茶两眼溢彩,不禁惊讶出声,只是转头她又想到另一事,也很不解:“那你为什么留王苍一命?”
“本来不管他,他都死定了,你却救了他。”
“有大用”我故弄玄虚的一笑。
“不过希望青铜船会在我折腾出来的这点时间内离开,否则就有点棘手了。”
之前看到我利用王苍王龙时她猜到了些,如今听得更明白,她仍然不敢相信:
“你.......你不带我走吗?”
“.........”沉默少会我干硬的说:“外面.....太过危险。”
茶茶眼睛发红,水意有些遮目:“难道这艘船上就安全了吗?”
我看向驾驶层的青铜殿宇:“这个房间比世上绝大地方都要安全。”
“如今我在的时代不安稳要素太多,我根本没法把你带到这时代。甚至不久后的大劫我都尚未弄清楚,我怎能将你带离?”
“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救你。”
茶茶的脑袋低下,泪花翻滚几度要掉下来,她无声的哭诉,
她何时要求被救过?
她真正的想被救吗?
如果真的被救了,那是茶茶还是麻箐?
这些话她没能说出口,她仰头不让泪珠滴落,:“好.......我听你的”
“相信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下去。”
“躲在这房间内,躲过时间,躲开来敌......无论用任何方法我都会等下去.....等着你来的那一天。”
“我等着你的救赎......期待着你的拯救。”
她扯出一抹笑:“不要玩的太疯,请记得有艘船,船上有个姑娘在等着你。”
“当然”我露出自信,暖阳的笑。
“这一天很快......我的时间是固定的,你的时间是随机的。”
“或许时尘铜船的下次靠岸恰好就是我来接你的时候。”
茶茶破涕而笑,说出悲凉的话:“是啊.......也有可能是上万次后....千万次后。”
此后的时间我脱下王龙的皮囊,以??0??9的皮囊陪在她左右,度过这剩下的时间。
遗憾的是这次青铜船靠岸的时间也不久,算上我等待的时间竟连半天都没有。
青铜船晃动,船头摇晃,远方的海面上有一层浓浓雾霭升起。
茶茶脸蛋毫无血色,她强撑起笑容:“看来时间到了,你要走了呢”
“是啊。”
她压制那些负面情绪,以最好的状态朝我告别。
我嘴唇张了几下,想说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最终我穿上王龙的皮囊带着还在昏迷的王苍下船。
船头离开,以倒退方式远去,混沌的雾霾渐渐笼罩住那艘古朴铜船,
船头上那道红色倩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我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