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有要事?你说与我们听,我们替你禀报!”
守门士兵显然不信他说的话,再次一脚把盛德海踢翻在了地上。
“咳咳……我……真的……必须面见丞……丞相……”
盛德海被砸得吐出一口老血,却还在苦苦哀求。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大房的重要秘密,但眼前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能见到国舅爷了。
这些官兵都已经见过无数个类似的囚犯,早把他们的那些把戏摸得清清楚楚。
根本不信盛德海的话,掏出鞭子就往他身上抽:
“少动那些歪心思!借这种理由企图接近丞相大人的罪犯我可见多了!”
“啪——啪——啪——”
“唔……疼!别打了!唔……我,我要见丞相……”
“啪——啪——啪——”
“呜呜……我要……我要见……”
“啪——啪——啪——”
“呜呜呜……别……别打了……我……我谁也不见……谁也不见……”
盛德海被打得血肉横飞,夹杂在头发衣襟里的潲水残渣也撒了一地。宛如一堆烂肉似的瘫在地上。
“哼!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郎中大人呢!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再瞎嚷嚷,小心爷的鞭子!”
那禁军偏将就是存了要杀鸡儆猴的心思,对盛德海的一顿打也是下了狠手。
见他现在服软了,又狠狠往他身上抽了一鞭,这才凶狠的扫视了秦王府众人一圈。
果然,先前还在哭喊吵嚷的一众主子仆人全都被震慑住了,不敢再发出声响。
偌大的秦王府顿时落针可闻……
一刻钟前,皇宫那边就传来被偷盗的消息。太后紧急传召禁军统领前去皇宫护驾。
郑季常原本盘算好的大功落了空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留下几个偏将继续在这里守着秦王府众人,便面沉如水的带着一队人马走了。
几个偏将本也是打着要来秦王府捞油水的心思来的。
结果整个秦王府搜了一圈下来,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
墙壁地面干净得苍蝇踩上去都要打滑!
偏将们一个两个脸比夜色还阴沉。看上去也没比沦为阶下囚的盛家人好到哪里去。
好在今晚被盗贼光顾的也不只秦王府一家,禁军倒是没有因为此事为难他们。
反倒像是得了上面的命令,把能省的步骤全省了。只求赶紧把盛家人送上流放之路。
禁军清点完人数,确定府上没有少人后,就直接给会武的成年男性全都灌下了化功散。
紧接着便有一队身穿铠甲的禁军和面容肃穆的女官上来给所有人换衣服搜身。
都顾不上为难盛家人了,一系列流程进行得快如闪电。
盛南希感觉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身上柔软的银狐裘就被换成了件散发着霉味的成人棉袄。
她家怨种三哥还怕她被冻着,给她抢了件最大的棉袄,直接把她里三层外三层,兜头盖脸的围了起来。
“阿嚏——阿嚏——”
粗糙的衣料当即把盛南希娇嫩的皮肤磨出好几道红印子,棉袄里传来的臭味直冲脑仁,激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哟——是不是刚才换衣服,把小妹冻到了?”
盛逸臣感觉怀里的小团子在不停的瑟瑟发抖,吓了一跳。都顾不上自己穿衣服了,把自己那件棉袄也一股脑罩在了盛南希头上。
盛南希:!!!
听我说谢谢你。
刚才还只是觉得臭,现在是直接不能呼吸了……
她被憋得包子脸通红,撸起小粉拳就砸在了盛逸臣的脸上。
“唔……哥哥!我不能呼吸辣!”
“是……是哥哥不好。你等等,我研究下怎么给你穿。”
盛逸臣一阵手忙脚乱。正满头是汗的研究怎么给他家小奶包穿衣服,冷不防又挨了个爆栗。
“臭小子!我让你照看你妹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秦王妃李真仪一边给自己和老秦王妃整理衣衫,一边还能抽空来教训盛逸臣。
见盛南希脖颈小脸上全被磨出红印,更是心疼不已。抬手又给了盛逸臣一记爆栗。
“让你给你妹妹穿衣服,又不是让你包粽子,你把她包这么严实,她还怎么活动?!”
“你只需要用棉袄裹住她身体就行,一会出去如果寒风太烈,你直接用你那结实的身板替她挡一挡就是了!”
“……”
在李真仪的一顿‘温柔教导’下,盛南希终于被从窒息中解救出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半眯着眼趴在了盛逸臣怀里。
她也不想老是赖在哥哥身上的。可惜这副身体就是个天黑就犯困的三岁小奶包。先前搬空各个府邸已经把她的精力透支干净了。
现在她的眼皮上就像挂了两个秤砣一样,站在地上也摇摇晃晃的。
禁军为了不耽误时间,只是搜了一遍大哥和祖母的轮椅,给所有人都戴上手铐脚铐就放行了。
就连藏在祖母里衣暗袋里的药都没搜出来,更别说三哥藏在头发缝、脚底、犊鼻裤里的私房钱了……
秦王府大房二房的直系亲属全都被赶鸭子似的往王府外赶,下人们则全都被赶到庭院内,等待之后被官府带走发卖。
大哥的婢女云锦却侧身躲过了推搡她的士兵,不卑不亢的朝对方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官爷,实不相瞒,奴婢实为大公子的通房。只是近几日事务缠身,府中还没来得及将我上族谱。”
此时院中正飘落细细碎雪,满院仆人神情凄切,唯她一人傲然立于风雪之中。
宛如一株在寒冬盛开的白梅。
即使无人问津,即使环境艰难,也能茁壮生长。
“云锦,你胡说什么?!”
盛玉寒淡漠的脸上罕见的染上一抹愠怒,当即打断了云锦的话。
以他的聪明当然能猜到, 云锦这么说只是想有理由跟随流放队,一路照顾他而已。
依照南齐律令,主人被抄家流放,奴仆会被再次发卖。许多人还是能再次被卖到一个好人家的。
至少吃穿不愁,也不用忍受长途跋涉之苦。比起流放,也算是一个好去处了。
如今盛家失势,他们这一路流放不仅要忍冻挨饿、艰难跋涉,怕是还会遭到许多人的刺杀。
就连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囫囵到目的地,又怎么忍心让一个无辜弱女子受牵连?!
云锦却不理他的责备,目光坚毅,提起男女之事来不见半点羞赧:
“官爷,大公子才名冠绝天下,只是羞于提起男女之事,一时着急这才恼了奴婢。”
“奴婢受教于公子,自知哪怕是女子也该坦坦荡荡,不能隐瞒官府半分。”
“奴婢是大公子的人,
还请官爷让奴婢过去,与流放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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