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事啊?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揍了就揍了呗,只要你们不把人给打死。”
阿东闻言,那原本粗犷的声音竟不由自主地细若游丝:“打死不至于,我们有分寸的,只是,那个时候她拿出手机给严总打电话……”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间多了几分尴尬:“她哭得可惨了,说,你找人打她,想把她给打死,说你嫉妒她,不愿意放过她,一口一个严谵哥哥救救我……”
“那女的还故意开免提,我们听到严总在那边大发雷霆。”
大发雷霆……
我强忍下内心的酸涩,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阿东回头瞧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也不多说。
我缓缓掏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给厉焱编织起一条信息,对他们说:“你们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打得好,谢谢你们。”
阿杰跟阿东听到我的话,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东更是性情中人,直言不讳道:“往后,只要她骂你一次,我就揍她一次,我生平啊,最讨厌这种女人。”
我含笑不语。
微信界面的对话框里,我精心斟酌的字句静静躺着:“厉总,非常感谢你派两名保镖保护我,你挑选的人非常好,尽职尽责、忠诚憨厚,既然是保护我,那么保镖的费用应该我来给,他们的月薪是10万,我已经付给了他们各自10万。”
我想了想,又发出一段内容:“后天,我就跟叶晗出去旅游啦,不需要保镖了,谢谢你啊。””
那边秒回,字句间带着怒意:“是谁允许你擅自付工资的?还是说,你觉得我缺那几个钱?”
我忙发过去一条消息,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不想再麻烦你了,上次去国外,我一声不吭就回国,已经挺不好意思,挺对不起你的……”
那边过了好几分钟了,回道:“你去旅游,也需要安全保护,让他们两个跟着,也可以帮你们提提东西,开开车,一切费用我出。”
其实明天领证了后,我就真的不打算再跟厉焱联系了。
一方面他是严谵的小舅舅,一方面就正如景瑜所说的。
我刚想回复‘不用了’,严谵的一通电话突然打过来。
是因为林软告状,他想来骂我?还是商量明天民政局领取离婚证的事?
我接听了电话。
耳畔即刻被愤怒而冷锐地声音,震得耳膜刺痛:“你为什么派人去打林软?”
虽然早有预料他是为了林软质问我的,可是,内心的酸涩感还是涌到了眼眶,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声音故作轻快:“因为她该打啊?怎么打人,还要给你个理由?”
“你至于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嗓音充满阴戾。
眼泪从眼眶滴落。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而以更加明媚的笑容回应:“怎么不至于呢?在她面前,她是那朵无辜的小白花,纯洁无瑕;可在我面前,她却是张牙舞爪的母老虎,老虎伤人,我岂能坐视不理,任其猖狂?”
“景姝!”
电话那头,他的怒吼骤然响起。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盆自极地而来的冰水迎面浇透,寒意刺骨,瞬间渗透至每一个细胞,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曾经温柔如水的画面在脑海中缓缓铺展,他轻抚我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宠溺,温柔的话语至今仍回响在耳畔:“乖宝,我怎会舍得凶你呢?你连皱一下眉头,我都心疼。”
因为一点不爱了,所以才可以忘记以前自己说的话?
因为讨厌厌恶了,所以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用冰冷责怪的语气质问我?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委屈、不甘、愤怒,蜂拥而至,差点将我淹没。
我喉咙狠狠一哽,用尖锐愤怒的语气说:“怎么?心疼了?听到她给你打电话,着急的不行是吧?恨不得直接动手打我,替她报仇是不是?现在打电话是想帮你的乖宝骂我?给她出口气?”
我恶意满满的吐出几个字:“你真下头!”
“因为你派人打了她,导致她回去晚了,她爸患有老年痴呆,每天那个点都会固执的等她回家,结果今天没等到……”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愤怒责备。
我的心猛地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询问:“然后呢?”
他在那边回应:“他以为林软不要他了,从六楼跳下去了。”
我拿着手机的手一颤,手机差点掉下来,虽然我讨厌林软,也觉得她该打,但是,我没想过伤害她的爸爸,而今天,确确实实间接性害了她爸爸……
他见我长久未语,冰寒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说:“人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情况虽危急,但有抢救机会。”
他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恶劣的话语又从电话那头传来:“就因为我那天搂着她,说她是我甘愿付出一切的人,你就心生恨意,就找人想活活打死她吗?你就这么恶毒吗?”
说完,他语气带着一股子失望:“景姝,你变了,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变了?”
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就因为我让人揍了她,我就变了?她与你妈串通好,将我悉心照料你两月的辛劳轻易抹去,她言辞间字字句句皆是对我的轻蔑与讥讽,我们还没有领证,她便堂而皇之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她的存在,今天,她在饭店外看见我的保镖,对我嘲讽辱骂……所以,我凭什么不能让人揍她?”
我的语气骤然间锋利:“揍她都是轻的呢,应该把她的嘴巴给撕烂,舌头割掉,让她当一辈子的哑巴!”
“景姝!”
他猛然间爆喝出我的名字,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情绪崩溃,失控地咆哮:“你喊什么喊?你配喊我名字?就因为以前的我,软弱如蝼蚁,任由你与你妈的欺凌与羞辱,我没有半分的反抗,现在,我知道反抗了,知道捍卫自己的尊严,知道谁惹我,我就报复回去,我就是变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让情绪稍稍平复,随即嘲讽一笑:“难道不是你变了吗?自从结婚后,变得又渣又瞎又下头,哦不对……”
“其实你没有变,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只是擅长伪装而已,你只是用你一点点的小伎俩引诱我入戏,然后你露出真面目。”
“你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吗?”
他的声音突然染上了一些伤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