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北城的销魂窟。
来这儿的人,都是身份不凡的豪门贵族。
包厢里,一圈儿围了好几个人,推杯换盏,烟雾缭绕。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到两个女伴,左拥右抱,好不愉快。
唯独拐角卡座的三人,只顾着喝酒,身边一个伴都没,对比其他人倒成了异类。
陆砚北冷冷扫了周绥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哥几个?”
傅津白头更疼:“我TM从相亲宴上被你一个电话抓来,说什么今晚是兄弟倾心局,你瞅瞅这满屋子乌烟瘴气的,合着这群人全是你周大少的兄弟是吧。”
周绥喝了口酒,笑嘻嘻的开口:“我人缘好啊,没办法。”
顿了顿,他解释:“纯属意外,本来我只叫了姓顾的,姓顾的又叫了姓王的,姓王的又打电话喊了他两个兄弟,这一个传一个不就全来了嘛。”
傅津白:“……”
来都来了,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傅津白问:“你丫失恋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了。”
周绥唇边的笑僵了一秒,随后有些涩苦的说:“失什么恋啊,我本来也没恋过。”
傅津白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在感情上受挫了,估计还是和顾家那丫头的事。
他转头看向陆砚北:“你呢,上次英雄救美之后,听说你老婆答应不跟你离婚了?”
陆砚北单手摩挲酒杯,笑的春风得意,“我老婆本来喜欢的就是我,为什么会跟我离婚,得不到爱情的只有你们俩罢了。”
傅津白、周绥:“……”草!想打人怎么办?
不过他们还是抓住了重点,“你说纪星辰本来喜欢的就是你?”
“嗯。”语调上扬,颇为得意。
周绥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越看这男人越有点小人得志那味呢?
他问:“她不是喜欢陆沉吗。”
陆砚北双腿交叠,姿态肆意:“假的,她爱的一直都是我,是我以前误会了。”
傅瑾白心中了然:“看来你和纪星辰这么多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陆砚北因为高兴,多喝了点,眼皮染上红色:“嗯,以后这种局别叫我了。”
“怎么?”
陆砚北慢悠悠的抿了口酒:“你们知道的,家妻凶悍,我妻管严。”
傅津白:“草!”
周绥:“草!”
周绥眼里露出羡慕和嫉妒,“我都没得到幸福,凭什么你先得到了。”
陆砚北:“凭我这张脸比你好看。”
周绥:“……滚!”
陆砚北拍了拍周绥的肩膀,好心劝慰:“再接再厉。”
周绥:想杀人怎么办?
傅津白看他们俩这样,心塞的很,陆砚北暗恋十几年终于抱得美人归,周绥和顾家那丫头打的水深火热,只有自己,万年单身狗。
他不想再继续这种令人堵心的话题,“听说陆董把陆沉安排去陆氏还给了他股份?”
陆砚北闻言脸上的愉悦消失不见,眉心拧了拧:“嗯。”
周绥讶异:“你爸那么精明的人,舍得把自己手里的股份拱手相让?”
陆砚北冷笑:“拱手相让?你真看得起他。”
“那是?”傅津白问。
陆砚北:“他想拿陆沉制衡我。”
周绥楞了几秒很快琢磨出了个大概,低声骂了一句。
自己亲儿子都防,也就陆擎干得出来了。
陆砚北倒不是很在意这些,“随他,正好这几天陪我老婆,增进夫妻感情。”
周绥又想翻白眼了,三句话不离老婆的男人他真的不是很想跟他做兄弟。
周绥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天都的项目呢?你不去公司,天都怎么办?难不成也让给陆沉?”
陆砚北像是毫不在意般,语气漫不经心:“给他。”
“草!”周绥又飙了句脏话,“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大度啊陆少爷。”
天都是块难啃的骨头,可一旦啃下来,代表的就是无尽的利益,这块骨头连带着的皮肉实在太过肥沃,很难让人不动心。
周绥怎么都不相信陆砚北会把这块肥美的骨头拱手让给别人。
不光是周绥不信,傅津白也不信:“砚北,天都这个项目你不是跟了一个多月了吗?说送就送?”
陆砚北身体后仰,漫不经心的晃着酒杯,“天都那块地,我老婆也想要。”
傅津白有点没听明白:“什么?”
陆砚北难得有耐心解释:“纪氏也想要拿天都,我岳父大概是没这个心思,只是想磨炼一下女儿,但我老婆看上去挺感兴趣的,好像……”
他故意停顿一下,嘴角露出笑意:“很势在必得?”
周绥脑子转得快,立即就知道陆砚北脑子里盘算的是什么了。
他既惊讶又后知后觉的觉得这是陆砚北能干出来的事,不由哂了声:“你心眼也忒多了,纪家那位大小姐是真的玩不过你。”
傅津白也怔了一瞬,表情复杂:“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怕老婆了。”
陆氏一定会拿下天都,若是在陆砚北的手里拿下,那他回去怎么跟付出了一个多月成天加班就为了这个项目的老婆交代?
索性顺水推舟让给陆沉,项目拿了,人也不得罪。
他不光什么都没失去,还能在老婆失意之时送温暖,夺得美人青睐。
这算盘真是打的九曲回肠啊!
傅津白暗自佩服,心想又学了一招。
酒过三巡,陆砚北一杯接一杯的喝,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绥也没管他,反正喝多了找个代驾送人回去就是了。
念头还没落下,就见身边的人放下酒杯,动了动身体。
他和傅津白一道转头,就见对方在屏幕一通瞎戳。
“你喝多了可别骚扰别人。”傅津白不放心的交代,虽然陆砚北的酒品很好,但就怕醉鬼有意外,几人身份都不平常,不能乱来。
然而电话打通后,傅津白就知道自己纯属多虑了。
因为他打给了纪星辰。
男人语调少有的黏人,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
“宝贝儿,还在加班吗?”
这话一出,雷的周绥和傅津白外焦里嫩。
这TM温柔缱绻,腻歪死人的调子是从北城第一浪子陆砚北口中说出来的?
不,他们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