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遭人弹劾检举,时溪所得的封地断然不会这般不堪入目。
好在时溪本人倒是挺想得开的,虽稍显破败荒凉。
但好歹,让他们时家在尚未寻得确凿证据摆脱罪名之前,免于被流放的命运。
再者,一家老小终得团聚平平安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皇帝还算贴心,不仅赐予了他们一些奴仆,奴仆也将县主府清扫得一尘不染。
当时溪一伙人抵达之时,甚至无需费心收拾。
那些下人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帮忙整理好一切。
时溪随后便为大家分配好各个院子。
毫无疑问,其中最为宽敞且宜人的院落,自然归属于时溪所有。
然而起初,时溪执意婉拒,表示自己尚有双亲在世,怎可独自占据最佳居所?
时宁朗夫妇却坚持己见,说什么也不要住院,理由是:
“你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岂有将主院拱手相让之理?若传扬出去,岂不成他人笑柄?”
面对父母的坚定态度,时溪终究无法执拗到底,只得住进了主院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此地乃县主府,每个院子其实都相当不错。
只是相对而言,她所居的主院稍显宽敞罢了。
就连那两个孩子,也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小院。
然而,孩子们早已习惯和时溪同榻而眠。
今夜亦如此,想到以前两个孩子很小时,都不能与她一起睡。
现在,也算是补偿他们。
待到他们稍稍长大些后,再让他们自己睡自己的院子。
傅瑾霆所居的将军府邸,与时溪所在的县主府邸相隔仅一街之遥,实乃地利之便。
正因如此,傅瑾霆得以于深夜时分悄然潜入时溪庭院,以慰相思之苦。
可惜,今夕时溪早已沉沉睡去。
数日奔波劳顿,此刻终得休憩良机。
傅瑾霆凝视着榻上酣然入梦的母子三人,心中满溢怜爱,不忍将其唤醒。
于是,他悄悄而来,又悄无声息离去。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时溪早早起身。
昨日抵达已晚,尚未有机会细览自家府邸全貌。
今日方得闲暇,漫步其间。
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水榭美不胜收,真可谓一应俱全。
饶是这般悠哉闲逛,竟耗费半日时光仍未能遍历全景。
难怪世人皆热衷功名利禄,如此奢华富丽的一座县主府邸,又有谁能不心生向往呢?
连她自己亦不禁心驰神往。
时溪闭上眼睛,感受着早晨清新的空气。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撞到了一堵肉墙。
"嘶!"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一阵剧痛袭来,让时溪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
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骂人,但当她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傅瑾霆时,所有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怎么来了?"
时溪有些惊讶地看着傅瑾霆,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羞涩。
然而,傅瑾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脸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时溪原本想说自己有事,毕竟刚才那一撞实在太疼了。
但不知为何,面对傅瑾霆关怀备至的眼神,她竟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脆弱。
于是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咬咬牙故作坚强地回答道。
"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傅瑾霆自然不会相信时溪的话,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额头上那微微红肿的痕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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