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良那肿得像猪头的脸,一张开嘴,看着还多了几分滑稽。
有了自家爹给的借口,他顺势便用上。
“听到没有,我家夫君只是梦游。”
“没有偷你们的东西!”
吴周氏恶狠狠瞪着时家人。
“噢,这大半夜的,乌漆嘛黑的,他过来拿我们的东西,被误以为是小偷,很是正常。”
“不然谁会大半夜不睡觉,去拿人家的东西。”
“再说了,我们又不知道他有梦游的毛病,还是在半夜去拿人家东西的毛病。”
时溪轻飘飘说着,还把最后一句话咬得特别重。
某些看热闹的人抿嘴偷笑。
“可不是,除了贼人,谁会在大半夜去拿人家的东西,还是在不惊扰他人的情况下,特别精准地拿人家手里的干粮。”
傅夫人忽然加了一句。
时溪闻言,心底给傅夫人一百个赞。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吴家人闻言,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纷纷回到了原地。
只有吴怀良的父亲和妻子围在吴怀良的身边。
吴家三人也被怼得哑口无言。
吴耀祖脸色黑得不像话,他深知,若是再继续下去,那他们只有吃亏的份儿。
跟众人说了是场误会,便扶着自己的儿子离开。
吴怀良虽不甘心,但如今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毕竟自己是真的想来偷东西,若是追查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见时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官差也不再管。
犯人之间的一点小矛盾而已,无需他们大动干戈。
吴周氏一边扶着自己的丈夫,还不忘转头恶狠狠瞪着时溪。
时溪也不恼,露出八颗标准的大白牙,笑眯眯把几人“送走”。
把吴周氏气得个倒仰。
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法子,也只有时溪能做得出来。
坏人不开心,她可是开心得很。
傅瑾霆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见着热闹散去,傅瑾霆重新躺下,闭上了双眸。
不知为何,脑海里满是时溪方才那有仇必报的小模样,一直在脑子里走来走去,搅得他怎么也睡不着。
傅瑾霆重新睁开双眸,漆黑的眸子与黑夜融为一体,侧头,正好是时家的方向。
入眼便是时溪那娇小的身影。
此时的时溪,正蹲下收拾掉落一地的干粮。
好在不是很多,三两下就收拾好。
夜依旧很深,时溪重新躺下。
脑海里满是方才吴怀良方才倒地的场景。
记得她起来时,发现吴怀良是倒地哇哇直叫。
如此空旷的路,他是如何摔倒?
而摔倒之后,为何一直哇哇直叫,又没有磕到碰到,就只是摔倒在地,不至于如此痛苦吧?
一般情况下,贼人不应该是尽量让自己最大程度安静下来,而不被他人发现?
时溪想着想着,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流放队伍便被官差毫不留情给叫醒。
有了昨夜的蚊帐,时家人与傅家人都睡得格外好,个个精神饱满。
“溪儿,你简直就是我们时家的福星!”
时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
还不忘夸自己妹妹一番,昨晚可是被流放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这还是自家妹子的功劳。
时溪闻言,挑挑眉,福星?
“凉亲,嘘嘘!”
时初小团子惺忪着一张睡脸,连连打着哈欠。
皱着小眉头,扯了扯时溪的衣摆,奶声奶气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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