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衣歪了歪头,她走到柳倾身边,缓缓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轻轻的摸着柳倾被汗水浸湿的脸,轻声问:“痛吗?”
但沈琉衣明显没打算听她的回答,自言自语的呢喃道:“那你可能还要忍一忍。”
柳倾瞳孔骤然收缩,她张大的嘴巴疼痛难忍,口水流出,脸上肌肉抽搐不已,沈琉衣的手居然如利剑一般,破开皮肉,硬生生插入她的丹田,像是搅稀泥一样在里面搅动,寻找着什么。
最后她能感觉到自己脆弱的内丹被她抚摸过。
丹田是灵修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此刻却被一个明显对她敌意极深的人肆意抚弄,无论是从心理还是到生理上,都让柳倾瑟瑟发抖,极度不适。
尤其是在感受到沈琉衣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战栗之后,居然开始撕扯她的内丹,想要将之活生生的拽出来,眼泪如泉涌般涌出,柳倾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在经历一场魂断天涯的煎熬。
柳倾痛得浑身痉挛,她双眸充斥血丝,尖锐刺耳的叫声从喉咙间发出,整张脸都因为疼痛而扭曲狰狞,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虽然自己确实暗中算计过她,但那只是开了一些小玩笑罢了,谁让沈琉衣想跟她抢师父,她心情不好才一时冲动的。
而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呀,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怎么沈琉衣就这么小心眼?
恰好这个时候,沈琉衣拽到了一半没有动,冷眼看着她,冷汗滚滚落下,柳倾用力的吸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柳倾声音沙哑,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你,为,为什么呀!!”
“如果,如果是为了之前那些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我——”
“嘘,别求饶。”沈琉衣摇头:“我不需要你的求饶,也不想听所谓的道歉,只想让你也好好体验一下这个滋味就够了。”
也?
极度的痛苦和疲劳让柳倾的头脑已经不清晰了,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艰难的回想着她到底是其他什么地方得罪了沈琉衣,要让这家伙这么针对她。
柳倾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之前那几点,可最后她都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呀,沈琉衣怎么好意思气?
但她实在是太怕了,就算心里不服气也只能哆嗦着嘴唇道歉:“我不该到处说你的坏话,但我其实也没说什么,都是他们自己误会了,我后面解释了他们也不听啊。”
柳倾所谓的没说什么,他们自己误会了,大概就是红着眼睛,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说:她也没对我做什么呀,你们不要怪她啦。
所谓的解释大概就是,一副畏首畏尾,仿佛被威胁的模样,咬着嘴唇红着眼眶说:真的,真的不是她呀呜呜呜。
这还真是不提还好,一提沈琉衣就火冒三丈,手腕用力往外一扯,曾经的一幕再次重演,伴随着连接内丹的灵脉被生生扯断,鲜血溅了出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倾痛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沈琉衣用手背擦去溅在脸上的几滴鲜血,痛你承受了,而你曾经让我遭受的身败名裂也不该漏掉呀。
莫舒城愣了愣,作为师兄他应该去阻止的,但看沈琉衣这不怎么正常的精神状态,以及猩红恶意的眸子,莫舒城眉头紧锁,感觉现在要是敢上去一定会被打死的。
刚才沈琉衣的话他是听见了的,师妹报仇,他觉得自己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该添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莫舒城一看见柳倾就觉得十分的碍眼,她这些小心机骗骗那些修炼修傻了的家伙们或许还可行,但在莫舒城面前就不够看了。
直到沈琉衣把一颗血淋淋的东西从柳倾丹田里拽了出来,莫舒城才回神,他赶紧下去阻止。
沈琉衣把那颗内丹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最后说了一句垃圾,嫌弃的丢在了一旁,连同柳倾一起,也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脚边。
柳倾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痛呼,浑身的肌肉都在无意识的抽搐着,这途中她身边几十件保命的法宝感受到了危险被激活,灵修的也好,邪灵师的也好,七股八杂的什么都有。
这些灵器此刻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沈琉衣眼睛都不抬,随手丢出一件高阶灵器,两相碰撞,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操作可谓是把所有人都看懵了,柳倾涣散的瞳孔充满了震撼,莫舒城更是怀疑的揉了揉眼睛,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他想起沈琉衣塞给他的那些东西,当时还说随他怎么炸,莫舒城本来只是当个玩笑话听听罢了,可现在看来,沈琉衣好像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来一件炸一件,来一件炸一件,最后把柳倾都给炸空了。
柳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是气的,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见到这么多的高阶灵器,她宝贝不已的幻珊剑,原本打算留着做杀手锏,羡煞旁人的高阶灵器,被沈琉衣头也不抬的炸了。
随手丢出都是一件高阶灵器,就跟扔石头似的,柳倾不由想到了自己曾经是如何的宝贝幻珊剑,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凭什么沈琉衣什么都用的比她好?
这不公平!
在柳倾极度不甘的目光下,沈琉衣又丢出了十几件高阶灵器,期间甚至还触发了君清逸留下给柳倾保命的‘灵尊一击’,被沈琉衣淡定的掏出一支散发着怪味的锅铲,像拍苍蝇一样,轻描淡写的拍飞了,落在了远处的山头,然后就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地动山摇。
刚落地的莫舒城看见这一幕腿都吓软了,也顾不得沈琉衣刚才的豪横举动,他紧紧抓住沈琉衣的手腕,声音有些崩溃:“这锅铲这么在你这?”
沈琉衣:“走的时候去厨房摸来的。”
“摸,摸来的?”
莫舒城整个人都呆滞了,他脸上一片空白,最后死死抓住沈琉衣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啊啊啊啊,这锅铲你怎么敢动?死定了死定了,我们死定了啊啊啊!”
沈琉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会抛下你的。”
莫舒城感动,感动没几秒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等等,偷锅铲的不是你吗,我只是被你牵连的而已,为什么你能如此义薄云天的说出这种好像是在帮我一起担当的感觉?
(/44377/44377482/219817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