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一微微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眼皮很沉的没有睁开眼睛,她不知在这里和他待了多久,现在的她没有在水池里,而是躺在床上,
“醒了就吃点早餐吧,”
小花坐在床边声线温柔的对着床上不肯睁眼的人说道,
黑瞎子坐在床尾对面的沙发上,一副就知道他们会破门而入的样子,还好这门结实,让他解决了几轮游戏。
秦一一听见不是黑瞎子的声音,忽的睁开双眸,入眼的就是四个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但都在她的视线中,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进来了?臭瞎子这么不靠谱的吗,
她迅速坐起身,全然忘了身上的疼痛,眼底带着责怪的娇嗔,瞪着对面沙发上一脸得意的黑瞎子。
“哎,一一可不能怪我,是他们三个破坏力太强了,你自己看看,那么结实的门被暴力破坏了,只能让花爷破费,重新装修一下。”
瞎子伸出食指指向角落上方的入口,此时只有残破不堪的石板挡在上边,原来银行级别的方门早已不见了踪影。
“……”
疯了吧?那个门这么不结实的吗?秦一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凄凉的石板,原本的门已经消失不见。
“不吃饭的话,我们也可以找点其他事情做。”
无邪站靠在柜子侧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是病了,又不是傻,他这师傅当真是不靠谱,竟然偷摸把人领过来自己吃独食。
“吃,”
就一个字,表达了秦一一所有的态度与心情,她接过饭碗的那一刻,身体才反应过来那种无法言说的酸痛感,真是要了老命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不然等她考上天道的位置,让他们重新走剧情去吧,让瞎子体会一下离簇c4的感觉,
秦一一突然想到还没有刷牙,正要起身,黑瞎子突然来了一句,
“吃吧,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洗干净了。”
她听到他的话,脸色迅速蹿红,低着头飞快的往口中扒拉饭菜,瞎子的嘴不是嘴,是毒,她心里想着如何应对几人。
她偷偷抬眸看了几人一圈,算了,他们好不容易稳定的生活,还是别了,不过……这c4倒可以自己研究研究。
“别想什么花招,你应该心里也清楚,这里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我看你的空间也回来了,虽不清楚它又有什么功能,实在不行也可以天天看着你,把你绑在身上,我说到做到。”
无邪几步走到她旁边俯身凑近她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威胁人的话语。
“没想什么花招,我就是……就是……”
就是啥呀?她怎么突然想不出台词了,急得人眼泪都含了一圈在眼眶中,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小三爷,……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孩子吃饭的时候不能教训,吓哭了容易肚子疼。”
秦一一眼泪汪汪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抬头看着他,手里颤巍巍的端着饭碗,嘴角还挂着一颗饭粒,一副被家长教训的样子。
“你不‘小’了,应该吓不哭你吧。”
无邪站在她面前看着坐在床上的她,穿着清凉的碎花吊带睡裙,以他的高度正好可以看见无限的风光,以及黑瞎子的杰作,
他病了,但不代表他不行了吧,无邪脸上银边眼镜下的眸光闪过精光。
秦一一心里咯噔一声,她发现他完全未隐藏的眼神,透着绝对危险的目光,配上他的眼镜和邪帝的架势,让她觉得无邪变成了斯文败类的既视感,
这是气的都变身了?
“饭菜不合胃口吗?”
小花的声音从床边右侧传来,他眉梢微挑,抬起微凉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带有牙印的位置旁,哼,黑瞎子玩的够野的。
“你们能不能出去,我想静静,”
秦一一的小脸一板脸色冷了下来,谁还不会生气似的,咸鱼混到这一集也应该翻身了吧,怎么她还在这怂着。
“宁愿想静静,都不想我是吗?你离开半个月,是把我忘了吧。”
小花的声音听着让人感觉他非常的委屈,好像下一秒眼泪就在下来了。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能装,不过小花应该用粉色的麻袋,在系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打包,
秦一一暗自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饭碗放在床头柜上,抬头看向上方石板处微弱的光从缝隙中投进来,折射出朦胧的光线,
这门她会不会出不去了?
“你别以为你学哑巴张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你自己算算把我们总共扔了多少年!”
黑瞎子把口袋中的烟拿出来正打算点燃的时候,想到了她说过的戒烟,转念又想到她做的无脑的离家出走,气的把烟扔在嘴里当泡泡糖嚼了起来。
“我……那不是有苦衷的嘛,”
光是上一世死了,就算不出来多少天了,这不是为难她吗,怎么主导权一直都在他们手中呢,
“这次下药,跑了半个月也是有苦衷的?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你的解释了,”
无邪突然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并坐在她旁边,手放在她后脖颈处微微用力摩挲着。
她歪头压住了他乱动的手,一脸不情愿对视上他沉寂的眼眸,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要不,你们也给我下药,然后也跑一个月两个月的,这不就公平了。”
这么幼稚的解决办法也只有她能想出来,压根就没有经过她那进水的大脑。
“天真呐,你们几个还没聊完呢,这都下午了,施工队的人都等着你探讨下一步的方案呢。”
胖子的一只眼睛从在石板的一处缝隙外看向他们所处的地下室,他受媳妇看小说的熏陶,又学会了一个新词,并在此看到了那句话的实景,修罗场,那画面阴沉沉的,比他下墓看见粽子都吓人。
不得不夸一句黑瞎子。这竹林深处选的是个好地界,人烟稀少再加上地皮被他们买下来,就更没别的人过来了,非常适合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方案在我房间桌子下的抽屉里,胖子你去拿一下,他们看得懂,不用我出去。”
无邪的视线并未转移。依旧盯着眼前正扣着指甲的秦一一。
“行吧,那你们悠着点,这回半个月,下回有可能一年啊,别给人在吓跑了。”
得,胖子的话犹如火上浇油,让下边的五个人得到了不同的心境,尤其是秦一一,她真想出去谢谢他。
“哼,亏你想的出来这无脑的主意,我们一人给你下一次药,就不怕醒不过来了,”黑瞎子接过她的话,轻描淡写的回道。
别看主意有点傻,但如果他们真的依她所言,也学她离家出走,正正好好顺了她的意。
“不如在这里面壁思过吧,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出去。”
小花凝视眼前皱着秀眉像是在想什么而出神的秦一一,声音清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猛然看向小花,好似在确定他说话的实施性的真假。
殊不知她这副表情,再配上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在他们看来娇怜的很。
就在秦一一想为自己开脱罪行的时候,地下室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她看向突然出现的大哥,对,不请自来的秦遇,甚至定位到她的位置直接传送过来了,这要是哪天不分场合的现身,那岂不是脸都得丢光。
“……”
同样无语的还有秦遇,他听秦许说妹妹和妹夫感情很好,但也没听过他说好到可以容忍其他人和妹妹一起生活的吧,
一向沉稳的秦遇,此时带着笑容的脸上有些许的裂痕,看看那两只手,都搭在她的双肩,而且他们三个人一脸危险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只有角落里的那个穿帽衫的男人一脸面无表情的摆着臭脸,这是威胁他的宝贝妹妹呢?
同样其他四个男人都在打量这个和秦一一长相非常相似的秦遇,
“一一,这位是……”
听说过她二哥,但是不太确定这个男人是其中的哪位大舅哥,无邪心想,表面上变脸非常快的扬起友好的笑容,甭管是哪位,先了解下他的性格在说,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大哥……”她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下边就接上了一串重复的话。
“大哥,”瞎子扬起他那标准的笑容,就差大牙也立在门口了。
“大哥好,”小花收起了压迫性的气势,温和的喊道,
“停,阿辞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他就是对待你的?”
秦遇打断了无邪正要开口喊出大哥的话,又抬手指着无邪,质问道,这几个人怎么都和妹妹一样,喊他哥哥?他可承受不起,
秦遇又从怀里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扔到了床上,
“你三哥说你过的很好,我看怎么完全相反?”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不是他三哥在云南某座医院内,给她和张海克无厘头拍的照片吗,
雪上加霜,六月飞雪的节奏啊,
秦一一拍落小花和无邪的手,猛地起身朝着床上的照片奔去,毁尸灭迹?不赶趟了,心虚?也不是,害怕?是真的。
照片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哥拿走了,他眼底一直淡漠的神色,再看到照片内容的那一刻透着寒气,他认出来了,这人不是无邪,是张海克。
“大哥,三哥给你的消息是假的,还有二哥没有告诉过你,他们四个是我名正言顺领过证的,所以……”
话内意思,你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两个算下账?
秦一一把矛头直接指向坑妹的两个哥哥,大哥虽然靠谱,但是工作狂啊,从来不清楚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四个?”
不止一个!哼,秦晏你可真行啊,考上个官,不知道怎么挥霍权力了是吧,秦许也是好样的,拿一张相片就把他糊弄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秦遇黑着脸对着屋内的四个男人冷眼扫了一圈,消失在了原地。
“找张海克,他趁我病陷害我!”
都走都走,赶紧走吧,这气氛还不如把她扔墓里去,也好过在这承受无尽的压力。
“哦?怎么陷害你的,你详细说说?”
黑瞎子凑近小哥看着他手中的相片,如果不熟悉的人看到,还真以为是无邪和她的合照。
“我三哥说我爸妈要你们的照片,但是他们不知道女婿有四位,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你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张海克临时扮演了一下,就出现这张照片了。”
秦一一的话由正常的音量变得越来越虚,如果他们在身边,很有可能就是五个人的合照了,估计她爸妈直接坐着火箭就窜过来了,毕竟这一世的父母所处的世界,可不是上一个世界那么开明的法度。
“不…在…身…边,临…时…扮…演…哼,要是再晚个几天,会不会出现个老五?”
小花的话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冷冷的挤出来,
不知为何大夏天的,秦一一突然就感觉很冷,下意识的抓紧被子盖在了身上,地下室房顶的入口缝隙处,非常配合的吹进来一阵风,她打了一个寒颤,把被子裹得更加紧了。
黑瞎子走到床尾坐到她身侧,抬手打算拽下她身上的被子,这大热天的都快四十度的高温,别在捂坏了,他用的力气不大,并没有拽下来。
“热出汗了,可是要洗澡的~”瞎子的话意有所指,
“怎么可能有老五,不可能有,没有的事,我不热,不出汗,不用洗澡,我饿了,我去吃饭,你们几个慢慢聊哈,”
秦一一把他们的话一股脑的挨个回了一遍,随后披着被子,光着脚下床走到床头柜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吃,吃饱了,好上路。
她说出了好几个不字,证明了什么,求生欲极高。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碗筷夹菜触碰到盘子的叮当声。
竹林外的某一处阴暗处,站着一个头发齐肩的男人,他观察秦一一许久了,自从在汪家被毁后,他失忆了一段时间,在某件不起眼的小事中,突然被点醒,想起了一切事情都源于她。
他当初可是暗自发过誓的,总有一天他要让她臣服于自己的脚下,然后再把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缝上。
他阴恻恻的笑着,转身走回了自己在雨村买下的房子内,他要好好的和她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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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都出汗了,还说不热,快点,把被子撤下来,别等我动手,不然有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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