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余光瞥见苏培盛已经悄悄的退出去了。
那么,皇上是想跟她说些什么呢?
皇上声音平淡的叫了起,目光看向垂着头的孟静娴,有些心猿意马。
昨日一见,他才知道,原来世上竟真有这样神仙妃子一样的女子。
甚至,昨夜都来到了他的梦中。
他是皇帝,他理应得到这样的女子。
孟静娴垂着头,问询道:
“不知皇上召臣女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可是王爷有了消息?”
话至后半段,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染上了焦急和激动。
皇上一默,随即开口道:“不急,你且先坐着。”
孟静娴抿了抿唇,只得柔顺的坐了下去,身子将将挨了椅子的一角,瞧着便是一幅极美的仕女图。
皇上一时看的痴了,原先他总以为,他喜好年幼的女子,嬛嬛刚进宫的时候十六岁,淳贵人的年龄就更小了。
与他们相处,他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可现在见了孟静娴,他发觉好似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孟静娴已经二十有四了,这个年纪与他自己相比较,那自然是十分年轻的,可在女子当中,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想到此处,皇上不免对果郡王的怨念又重了几分。
皇上有些不解,孟静娴如此容色,老十七为何频频拒绝?莫非.......莫非是不举?还是有龙阳之好?
不过也幸好孟静娴没成了果郡王福晋,不然如顺治帝一般强夺弟妻一事,他不想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你身子可还好?”
皇上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关怀。
孟静娴立刻答道:“臣女一切都好,只是王爷.......”
“老十七处理完滇藏之事后便乘船从水路而归。”
皇上实在是不想听到从孟静娴的口中说出另一个男子的名字,也不想看到她如此关怀别人,但他知道,急不得。
“那.....那王爷现在?”
皇上清咳一声,缓缓道:“船在黄河沉了。”
孟静娴顿时僵在了原地,眼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王爷......”
皇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孟静娴的面前,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忘了老十七吧,从前种种,就当他是过往云烟。”
孟静娴抽噎着答道:“皇上此话是何意?”
皇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现在朝堂稳固,四海升平,年羹尧已除,他这皇位,稳固的不能再稳固。
所以,他就是能随心所欲的要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
就如同他能随心所欲的让低头的甄嬛回宫。
他要孟静娴。
他要拥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朕要册你为妃。”
孟静娴的眼泪挂在眼眶里,似是被果郡王身亡和皇上要册她为妃的双重消息惊的不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皇上眼疾手快,迅速把美人扶到怀里,然后忙不迭的让苏培盛去请太医。
他心中早有了算计,依着孟静娴的病弱身子,她得知老十七的死讯之后一定会旧疾复发,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她留在宫里养病。
也是赶巧,今日当值的正是温实初。
孟静娴这么一晕,皇后的计划倒是泡了汤。
皇后本是要假借星象说事,让钦天监搞出一个危月燕冲月的说法,阻止甄嬛回宫,所以皇后今日还特意安排了一出好戏。
先是晨起去宝华殿上香,香断了好几次,再是回宫的路上崴了脚,还让太后配合,来上一出寿康宫走水。
戏已经准备好了,奈何皇上他不去看啊。
剪秋来禀告皇后娘娘崴了脚的时候,皇上正巴巴的守在孟静娴的身侧,听了剪秋的禀告,皇上只说叫太医先去瞧瞧。
至于寿康宫走水,皇上本是要去看看太后的,但听说火势不大已经被扑灭了的时候,就预备晚些再过去。
剪秋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回了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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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里,大家严阵以待,就等着皇上来了好戏开场,可回来的,只有剪秋一个人。
皇后强忍着才没有在面上露出不符合她身份的扭曲表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皇上可是在与大臣商议朝政?”
剪秋一脸的凝重,回答道:“启禀娘娘,皇上.....皇上他召了沛国公府的孟小姐进宫,如今正在养心殿里,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召了温太医过去诊治。”
关于孟静娴一事,皇上从来没想过隐瞒,不然以御前的人的口风,若是不想传出去,剪秋是无论如何也探听不到的。
景仁宫的众人一听剪秋的回话,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皇后再也维持不住端庄大方的假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戾气。
安陵容眉心一动,用手帕遮了遮自己的脸庞,这下,宫里可又要热闹起来了。
一个甄嬛不够,还来了个孟静娴。
甄嬛离宫之后,她侍寝的日子才多了起来,虽然比不上祺嫔,但也算是得宠,所以她千方百计的和皇后一起阻止甄嬛回宫,除了是怕来自甄嬛的报复,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宠爱。
祺嫔瓜尔佳文鸳性子简单直白许多,听了剪秋的话,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愤怒,当即怒道:
“不是太后娘娘召见吗?怎么在养心殿?这个狐媚子.......”
皇后重重的把茶碗撂在桌子上,沉声打断道:
“好了,在宫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瓜尔佳文鸳向来唯皇后马首是瞻,皇后这么一发话,只能不情不愿的把话咽了下去。
“你去御前探探,皇上这些日子除了见甄嬛还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又出来个孟静娴。”
皇后缓了一口气,这话是对着剪秋说的。
剪秋领命,立刻出去了。
看戏的人没来,景仁宫的这场戏自然不欢而散了,安陵容和瓜尔佳文鸳各自回了自己宫中,空留一个头大的乌拉那拉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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