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离开的同时,与颐和园相隔两公里的一座大厦顶楼上,却是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三个人当中,站在首位的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虽然就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立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的气质和感觉,若非久居高位,手握滔天权柄,只怕到死都养不出这样恢弘的气度。
此刻,这中年男子手握军用望远镜,一直到萧玄身形完全消失,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等他喘口气,立在他边上的那个长相跟他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就已经眉头紧锁道;
“爹,谭剑已死,峒剑派也没了……看起来叶家的招亲大会上能跟我们江家竞争的势力又少了一个……但这个叫萧玄的家伙威胁实在太大,抬手破除崆峒剑派号称天下第一剑阵,举手投足间便斩杀了以谭剑为首的四位人仙境的超级强者……这样的杀伤力,我估摸着,只要他在,怕是没有人能把叶云凰那娘们给顺顺利利的娶回家。”
此人正是前几日叶家宴会上,被萧玄一巴掌扇飞的户江家少主江祖阳。
那么,此刻立在他身前,跟他面容有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不是别人,正是北境数十万大军的总指挥,也是华夏中枢长老团又一位权柄擎天的大人物,北境军团总司令,江康。
江祖阳忿忿不平的骂了几句,等了半天却没听到自家老爹给他任何肯定的答案,当他蹙眉回头看时,才注意到了老爹满脸嘲弄的神色,当下挑了挑眉,沉声开口:
“父亲,您是想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办法?”
江康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旋即点点头道:
“办法当然有。”
“你说的不错,那个叫萧玄的家伙武道的确强出天际,论单打独斗,当世只怕没有谁能强的过他;可即便如此,你爹我要真想杀他,也就在眨眼的功夫罢了……”
“眨眼的功夫?”
江祖阳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讲道理,他就是把脑袋都想破,也不知道自家老爹居然有这等本事。
见他不解,江康哂笑一声,继续道:
“我北境军力足有三十万人,其中重武器和威力几可灭国的大杀器数量可是不少,若我真想杀他,只需要发布几则调兵命令,再动用我们掌握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将他埋葬即可……”
“唯一的隐忧,就是这么搞的话,乃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不但很容易让我们江家处在风口浪尖上,甚至,还极有可能成为中枢团那群老家伙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到这里,江祖阳不由咬咬牙道:
“爹,您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做到两全其美么?我是觉得,跟这么个莽夫交换,咱们江家真没这个必要……”
江康瞪他一眼,旋即一字一顿道:
“什么叫有舍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理由把他给约出来,让为父开出条件好好与他谈谈,若他能见好就收,知难而退,那当然最好。”
“可要是他不知道好歹的话,那我江家便是冒着天大的骂名,也要将此人碎尸万段!绝不能让他的存在,成为阻拦我们的绊脚石。”
话说到这里,这位手握数十万重兵的北境总司令兼华夏中枢委员的眼中闪烁出极为浓烈的杀意。
华夏境内,有句众所周知的成语故事,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叶凌天自诩叶家几百年一出的聪明人,想要完成家族百年前的夙愿,将华夏高层变成他一家的一言堂。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靠着联姻的法子,给叶家物色一个合适且强力的盟友,为此,他不惜以他亲孙女的婚事为饵,吸引天下豪杰群雄逐鹿。
闻风而动的豪杰和权贵们虽然来的不少,但真正让叶凌天心动的,事实上,也就只有手握几十万军权的江家。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句永不过时的真理。
只是,同为老狐狸的江康又怎么会看不透叶凌天背后的意思?
不过,他可不像叶凌天那么肆无忌惮,更没想过叶凌天真的能推翻中枢团的统治。
退一万步讲。
就算叶凌天真的达成夙愿,可到最后,那天下也只是叶家的,跟他们江家又有什么关系?
甚至,有着从龙之功的他们,到最后没有什么好处分也就算了,或许还得提防着叶家会不会在爬上大位后,给他们江家来一出乎兔死狗烹的背刺……
再说了,他们江家本就已经站在了当今华夏权柄最顶峰的位置,就算他真的帮叶家登上大位,也很难再进一步,毕竟,江家不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的天下分一半给他们江家。
那他干什么还要派自家儿子参加叶氏的招亲大会,甚至还几次三番暗示叶家上下,说他们江家并不安分,有不小的兴趣跟叶家共图大事。
至于这么干的理由倒也简单。
他们虽然对华夏江山没有野望,可对富可敌国的叶家却有相当大的兴趣。
叶家蛰居京城数百年,麾下产业早就不计其数。
只要自家儿子能跟叶云凰联姻,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叶家要谋反的事儿捅出去,那以江家的实力,让叶家财产在朝夕之间改姓江,还不是易如反掌。
叶凌天在博弈。
江康同样不是傻子。
虽然两人谋划的东西不尽相同,但却有一点儿是很一致的,那就是萧玄,已经成了他们内心必须要拔出的一根刺。
萧玄不除,他们之间的“合作”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