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惠取出自己用的水粉,在苏禾脸上薄薄铺了一层,又在嘴唇上厚厚铺了一层。
又用黛粉给苏禾画了两个黑眼圈。
等苏禾一照镜子,这可真是病容憔悴,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命不久矣。
玉竹带着两个小丫鬟,搀扶着苏禾,一走一停,还真像是受了好大的刑罚一样。
不到中午,苏禾和蓝惠就已经到了县衙。
县令亲自出来迎接,可一看到苏禾的惨样,还是忍不住擦了擦汗。
“苏娘子受苦了。”县令说到。
蓝惠怕这个县令看出什么端倪,立刻拦在两人中间。
“我昨晚连夜请了大夫,换个三四个人都说没救了。最后还是孙院判出手,苏娘子才能留下一条命来。你当的可真是好好的父母官啊!”
“蓝姑娘严重了,都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牢。本官昨日已经重重惩罚过他们了。”
蓝惠不好再多说什么,扶着苏在一旁坐下。
县令也整了整衣冠,坐回主位。
“来人啊,将嫌犯带上来!”
不多时,衙役便压着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苏禾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竟然是赵寡妇的儿子!
“赵蟒儿,你可知罪?”县令呵斥。
“知罪。”
“快把你谋害亲妈的罪行通通说来!”
“前日,我母亲与苏娘子发生争执,她吃了亏,回到家就大骂我。我受不住就还手了,没想到失手将她掐死了。”
“赵蟒儿谋害亲母,罪当凌迟,上报刑部核查!”
苏禾对这种“高效率”办公简直要惊掉下巴。
“昨儿还说是苏娘子做的,今儿怎么就成了赵寡妇的儿子了?”蓝惠阴阳怪气地看向县令。
“蓝姑娘,清白我已经还给苏娘子了,真凶也缉拿归案了……您看……”
蓝惠心里明白,毕竟那个狗县令还是个官,一个官想查案子也没什么难的。
再说,自己是仗着长姐的势力,县令才给了几分面子,若是闹得太难难看,大家都没办法收场。
“依我看,你还是要给苏娘子赔礼道歉。”蓝惠缓缓说到。
“这……本官好歹是个官,给一个民妇赔罪……”
“县令大人这话错了。苏娘子因您受了大苦,您赔罪是应当的。再说,您赔罪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百姓肯定说您知错就改,不仗势欺人,用官威欺压百姓,这对您可是大有益处呢。”
县令微微思索了一下,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对着苏禾深深行礼:“请苏娘子原谅本官吧。”
苏禾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大人请起吧。”
果不其然,还没到下午,县令大人给民妇赔礼道歉的事情就已经传开了。
不过与县令预期不符的是,街上议论的并不是他知错能改,而是轻率断案。
县令气得在后堂摔东西。
而蓝惠早就带着苏禾回了宅子。
“你安心在我这儿养两天,孩子那边我会让人照顾的。”
一进门,就看到张砍扶着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丝绸料子的白色里衣,正一步一步地往后门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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