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火铳!”肖无极沉声示警。
“王八羔子,老子和你同归于尽!”一位兵匪突然从船舱后面冲出,叫嚣着向他们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黑乎乎且圆圆的铁球,上面还冒着青烟。
肖无极见识过铁血内卫霹雳火云弹的威力,中毒者几无解药可救,被火焰灼烧或者闻到毒烟者会当场毙命。他立即大声吼道:“不好!大家快快躲开。”
他伸出手指弹向这位兵匪膝部的风府穴、曲池穴,让其不能动弹也抛不出铁球。果然,那位兵匪手脚一僵,身体直直地摔在甲板上,但铁球从他的怀中滚出,骨碌碌滚向前方。
水神教的教众中有些人也见识过官兵的霹雳火云弹,对那恐怖的一幕记忆犹新,见铁球向自己这边滚过来,惊恐地向后退去,身手快的人已经爬回自己的船上。
“轰”一声巨响,漕船的船尾被炸得粉碎,木屑、碎片、铁片、铁渣向四周激射而出,来不及躲避的水神教教众随着爆炸飞灰湮灭,化为碎肉血雾。隔壁的漕船也因此受损,右舷被炸得粉碎,甲板上的木板被掀了起来,十几名教众被掀入水中。
肖无极幸好早有防备,向前猛扑,避开爆炸绕到船舱的前面,并迅速绕至船舱的前端。
刚一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凛,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十几个人躲在这里,手中紧握的火铳还散发着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葛翔和常武宁等人正想向外冲,也没料到肖无极如此勇猛,单枪匹马冲到他们面前,双方差点撞到一起。
双方在这一刹那对峙,时间仿佛凝固。但战斗的本能很快打破了沉默……
几声清脆的火铳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嗯……啊、啊……”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肖无极倒飞出去,如同一叶孤舟,远远地跌落在河面之上,河水随之泛起一圈圈涟漪,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在水中缓缓扩散。
常武宁捂着胸口,脸色蜡黄,带着泡沫的鲜血从指缝冒出,紧紧抓着葛翔说道:“六……六哥,快……快过去把他弄死!”
葛翔悲怆地看着他和横七竖八躺着的弟兄们,嘶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去要了他的命!”
他轻轻放下常武宁,朝剩下的弟兄们吼道:“杀光他们船上所有人!”
……
如此惨烈的厮杀中,没人再注意余乐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水神教教众见左使大人都坠入河中生死未卜,都慌了神。见到那些满身血污的兵匪慢慢向这边靠近,他们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葛翔冷酷地下令道:“冲过去,夺下他们的船。”
“是。”仅存的八、九名汉子扑向水神教的漕船。
“赶紧推开、推开!”水神教的一位头目大声吼道:“下去两个人去救左使大人,其余人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这一吼,使所有人清醒过来。水神教人多势众,见对方只有不到十人,仗着人多互相壮着胆子,手拿长矛、弩箭、火铳压了上去。还有两个人跳下水,向肖无极落水的地方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名勇敢的水手不顾个人安危,以竹篙为杖,稳稳撑住对方的船只,齐心协力一推,两艘船在波涛中摇摇欲坠,最终缓缓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他妈的,还想逃?!”葛六怒不可遏,挥手间,一颗滚烫的铁球划破空气,直击对方船舷。铁球在空中翻滚,伴随着袅袅青烟,仿佛携带着毁灭的预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器威胁,水神教的水手与船工们无不心生畏惧,纷纷退避三舍,无人敢上前一步,只能眼睁睁目睹那铁球缓缓滚向舱门。就在那一刻,白光骤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木屑与木板如同被狂风席卷,四散纷飞,漕船之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火光与水汽交织,昭示着这场冲突的惨烈与无情。
……
接踵而至的猛烈爆炸声与激烈的喊杀声,如同风暴般肆虐,无情地穿透了船舱的每一个角落,将沉睡的羲族人猛然唤醒。他们对外面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女孩子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如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自己的哭泣会加剧大人们的焦虑与慌乱,影响到他们应对危机的决心。整个船舱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每个人都在默默地祈祷,
所有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舱口,尽管他们手无寸铁,赤手空拳也要保护女孩们的周全。
突然,只见舱口处伴随着一巨响,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入他们的眼帘,甲板被炸得四分五裂,舱口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塌陷凹洞。幸亏他们有成堆的粮食阻挡四溅的碎片,爆炸没有对他们形成伤害。
看到天赐良机,上官星蕴和察猜兴奋地振臂呼道:“冲!”
羲族的男人们一窝蜂冲出舱口。
水神教的教众们一看羲族人冲了出来,一照面便被他们赤手空拳夺了兵刃,树倒猕猴散般四下逃走,眼见没路,均扑通扑通跳入水中,没命地向岸边游去。
葛翔没料到对方的船舱中居然会冲出这么多人来,而且各个武艺高强,一下子将水神教的教众都赶入水中。立即大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察猜以为是浑身是血的葛翔救了他们,便拱手说道:“我们是羲族人,被水神教的人捉住,多谢壮士相救。”
葛翔对他们是谁根本不感兴趣,向肖无极落水的地方一指,说道:“卑鄙无耻的水神教,人人得而诛之!那位左使被我打落到河中,你们去找他报仇吧!本官若不是公务在身,定叫那厮碎尸万段!告辞!”
他想离开是非之地,尽快带着银子远走高飞。不仅他这么想,身后所有的弟兄们也是这么想。
察猜和上官星蕴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只能怀着感激之情目送“恩人”渐行渐远。
他们转过头,试图找到肖无极的身影,但此刻的八达河已经没有了水神教的迹象。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周围一片宁静,仿佛之前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破烂的漕船和留在水神教教众的尸体在默默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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