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正在大厅观看辽京都的沙盘,
忽然韩蕙来了。
“你真悠闲呀。”韩蕙说。
“梁局晚上陪几个辽史专家吃饭,把我也叫过来了,”吴波说。
“哈哈,三陪?”韩蕙说。
“我只陪吃饭,别的陪不了呀。”吴波说。
“那你陪我得了,一会儿咱们找个地方跳舞唱歌吧。”韩蕙说。
“梁局在这儿,我走了不大好吧,”吴波说。
“你不会请个假,说自己家里有重要事情嘛?”韩蕙说。
“可也是呀。”吴波说着,正要站起来去跟姜山局长请假去,可是韩蕙的电话响了。
韩蕙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小声对吴波说:“是阮书记。”做了个手指压在唇上的动作。
吴波马上沉默了。
“我刚陪省里一个客人吃完饭。咱们见一下吧。”阮大诚在电话中说。
“你晚上没事了?”韩蕙说。
“是呀。”阮大诚在电话中强调地说。
“好吧。去哪个地方呢?”韩蕙问。
“你说呢?”阮大诚说。
“到我那玫瑰花园那套房吧。”韩蕙说。
“那儿安全么?”阮大诚说。
“没问题,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的。”韩蕙说。
“好吧,你先去,我一会儿讲完话就过去。”阮大诚说。
韩蕙说:“那我就先走了。”
吴波想到那次躲在储藏室里,偷窥自己生父唐有德和韩蕙在一起的情景,他突然心生一种大胆的想法,他脱口而出:“我也去吧。”
“那怎么行?”韩蕙说。
“怎么不行呢,前年你跟我生父在那儿相会,我都看到了。”
吴波一再要求,韩蕙看看时间迫近,只好答应。
于是,吴波开着车,快速驶过潢水大街,过了工会和妇联的办公楼,拐进一条支线,驶到玫瑰花园小区大门口。
吴波把车停在小区外面不被人注意的树荫下。然后与韩蕙匆匆跑进小区,来到玫瑰花园。
13号楼602室。两个人手拉着手,跑上楼去。
韩蕙气喘吁吁,掏出钥匙开了门。
吴波走进房中,迎面墙面大幅彩照,韩蕙的眉眼很迷.离。笑容很暧.昧。大红的连衣裙。裙衫飞扬。
他感慨很多,他曾与韩蕙在这房中相会过,曾在这房中偷窥过生父与韩蕙的生活细节。
这套三室二厅的隐.秘华丽的秘.巢。发生过多少激情的场景呀。
过道的窗帘很长,且是那种红黑双层的,所以宽大厚实,所以吴波躲在窗帘后边,很难被人发现。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门外又有人用钥匙打开门,阮书记匆匆进来了。
他吓了一跳,马上机警地藏到帘子后面,像泥塑一样站着。
阮书记匆匆进来了,他机警地四下望了望,觉得这个环境还可以,然后慢慢地走到卧室。
韩蕙脱了外衣。
看到韩蕙穿着内衣坐在床上等着自己,首长也慢腾腾地脱了自己笔挺的西服,再脱下自己的内衣。
首长从床上走到到电视机前,弯腰按了一下碟机启动键,滑道很快打开,他从碟匣里拿出一张碟,放入滑槽中,
很快,电视显示屏里出现了彩色的场面。
阮大诚在豪华地毯上走过来,坐在床边伸出双臂,女孩扬起脸,两人亲吻着。
“你先去洗洗?”书记轻声地问。
“我刚才在家已经洗完了,你快去吧。”韩蕙说。
“好吧。”书记从窗帘旁边走过去,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传来哗哗地水声。
阮书记从浴室出来,一边用手巾擦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进了卧室。
吴波悄悄从帘后出来,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处,
他从门缝外看着,吴波心里忽然很难受,他在下意识中,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自己的。虽然韩蕙已经结了婚,但是她与朱子牛没有爱情,她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爱自己的。
事情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话。
“上午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韩蕙幽幽地说。
“那时我正主持开机关干部大会,要整顿干部作风。”阮大诚说。
“咱们的机关作风不是挺好的么?”女孩说。
“好什么?你看的都是表面现象。现在机关干部作风很飘浮,懒散,有的乱搞女人,有的工作时间找地方打麻将,喝酒,这种机关队伍怎么能适应建设新契墟,实现新跨跃的宏伟目标呢?”阮大诚在电话中生气地说
“所以你要亲自讲话,给大家讲一讲作风建设的重要性?”女孩说。
“是呀。作风这件事,不抓是不行的。是要出问题的。”阮大诚强调地说。
忽然,阮书记斜靠在床头的真皮软垫上,温柔地说:“宝贝,你真是个尤物呀。”
韩蕙问:“我与华娟,谁更漂亮呢?”
阮大诚想,所有的美女都把与自己地位相当的女人做为假想敌,于是他说:“你与华娟都漂亮——”
“总得有点差别吧?我们又不是一个人。”韩蕙说。
“华娟有艺术细胞,但思想不及你,舞跳得再好,毕竟是个戏子,头脑的聪慧灵气远不及你,所以我更喜欢你。”书记说。
“真的?不是哄我吧?”韩蕙撇了一下嘴问。
“哪儿能哄我的宝贝呢。”说罢,书记俯下身亲了她一下。
“你家夫人,闻老师呢?”韩蕙话题一转,忽然问道。
闻老师叫闻静,是阮书记的夫人,在契墟大学历史系当副教授。
“我家夫人闻静平时生活挺古板的,她长年研究宋辽史,钻在故纸堆里,思想挺传统的,”
“我见过闻老师,长得很端庄,又小你十多岁,你们的生活很亲密吧?”
“亲密什么,都是老一套,,很乏味的。”阮书记说。
“我不信。”韩蕙一撇嘴。
“我老婆还不如已故市长唐有德的夫人,”阮大诚说。
“你说的是俞梅?”
“是呀,俞梅原来是搞艺术的,还小他十多岁,平时举止做派依然挺有风情的。可是,唐有德即使有俞梅这个风情老婆,也还是在外面找的……”阮大诚说。
“你指的是潢水县医院那个徐姗姗吧。”韩蕙问。
“是呀,但是不止她一个。据说生前与静虚庵那个慧聪住持还有点不清楚,可见,对于情感要求高的男人,老婆再好,也不能完全满足他的需求的。”阮大诚说。
“象你这样的市级领导,占有大量社会资源,肯家有很多美女向你投怀送抱,献媚邀宠的”韩蕙说。
阮书记认真地说:“哎,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当领导的,不是那个方面都要当表率么?”韩蕙说。
“领导不一定样样都厉害,但是领导力一定要强?”阮大诚说。
“领导力,这可是个新名词。什么意思呢?”韩蕙问。
“就是领导的能力,比如当好领导,要求他遇事不慌,不乱说话,说了办,有担当,遇事思考因果,出手大方,善于把对手变成朋友等等。”阮大诚说。
“我那个同学,吴波的领导力如何?”韩蕙问。
吴波躲在窗帘后面,听到韩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身子一抖,竖着耳机仔细聆听着。
“你说的就是原来唐有德的儿子,潢水湖景区那个新上任的吴波?”阮大诚说。
“是呀,”韩蕙说。
“那小伙子不错,我侄子秦小龙那次在潢水湖出了那档子事,晚上醉酒犯糊涂,跟一个女孩发生了关系,人家要告他强暴,是吴波给摆平了,小伙子人很不错的。”阮书记赞赏地说。
“我问的不是人品,是说他搞政治,这方面怎么样?”
“搞政治——小伙子的社会经验不少,敢干,有创新精神。不过——”阮大诚说。
“不过什么?他的不足呢?”韩蕙问。
“他好像有点书生气。可能有时好叫个真,追求什么真理……”阮大诚说。
“难道现在不讲真理了么?”韩蕙问。
“我这是私下里跟宝贝你透露,依我多年总结出的做官要义:不要用太多的精力去追求什么真理,要识时务,随机应变,创政绩要搞短期效益。”阮大诚说。
“吴波有一次他对我说,他有时真想专门研究考古,专心致志的,也挺好。”韩蕙说。
“他要是还想当官,就别研究技术,”阮大诚说。
“为什么?”韩蕙问。
“因为最好的技术骨干很难升官,你想若是提他升了官,谁来做事?”阮大诚说。
“你说的有道理。”韩蕙说。
“你跟你那个吴波同学说,潢水湖景区现在形势不错,景区改变很大,要继续下去,抓好管理,创造良好业绩,有为才能有位,以后升正处也不是难事。”市委书记说。
“你刚才说他有创新精神,又说不能捅漏子,出事故。这不矛盾么?”韩蕙问。
“既要创新,改革,又要保持稳定,这是一对矛盾,领导干部就是在矛盾中发展,成长的。否则要你当领导做什么?”阮书记说。
“所谓不能捅漏子,指的是不出事故,不影响社会稳定?”韩蕙问。
“是呀,过去哲学有说,挫折是人生的一笔财富,可在官场不是,一步错步步错,有些机会,你失掉了,就永远上不去了。”阮书记说。
“哦,今天听你一席话,还真是收获不小呀。”韩蕙说。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所以我对你就推心置腹了,其实机关的许多事是不能点破的,心领神会是最好的状态,但这需要悟性。”阮大诚说。
阮书记走后,吴波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了。
“刚才你很卖力气,很投入呀。”吴波走进卧室,靠在窗台边,望着坐在床边的韩蕙,略带讽刺意味地说。
“我真正爱的是你,”穿着碎花绿缎睡袍的韩蕙说着,从床边站起来走近他,双手抱着他的头,让他的头靠在她的怀里。
“还记得我们在晋大医学分院,读元曲《西厢记》,谈论法影《白昼美妇》。德影《教室别恋》么?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韩蕙喃喃地说。
“还有我们流落到荒岛蝙蝠洞的那次……”吴波也搂着她,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韩蕙忽然想到了六年前在西莞,看到俞梅召他上门按摩的情景。她想,那个痛心的场面,还是不提了吧。
“我跟你生父时,我始终把他当成长辈,乐意与他亲密,因为我看到他,就看到了你的模样,”韩蕙说。
“我跟我生父长得确实很象。”吴波说。
“那时我在市委秘书科,常去你生父的办公室送文件,常常为他添上茶,捶肩膀,捏捏胳膊,那时真的挺温馨惬意。”韩蕙说。
“你是因为想我,所以才跟我生父在一起?”吴波问。
“我喜欢杜拉斯的一句话:生活的本质是爱,对所钟爱的人,我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快乐,”韩蕙喃喃地说。
“你跟朱子牛为什么没要个孩子?”吴波忽然提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不爱他。”韩蕙说。
“你唯一所爱的人是我?”吴波问。
韩蕙点点头,幽幽地说:“爱是淹没我生命的旋涡。我无力自拔。”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吴波真诚地说。
“可你还是隐隐地有些看不起我?”韩蕙问。
“为什么这么说?”吴波问。
“我先跟了你生父,后又有了阮大诚,是不是有些下贱?”韩蕙问。
“你是个独立的女人,不属于任何人。”吴波说。
韩蕙拉着他的手,坐在了床上说:“我弟弟在你那儿,你对他很好,他酒驾撞了人,是你想办法让他解脱了一场麻烦的。”
“因为他有个我爱和爱我的姐姐呀,再说,他跟我在一起,也为我做了很多事。”吴波说。
吻了一会儿,他的激情渐渐上来了,于是抱着她,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开始进入她的身体。
激情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歇息。
“刚才你为什么说‘别做了’?”韩蕙问。
“你已经很累了,不忍再让你劳累。”吴波说。
“没关系,只要是你,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韩蕙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吴波问。
“因为你是我前世的冤家,我欠你的太多。”韩蕙说。
“我还得去宾馆那边看看。”吴波说。
于是两个人下地开始穿衣。
吴波又打车回到宾馆,去跟梁局长陪那几个专家。
韩蕙则开着车回家了。
吴波走上宾馆的台阶,宾馆大门上霓虹灯,闪烁着桃红的光线,传达着暧昧的情调。
五楼的歌舞厅,听姜山说到派对,几位专家立刻来了兴趣,
梁局长对专家说,“面具派对可以减轻工作压力,既刺激,又好玩。”
男服务员拿着一大叠萨满面具进来,几个专家各选了鹿,熊,虎,豹面具。
梁局长让韩波安排,找来四个小姐。
面对那些女性的萨满面具进来,四个小姐各自选了凤凰,孔雀,天鹅,鸳鸯面具。
经过抽签,天鹅小姐和一个叫纪专家的男人配对。
熊和凤,虎和孔雀,鹿和天鹅,豹和鸳鸯各自配对,分别进了四个按摩室。
吴波看到,去往按摩室的走廊墙上,镜框中镶着一幅莲花图。
莲花在佛教表示由烦恼至清淨,長于污泥开在水面,开于炎热的水中,热表示烦恼,水表清涼表征美德,从烦恼得到解脫,
梁局长把韩波叫到一边说: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谁也不要不好意思,不就是那么回事,玩就要玩得痛快高兴,费用全记在旅游局的账上。
韩波说:“小费是不是先给小姐,不然专家们不好意思。”
“也行。”梁局长说,四个小姐总共二千元,一人五百,什么都包括在内了。
梁局长说着,就把三千元钱交给了吴波,由吴波再分别交给各位,
吴波刚刚做完这些前期准备工作,一个人来到阳台,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清新空气,望着城市的夜空,高低错落的楼宇,闪烁着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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