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古色古香的琵琶。陈冰荷手抚琵琶的琴身说:“这是我爸在文物市场淘的,据说是辽代最貌美有才华的皇后萧观.音写诗时,她的情人宫庭乐师赵惟一为她的词配曲时,所弹的琵琶。”
“你爸在哪个文物市场淘的?”吴波问。
“就是太原工人文化宫旁的南宫古玩市场呀。”陈冰荷说。
“南宫古玩市场上大部分摊上摆的都是大路货,价值不高的古玩或者粗糙的仿造品,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藏家呢。但是如果你不懂行,很可能花大钱买到的是鬼货,就是专门考古的人,也可能看走眼的。”吴波说。
“我爸大学毕业后在晋北文物所工作过几年,后来辞职从事古董生意,他在这方面还是有眼力的。”陈冰荷说。
“如果真的是,那这架琵琶可就价值连城了。”吴波说。
“真的不错。这个铜.鸡.顶壶很漂亮,这是契丹朝代特有的茶具。”吴波颇为内行的说。
他伸手抚摸那铜.壶顶的顶梁:“你爸的藏品真的很丰富呀。真的不错。非常珍贵的藏品。你爸很有欣赏水准的。”
“还有更贵重的呢。”陈冰荷骄傲地说。
“什么呀,能不能叫我开开眼呀?”
“我爸视为心上宝贝的东西,上次阮书记来,爸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让他看了几眼的。”陈冰荷神秘地说。
“噢,那么宝贵?”那我可得开开眼呀,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陈冰荷带着娇气说。
“什么条件?”
“你得吻我一下。”陈冰荷说着闭上了眼睛。
吴波想了一下说:“那是当然的。”他伸出双臂,把陈冰荷搂在怀里,嘴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碰了她一下,然后松开她说:“好了。”
陈冰荷睁开眼睛,很不甘心地说:“太快了,应付差事?”
吴波小心地哄着她:“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好吧。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吧。谁让我喜欢你了呢,要是别人,根本不可能的事呀”。陈冰荷娇羞地说。
“唉呀,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呀。”
陈冰荷一转身,跑进了爸的卧室,她拿了一串钥齿极其复杂的钥匙,在一只一米高的保险柜前蹲下,用钥匙在柜门锁眼中扭了一圈,又转动圆钮左旋右旋,对上密码后,保险柜‘叭’地打开,接着,她又有同样方法打开里面小门,又回身拿了两付白手套,自己戴上一付,然后小心地从里面捧出一个画册。
画册古色古香。
吴波也拿过一付白手套戴上,轻轻接过那画册。
原来是一套装帧考究的密.戏.图册。
“这个画册像我爸的心肝一样,没事就打开柜拿出来欣赏,爱不释手。”陈冰荷说。
吴波细看那画册,其装祯极为精美,内饰是镶花绫裱,牙签锦带妆成。大青小绿细描金,镶嵌十分干净。绫衬边锦缎护套,象牙别针。
吴波仔细地看了半天,觉得画册的质地,做工,色彩的用料,墨迹的深.浅都很讲究。
他终于抬起头来:“你爸的这本密.戏图册,是辽代景宗年间的。值上百万元的。”
“你可真厉害,一般人根本鉴别不出来。”陈冰荷说。
“因为辽代的文物在市场已不多见,几近绝版,所以它价值连城。起码值上百万元。”吴波说。
“你的眼力真的不错呀。”
吴波把画册小心地捧到她面前:“你收好,别让你爸回来,知道你动了,会生气的。”
吴波观看陈家主人收藏的还有两件珍宝:一对辽代青花耳瓶,一尊粉彩瓷质的无.量.寿佛,他心里估算了一下,如果拍卖,其价格都在百万元以上。
陈冰荷嘴一撇地说:“你出了不少汗,去洗洗吧。”
“头一次到你家,就用你的浴室,不好意思。”吴波说。
“唉呀,你这大帅哥,能到我家,用我的浴室,我会感到很荣幸呢”。陈冰荷娇羞地说。
“可是,你爸若是这时候来这儿,他不会介意吗?”
“唉呀,我带回家的朋友,他都是十二万分欢迎的。我的话对他就是圣旨,你信不?”陈冰荷看着他的眼睛。
吴波看着陈冰荷自信调皮的神态,心想:看来这个小美女真的是陈老板的掌上明珠呢?
“既是这样,那我可不客气了。”
陈冰荷闻言,赶紧跑上楼,去浴室里打开电热水器的开关。
吴波在下边,只听得二楼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陈冰荷坐在浴缸边,俯下.身来,柔.嫩的小手伸进水中,试着调节水温。感到水温不凉不热正好,于是蹬、蹬、蹬地又跑下楼来:“热水放好了,我的帅哥先生。”
吴波笑着说:“谢谢陈小姐。那我就上去了。”
进了浴室,吴波发现这卫生间很大,足有十二平米,浴缸更是大得离谱,估计躺个三五个人都没问题,简单的浏览了一下浴缸旁的按钮设置,豪华先进,居然还带冲浪按摩的,吴波伸手探了探,水温正好。
少顷,吴波已是脱了衣服下了浴缸。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冒着热气的水,直涤荡在他心里面,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吴波满足而又惬意的舒了口气…….
客厅里的陈冰荷却拿起一本《契丹史》,看了起来。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来到浴室门前,脸蛋红红的,小声说:
“吴波哥……你好像没带换洗内……内-裤进去吧?”这话说完,陈冰荷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波在里边说:“唉呀,你将干净的内-裤给我送进来不就完了吗?”
陈冰荷羞红着脸,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吴波赤裸着的健美身躯,
陈冰荷害羞的脸蛋都是一般的红,娇.艳欲.滴。
正在这时,陈丕来看她的堂妹,他推开房门后,发现门后鞋架上有一双男式皮鞋,他认得是吴波穿的鞋。
原来吴波在这儿,陈丕想知道吴波跟堂妹倒底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退出去,躲在窗外偷窥。
二楼的浴室,吴波正泡着澡,嘴里还叼着烟,烟雾缭绕中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这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吴波听敲门的声音,他感觉应该是陈冰荷,不会是她爸或别的家人。只有她才这么斯文,换做唐霓那个野丫头,那肯定是只敲两下门,然后不待答应就会冲进来,吴波以前住家时,没少被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是陈冰荷么?门没锁,进来吧。”浴缸里有大量的沐.浴露泡沫浮在水上面。
门轻轻的开了,陈冰荷红着脸走了进来。
她手里还抱着浴袍与换洗的内-裤,她将这些东西放在架子上后,轻轻的说道:“……吴波哥……东西我放这了……还……还有什么需要我……我帮你……没事我就……出去了……”
这时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
陈冰荷出了浴室,到客厅拿起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小荷么?”
“爸——”陈冰荷一声娇.呼。
男人在电话中告诉陈冰荷要按时吃饭,休息之类。
陈冰荷‘哦,哦’地应着。放下电话后,她着急地对吴波说:“我爸来了,咱们赶紧穿上衣服。”
两人手忙脚乱,擦干身体,穿好内衣和外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十几分钟后,陈风开门回来了。
陈风,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有一米六几的样子,大嘴很宽阔。鼻梁有些塌,小眼睛很精明。黑皮夹克,下.身牛仔裤,相貌远没有预期中的企业家风采。
吴波看了陈风的相貌,又看陈冰荷的长相,心想,陈冰荷是大眼睛,双眼皮,鼻梁挺直,脸很白,一米六八的个头。她怎么长得不像她爸呢?
陈冰荷向她爸介绍吴波:“爸,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吴波。”
“我知道,唐市长的侄子。”陈风脱下外衣,交给女儿挂到衣帽架上。
“我对叔叔也是久闻大名呀。”吴波说。
陈风笑着说:“昨天我听小荷说,少林武馆有个坏小子,在饮料中下了迷药,想要占我女儿的便宜,是你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吴波轻飘飘地说。
“你救了小荷,其实就是救了我,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呢?”陈风郑重地说。
“我与小荷像亲兄妹一样,谈不上报答,应该的。”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豪爽的男孩子,大气,有胸怀,这个事我得记着,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跟我说。“陈风说。
吴波双手一拜:“那我在这儿就谢谢陈叔叔了。”
两人谈到辽史,谈到契丹文物的收藏,吴波对陈风的收藏很羡慕。
吴波看着古董架上的石.佛头像:“这尊辽代释.迦牟.尼佛头,神态宽厚平和,饱含对天下众生的悲悯情怀,极有神韵呀。”
“是的,我对它也非常喜爱。我是学历史的,尤其对辽史感兴趣。”陈风说。
“陈叔收藏的辽文物极其珍贵,比如说这萧观音的琵琶,鸡.顶壶,辽铜镜等。”吴波做为辽史爱好者,以很内行的眼光说。
“我是锦城大学历史系毕业的。”陈风说。
“呀,那您还是我的前辈校友呀。”吴波说。
“哦,你也是锦大医学分院的?”陈风说。
“是呀,可是晚您二十多届啦。”吴波说。
“那我们既是校友,又是有共同爱好,以后在契丹史和文物方面可多多交流呀。”陈风说。
“以后这方面还要请陈叔多指教呀。”吴波说。
陈风说:“不客气,互相学习吧。我对契墟地区的辽代古墓很兴趣,据辽代野史上所载:这一带有辽后.妃古墓群,始终有兴趣,也曾利用闲暇时,开着车到外转转,可就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有个叫郎小平的人,据说他对辽墓很有研究。”
“是么,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如果你听到他的消息,麻烦您告诉我一个信儿。”陈风说。
“好的。我们一些辽史爱好者,在网上建了一个‘契丹吧’,你做我们吧的顾问吧,多多指导吧。”吴波说。
“顾问不敢当,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通过小蕙跟我说,我尽其所能支持你们契丹吧的活动。”陈风说。
“哈哈,那可得谢谢陈叔了。”
“小蕙是我的宝贝女儿,这丫头挺任性的,可能是让我惯坏了。”陈风说。
陈冰荷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抱着陈风的胳臂,脸靠在陈风的肩上,娇.嗔的说:“爸,看你说的?有吴波哥面前,也给女儿留点面子,尽说我的缺点呀。”
“你爸也是希望你将来有出息呀。”吴波说。
“哈哈,我女儿可有才了,长得漂亮,她对辽史也有兴趣,你们多帮助她。”陈风说。
“是呀,陈冰荷是能文能武的才女,拳道我还得向她学呢。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关照她的。”吴波说罢,冲着陈冰荷一个坏笑。
“唐有德是你的叔叔?”陈风说。
“是的。”吴波说。
“我知道,其实他是你生父。”陈风说。
吴波惊讶地一楞:“这您也知道,陈叔果然厉害,简直是无所不知的奇才呀。”
“哈哈,我跟你叔的关系,你也许不知道,当年,我在文化局工作,因为天天不上班,跟人家做买卖,所以你叔当文化局长,给我处分,先是扣工资,后来是辞退了我。我丢了职号。哈哈。”陈风故意做出一付生气的样子说。
“那时,我叔那样对你,可能也是迫不得已。”吴波说。
“是的,可是当时我不理解,我当时在会场上,坐在下面,听到被辞退决定,我当时差点拿起凳子冲上台,冲你叔轮过去了。哈哈,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叔,如果不是你叔当时辞退了我,我下海就不会那么决绝了,也许如今,我还是一个文化局的小科长,顶多是个副局长。哈哈。”陈风说。
“是呀,什么事都是有失有得,背水一战,置于死地而后生。”吴波说。
“不过,现在我已经与他成为贴心的私.交秘友了。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不打不成交呀。”陈风说。
“我想,我叔主要还是钦佩陈叔您的经营才华吧?”吴波说。
“我也佩服你叔的才华呀。你叔是个很有水平,很有文化修养的领导,这在全省市级领导中并不多见。”陈风说。
“他是学历史的,考古队员出身。”吴波说。
“我想办个典当行的执照,现在典当行属于金融机构,国家控制很严,我去找陈冰荷的堂叔,省组织部的厅级巡视员陈金山,求他帮忙,他都有些为难,所以我只好找到你叔这个靠山啦。”
“是,现在,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上供的事也不少。”吴波说。
“这种事即使是花几百万费用,找不到接洽的人也是不行呀。”陈风说。
“是的。因为它属于私人资本进入金融领域的。”吴波有些内行地说。
“我发现,你的知识面很宽呀。”陈风称赞地说。
“我是学医学的。可惜大二时,因为继父患重病,辍学去打工,挣钱为继父治病。”吴波说。
“你继父当时得什么病?治得怎么样?”陈风说。
“肾功能衰竭。需要换肾,后来好歹凑齐了钱,换了肾,可是几个月后因为身体排异反应太重,不幸去世了。”吴波说。
“哦,对不起。”陈风说。
“没什么。”吴波说。
“你婶俞梅对你好不好?”陈风说。
“对我挺好,挺关心我的。”吴波说。
“当年俞梅在市文工团可是有名的一支花呀。我那时去看剧,主要就是看你婶的。”陈风笑着说。
“是么。”吴波一笑说。
“你婶现在也是风.韵犹存的,市委市府很多男人心里想往的美.人胚子呀。你来到契墟投靠你叔,你与你叔唐市长的关系我想没问题,重要的是你与你婶要处好关系。”陈风说。
“是,我也认识到这一点。”吴波说。
这时,陈风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他走了走廊里,接了个电话后,回来对吴波和女儿说:“小荷,你在这儿陪着吴波玩吧,我有点重要事,不能与你们一起吃饭了。下次再有机会的吧。”
“没事的,陈叔您忙您的吧。”吴波有礼貌地说。
临别时,陈风伸出.手,吴波与这位契墟有名的企业家握手,
吴波感觉他的手很凉很有力。他脑中闪出蛇和鳄鱼之类冷血动物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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