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正,进了城,楼银凤就往客栈去,要去找她姐;黎洛棠跟在她身后,满心纠结,逃走的肉票,又自投罗网了。
哎,这叫什么事呀?
一会见到宫玖弦该怎么说?
不过这种为难的事,没有发生,宫玖弦已经离开,徽三、徽四三人也早早的出门去找黎洛棠了。
“我姐不在这里?那她在哪?”楼银凤问道。
伙计无语看着她,有赶人的想法。
黎洛棠拽了她一把,“他怎么会知道你姐在哪,走吧,去医馆问问。”
也许楼金凤伤得太重,在医馆里治疗,没法移动。
城里有三家医馆,第一家没有,第二家没有,第三家还是没有。
楼银凤哇的一声哭了,“姐姐,姐姐。”
黎洛棠站在她身边,真是很尴尬,路人鄙夷的目光,让黎洛棠退开了几步,“不要哭了,你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楼银凤抽泣着问道:“那我姐去哪了?”
“说不定被镖局的人,送去前面的那个县城了。”黎洛棠揣测道。
“那我们去找。”楼银凤胡乱地抹去眼泪。
“先吃午饭。”黎洛棠看着天上的太阳,无力地说道。
昨晚就一碗豆粉,早餐没吃,还奔波了这么久,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好饿。”楼银凤按着肚子,可怜兮兮的。
“前面就有酒楼。”黎洛棠抬腿,往前走,楼银凤赶忙跟上。
在酒楼的大厅坐下,黎洛棠点了五个菜,楼银凤在吃店家送的炒黄豆,嚼得嘎嘣响。
过了会菜送了上来,即便很饿,黎洛棠吃饭的仪态,仍然优雅,而楼银凤,可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这是烤鸭吧,味道真好,是我这几天,吃到最好吃的菜了。”楼银凤又含着菜说话了。
黎洛棠都懒得再纠正她的吃饭礼仪,淡然道:“这是炸紫酥肉。”
“什么肉?”楼银凤筷子顿在半空中。
“猪肉,硬皮五花猪肉,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吃猪肉。”黎洛棠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外酥里嫩,肥而不腻
,难怪号称赛烤鸭。
“这是猪肉啊,吃着不像。”楼银凤一连吃了几片。
“那是因为做法复杂,要浸煮、压平、片皮处理,再用葱、姜、大茴、紫苏叶及调料腌渍入味后蒸熟,还要油炸,炸时还得用香醋反复涂抹肉皮。”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看书。”
两人吃过午饭,走出酒楼,楼银凤打了个呵欠,“好困啊。”
“你不想找你姐了?”黎洛棠提醒她道。
“找,我们快走吧。”
“先去买些吃食,还有,我得去钱庄取点银子。”
两人买了四包糕点,又把四个竹筒装满水,去钱庄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后,两人骑驴,嘚啵嘚啵地出了城。
一个时辰后,她们到了那天镖局被拦劫的山坳,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天,可是地上,仍残留着血迹。
黎洛棠深吸了几口气,皱起了眉,她闻到了淡淡的化骨粉的味道。
为了证实嗅觉没有出问题,黎洛棠从驴背上下来了,开始寻找。
“你找什么啊?”楼银凤擦着额头上的汗,“太阳很晒。”
“找到了。”黎洛棠在一丛野草根部,发现了一堆白粉。
“这是什么?”楼银凤伸手要去触碰。
“别动,这是化骨粉。”
准备讲,应该是化骨水化掉尸体后残余下来的骨粉。
楼银凤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结结巴巴地道:“化骨粉!”
黎洛棠找了块石头,挖了个坑,把这化骨粉埋好。一脸凝重的骑上驴子,继续往前行。
“为什么会有化骨粉?”楼银凤追上去,问道。
黎洛棠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天的事情,混乱又复杂。
不想深入分析。
黎洛棠催着驴子快跑,远离这个充满罪恶和血腥,还有许多冤魂的山坳。
这天傍晚,她们赶到了汪桥镇,趁着天色尚早,她们去医馆询问。
小镇有两个医馆,但是没有一家曾治疗过类似楼金凤这样的伤者。
赶在楼银凤嚎啕
大哭之前,黎洛棠说道:“弄错了,镖师们会随身携带上好的金创药,不需要把你姐送到医馆来。”
“那我要上哪才能找到我姐?”楼银凤问道。
黎洛棠也想知道,想了想,“我们去城门口,找那些守城门的衙役问一问,看有没有镖车经过。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找错方向。”
“哦”楼银凤没什么主意,黎洛棠怎么说,她就怎么听。
两人去城门口,用几两银子,问出了,近半个月,都没有镖局的人经过了。
“我们找错方向了。”楼银凤哭丧着脸道。
“你知道镖局要把那批镖银送到什么地方去吗?”黎洛棠问道。
楼银凤摇摇头。
“明天我们换个方向找。”黎洛棠看着愁眉苦脸的楼银凤,“镖队那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一定可以找到你姐的。”
楼银凤点点头。
次日,她们原路返回,在离城五十里的地方,走上了另一条官道。
戌时正,天色已经黑透,两人还在赶路,突然楼银凤说道:“那边有灯光。”
在路的右侧,透过树枝干的空隙中,能看到闪烁的灯光。
“一定是客栈。”楼银凤喜滋滋地道。
可惜她的愿望落空了,那盏灯并不在官道旁,而是离官道还有一里多远的……山脚下?
或许不应该称做山,应该是土堆。
有条小径,通向那里。
“一定是村落。”楼银凤催驴踏上小径。
然而,楼银凤再一次说错了。
那不是村落,是一座破庙。
夜晚,让人视线出现偏差,灯光看亿似有一里多远,其实离大道仅百余步。
一个破败的庙寺,按理说,无人居住,为何挂着一盏灯笼?
“小心点。”黎洛棠出声提醒。
“哦。”楼银凤从驴背上下来,牵着驴往里走。
看着她勾着背,摄手摄脚,活脱脱一副小偷样,黎洛棠一掌拍在额头上,她真是万分同情楼金凤。
不对,现在该同情的人是她。
黎洛棠把驴子系在了小径旁的树上,
施展轻功跟了上去,楼银凤这么冒冒失失,只能她小心防备。
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