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棠飞掠了一段路,发现没人追来,就停下了,坐在屋顶上。
俏姑娘和那两男人会是哪一方人马?为什么要掳走她?
在江湖上,她应该、似乎、好像,没有和人结深仇大恨吧。
回顾良久,黎洛棠也想不出来。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黎洛棠从屋顶跳了下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往驿站去。
快到驿站时,见旁边的空地上,有几个女孩儿在跳绳,“花儿红,鸟儿叫,柳树底下把绳跳。单脚跳,双脚跳……”
童心未泯的黎洛棠走过去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几个女孩儿傻愣愣地看着她,跳绳是女孩们爱玩的,男孩子尤其是像黎洛棠这么大年纪的少年,是绝对不会参与的。
“不可以吗?”黎洛棠追问道。
“可、可以。”几个女孩儿面带羞涩地道。
这位小公子长得好俊呀!
黎洛棠撩起袍摆,别在腰带上,和女孩们跳起了绳,“……身儿轻,歌儿亮,荡起绳儿像波涛。你也跳,我也跳……”
顾霆晅过来时,正好看到黎洛棠跳绳的一幕。
绳子被甩得上下翻飞,当绳子到脚边,黎洛棠轻盈地跳起,稳稳地落下。
夕阳斜斜地照在她白玉般的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明眸弯成好看的弧度,唇角上扬,笑靥如花。
顾霆晅目光专注地看着轻盈如飞燕的黎洛棠,嘴边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黎洛棠本跳得欢快,忽觉有道视线在盯着她,转眸一看,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霆晅。
“逸少。”黎洛棠不跳绳了,跑到顾霆晅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回到驿站,小吏跟我说,你来找过我,还说傍晚会再来,我就想去那边买梅花糕给你吃。”顾霆晅老实地道。
“现在去买。”黎洛棠娇声道。
“好。”顾霆晅微微笑道。
梅花糕,形如梅花,故得其名。
顾霆晅带黎洛棠去的那家店,卖的梅花糕,外焦里嫩,里面的豆沙很细,配上熔化后带着焦香的糖霜。
口感软绵,甜香浓郁,热乎乎的馅料,在口中层层绽放,带给味蕾极致的享受。
黎洛棠啃着梅花糕,跟着顾霆晅走进了驿站。
小吏过来给顾霆晅行礼,“顾大人。”
“这是我朋友。”顾霆晅带着黎洛棠进去院,他的房间里,“糖糖,坐。”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不过应该不是顾霆晅亲自收拾的,驿站有下人,不会让这些官大人动手。
“吃两块就够,一会还要吃晚饭。”顾霆晅见黎洛棠还要吃第三块,赶忙劝阻。
黎洛棠伸出一根手指,“再吃一块,我跳了好久的绳,饿了。”。
顾霆晅提壶倒了两杯水,“喝口水润润,别噎着。”
黎洛棠喜滋滋拿了块梅花糕,继续吃,一不小心,就把馅里的豆沙沾到了脸上。
“糖糖。”顾霆晅指了指她的脸。
黎洛棠伸手去擦,然而擦错了方向,脸上的豆沙被她一抹,弄得脸上跟长了小猫胡子似的。
“没擦掉。”顾霆晅说道。
“我看不见,你帮我擦。”黎洛棠说着,伸长脖子,往顾霆晅面前凑。
顾霆晅脸一下就红了,说话都结巴,“糖糖糖。”
“快擦啊!”黎洛棠睁着她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睛看着顾霆晅。
和上官姗姗一样,装得好一手天真。
顾霆晅犹豫片刻,还是不好意思拿手碰触,掏出袖袋里的帕子。
把黎洛棠当成易碎品,动作轻柔的,让黎洛棠差点忍不住说“我不是豆腐做的。”
顾霆晅艰难的把黎洛棠脸上的豆沙擦拭干净,不仅面红耳赤,就连脖子也红了。
黎洛棠看他这样,眸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等顾霆晅脸上的红色消褪,黎洛棠把上官姗姗三人离开的事,以及她遇到公孙离主仆的事都说了。
听到公孙离意图擒住黎洛棠,顾霆晅握紧了拳头,做为男人,他很清楚公孙离打得什么主意。
黎洛棠这么好,值得所有人珍爱,他怎么敢有那样猥琐的想法?
公孙离,该死!
顾霆晅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那股腾腾升起的杀意给压下去。
“我东西都在客栈里,明天你陪我去收拾好不好?”黎洛棠问道。
“好,你今天就在驿站住下吧。”
“可以吗?”
“就是驿站比较简陋。”
“再简陋,也比野外破庙强吧。”
住的地方,黎洛棠不挑,就是她没有换洗的衣裳,今天不能沐浴。
好在天气不热,一天不洗,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还要去一个地方。”顾霆晅之所以在听到消息,不有像樊护卫一样,马上出发,就因为金陵有黎洛棠,他不愿不打招呼就离开。
黎洛棠咬了下唇角,“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了?”
“不是,没有。”顾霆晅看着黎洛棠,眼神有一丝忐忑,“糖糖,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人吗?”
“愿意。”黎洛棠脆生生地答道。
顾霆晅眉开眼笑,笑得明朗如春光,温暖而灿烂,满是欢喜。
黎洛棠吃多了梅花糕,晚上就在驿站旁边的小店,随便吃了点,
而后两人各自回房盥洗就睡下了。
夜色浓浓,万籁俱寂。
一更已过,二更时分。
客栈里的人,已全入睡,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公孙离在两婢女身上,发泄了一通,这时搂着两女呼呼的睡得正香。
客栈外出现了三条黑影,他们翻墙进到了后院。
三个夜行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手上握着明晃晃的钢刀,摸到公孙离住的房间外。
一人沾着口水,用手指轻轻在纸窗上一戳。
棉纸沾水,一戳就破。
那人凑上前,往里瞧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对着里面一吹。
过了会,一人拿刀从门缝里插进去,将门栓拔开。
推开门,三人窜进了房间,举刀就朝床上睡着的三人砍去。
本以为先用了迷药,杀掉三人是手到擒来之事。
谁知道,刀还没砍下去,被子就披头盖脸地罩了过来。
三人发狠,几刀就将被子砍得稀烂,破絮、碎布漫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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