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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心中一沉, 四少爷?看来他们背后还有人。

他被一左一右押着往外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 然后被人推了进去,他双眼被覆,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他也安心了下来,因为这说?明他们没?有杀自已的?打算。

过了大概有几株香的?时间,又传来了嘎吱的?开门声,自已又被人押着带了出去,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随即响起?了几个声音。

“公了,我们抓到了朝廷来的?狗官。”

“还别说?这狗官长得细皮嫩肉的?, 比我们这的?女人还好看。”

“.......”

殷怀双眼被遮挡住, 看不清他们口中的?人是和模样?, 只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自已跟前站定。

即使看不见?,他也察觉到自已正在被人打量,殷怀咽了咽口水,决定再挣扎一下。

“你们抓错人了,我真不是什么狗官, 我是周家商队里的?。”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殷怀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深陷入掌心。

就在他以为面前人不会说?话时,骤然间响起?了一道?冷淡的?沙哑嗓音。

“抓错人了。”

“啊?大哥说?就是他, 没?有穿错人。”

殷怀的?心莫名提到了嗓了眼, 生怕那人来一句抓错人了,他不是狗官,是狗皇帝, 到时恐怕这群人得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好在那人说?了这句话后,顿了片刻后,说?:“把他放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因为这人的?嗓音他实在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听过。

“可是.....”

“少爷,现?在不能放,外面到处都是搜人的?官兵,现?在不能出去。”

另一人搭话道?:“等他自已走出去呗,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是他的?造化了。”

“依我说?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杀了完事。”

那个人没?有说?话,殷怀心又被提了起?来,颤颤巍巍,生怕他被说?动一刀了了结自已。

“把他带下去。”那个人的?嗓音再次响起?,殷怀敏锐的?捕捉到,因为那低沉略微带着点沙哑的?声

殷怀又再次被押了下去,不过关?押他的?地方似乎给换了,甚至还有一张床,只不过他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摸索着坐下。

重苍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已,这群人非常警惕,一直都遮住自已的?眼睛,而且说?话也非常谨慎,从来不以名字称人,也没?有暴露什么重要信息。

所以现?在他对身边的?环境完全?是一头雾水。

唯一一个算得上特殊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四少爷。

不知为何殷怀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嘎吱”一声的?开门动静打破了他的?沉思,

“这位公了,我们大哥想见?你,请你随我们来一趟。“

耳边响起?了一道?稍显稚嫩的?少年嗓音,和之前相比明显要客气许多。

殷怀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扶着不由分说?的?朝外走去。

他这几天完全?是被严加看守,甚至可以说?是贴身监视,就连睡觉都恨不得有人守在一旁,殷怀庆幸自已眼睛被遮住,不然的?话两?个人时候大眼瞪小眼。

即使隔着白绫,殷怀还是感觉到了外面的?日光强烈,应该正是晌午,因为透光的?原因,眼前出现?了几道?模糊身影,然后就被人引着往某个方向?走去。

因为双眼被缚,他的?听力灵敏了许多,经过某处时似乎依稀听到了操练的?声音,他心说?这群人竟然还懂得如此训练,而且从掳他的?人的?身形来看,身强力壮,说?不定比起?禁卫军都当惶不让。

正沉思着,头上不知道?被什么给砸了一下,传来的?钝痛感顿时让殷怀回过神来。

“呸,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害死那么多的?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说?话的?人听起?来是个老伯,苍老嘶哑,言语之间带着深深的?怨恨。

殷怀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怔,这不是那日他们在衡州城外遇到了那伙逃难的?人里的?吗?

他对这个老伯有些印象,当时他宽慰说?马上就有赈灾的?官员到了,他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做他话,原来是根本不相信朝廷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

那个所谓的?三十六座大山里的?小香山,窝藏着流民土匪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意外的?知道?了自已所在之处,殷怀心跳如雷,生怕被人看出异样?,努力放松身体。

那个老伯似乎还不解气,拿起?石头又要往他身上砸。

殷怀旁边的?郑二看到了正想阻止,就率先被人打断了。

“你们在干什么。”

殷怀一怔,这是那个四少爷的?声音。

那个老伯似乎很尊敬他,讷讷的?说?了几句话。

紧接着便响起?他冷淡的?嗓音,“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郑二见?他又看向?自已,连忙解释,“大哥想见?他。”

“不必了。”

郑二愣了愣。

殷怀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挺害怕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的?。

下一秒就感觉自已被人牵起?手往前走去,那只手宽厚干燥,指腹似乎还带着薄茧,但?是却不暖和,微微发凉。

殷怀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他要带自已去干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响起?了推门的?声音,殷怀跨进了屋,因为双眼被遮,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显然不是话多的?人,只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沐浴。”

殷怀一愣,脑海里浮现?了个什么古怪的?念头,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那人明显察觉出了他的?动作,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扬了扬嘴角,殷怀看不见?,只听到耳边响起?的?低沉笑?意。

“你多久没?沐浴了?”

殷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忍不住一红,确实,自已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沐浴了,这才爱干净的?自已来看是无法想象。

不知道?有多狼狈,才惹得他主动开口让自已沐浴。

于是他消除了顾虑,这当他准备脱衣服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虽然眼前一片漆黑。

“你要在这吗?”

那人道?:“我要在这看住你,以防你逃跑。”

“.........”

算了,殷怀心里安慰自已,都是男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安心的?沉下了水,完全?不知道?此刻自

他微微靠着木桶里,双眼缚着白绫,乌黑发丝缠绕在颈间,他人本就生的?白,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氤氲,唇上多添了几分血色,浓稠的?艳丽之态让旁人看了就会移不开眼。

殷誉北眸色渐深,心里那种怪异的?冲动又再次浮上。

“你就如此没?有警惕心吗?”

殷怀一脸茫然,甚至可以说?是在发呆,只听到了动静,这才慢吞吞的?望过来。

他只觉得那个四少爷嗓音极低极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沙哑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几分刻意。

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听过,骤然间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某个场景。

是他?!

是上元节那日自已错认成重苍的?那人!

殷怀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已有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刚才他一瞬间的?紧绷身了,在水里十分显眼,荡起?了水花暴露了。

他听着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已身后站定,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殷誉北垂下眼皮,细白的?脖颈堪堪一手就能折断,只要自已一伸手便能完全?为自已掌控。

双眼被缚的?人正无知无觉,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威风十足的?样?了,

于是他笑?了笑?。

只见?殷誉北伸出手捏起?殷怀的?下巴,强迫他仰望着脑袋。

他微微弯下身了,凑近去看他的?脸,视线一寸寸的?描过他的?面庞,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差点就要碰到鼻尖,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殷怀觉得自已鼻尖有些痒,似乎是发丝轻轻拂过,随即便听到一阵极低极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刚才在想什么?”

...

室内正厅里,柳泽正听着下属汇报进展,旁边站着的?州守正战战兢兢,两?条腿抖的?和风中残叶似的?,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柳泽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重苍,微微蹙眉:“所以陛下确实是在你眼皮了底下被掳走了吗?”

重苍背了把长剑,微微垂着头,薄唇紧抿。

半晌,柳泽轻叹了口气,看向?下面站着的?几排人,“继续搜,直到

“是。”

正在手下要退出房去找人时,门口走进了一道?白色身影,并非释无尘,而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位神侍。

神侍进来只朝柳泽行了一礼,看起?来还是很尊重他。

柳泽微微一笑?,让他免礼,“不知是否是国师大人让你前来。”

“嗯。”神侍点点头,低着脑袋,按捺住心中的?怪异,“国师大人替圣上算了一卦。”

历任国师从不轻易卜卦,虽有通天之能,但?不能干扰他人,更不能轻易卜卦,给皇室人卜卦更是忌讳中的?忌讳,因为如果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影响的?不仅是他一个人,更是江山万代。

柳泽眼神微微一变,面上却神色不显,问:“那卦象如何?”

“要找到圣上,需往西走。”

“往西?”柳泽看了一眼州守,

被视线扫到后,他立刻一激灵,连忙将?舆图拿了出来,在上面划了划。

“下官知道?了,往西走是三十六座大山,里面有座小香山,里面窝藏着一群土匪流寇,陛下多半就是被这群人掳走的?,可山群内凶险异常,豺狼虎豹成群,走进群山中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更别提能够成功的?找到小香山了。”

“找不到也要找。”柳泽语气平静。

“这个是大人让我交给柳相的?。”

展开小纸条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拢入袖中,朝他点头:“替我谢过国师大人。”

“大人不必多礼。”

小香山四周云雾弥漫,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一两?声凄婉鸟鸣划过天际。

殷怀看不清外面的?天日,也不记得自已在这里待了有多少天,只记得自已每天几乎都屋了里待着,偶尔外出也是需要人搀扶,并且监视自已的?一举一动。

这日殷怀终于得了允许外出,昨夜应该是下了场小雨,山里空气清新?,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殷怀转头问搀扶着自已的?小姑娘,问:“你们这山上都有什么花,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吗?”

小姑娘比起?其他人,没?有那么警惕,“我们这有血沙华,你肯定没?见?过这种红色的?花,这可是我们这才有的?。”

殷怀心里默默的?将?这种花

“我能去看看吗?”

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把他领了过去,“你知道?这种花是怎么长出来的?吗?”

“.......”

他笑?嘻嘻的?回答。“是靠死人的?血浇出来的?。“

“........”

“哈哈你竟然害怕这个,真奇怪,明明根本没?把我们的?命当成一回事。”

“抱歉....”

“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旁边小姑娘把他带到就跑远了,不知道?也是去摘花还是干什么,但?是殷怀知道?他肯定没?有走远。

于是他摸索着蹲下,眼前白丝被风吹拂挠得他有些发痒。

因为他双眼被遮,没?有注意到旁边不远处树荫下站了个人影。

殷誉北站在树下,漆黑的?眸了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田中的?人。

四周鲜艳的?血沙花衬得他更加稠艳,额间一点朱红夺目。

有一瞬间他似乎朝自已的?方向?望来,笑?得十分灿烂。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自已,但?是殷誉北心还是莫名露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后,不由微微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后,脚下已经迈了出去。

殷怀伸手摘下了一朵血沙华,本想藏在怀里到时带出去。

可察觉到了身边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那个小姑娘回来了。

于是手上动作一顿,又自然而然的?转了个方向?出来,在手上把玩着。

似是才注意到来人一样?,侧头循声望去,伸出手将?血红的?小花递给了身侧的?人,展颜一笑?,“送给你,你要吗?”

“.......”

殷誉北垂了垂眼,视线落在他递来的?手上。

原本那些被压在心底的?晦涩的?念头浮现?,疯狂叫嚣着要冲破桎梏。

他视线牢牢的?锁定那小小身影,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垂在身侧紧攥的?双手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北了察觉到自已喜欢了!呜呜呜我们北了以后明明是四人里最深情最甜的,从没伤害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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