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忙给他递眼色,意思是他俩吵没意义,关键在于老夫人怎么想。
于是,夫妻俩眼巴巴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气的冷笑:“这个温书妍,明明是她先抛弃了问舟,人也是温家自己要换来的,现在却又见不得人家一丝好,如此心理扭曲之人,真是世间少有!”
沈玉娇接话道:“她们姊妹间要如何是她们的事,问题是别把侯府拉下水呀!”
老夫人怔怔,望向傅晏修。
傅晏修眼神躲闪开,闷闷说:“当初我就不同意,早知道就不娶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现在说废话有什么用?
老夫人眯着眼睛,心思百转千回。
傅晏修试探着道:“要不我去找二弟谈一谈?”
老夫人看他一眼,“让人把他请过来,一起商量商量吧。”
闻言,沈玉娇嘴巴不着痕迹地撇了撇。
早知如此,她就不搞得这么复杂了,还白白挨打。
心里又莫名生出一丝悲凉,听侯爷和老夫人的意思,还真打算舍弃二夫人……
女人呀!命如蜉蝣,娘家不是家,夫家也不是家,一辈子都没个根,若有夫君攀附还好,若攀附不住,生无去处,死又何归,命苦也!
可她也没办法,苦别人总比苦自己好。
临风居。
趁着温时宁和香草去换衣服的功夫,秦嬷嬷震惊道:“大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大夫人也就是心胸狭窄些,贪财一些,但却是个没胆的。
有老夫人坐镇不说,不是已经许她掌家权了吗?
二爷和二夫人都被赶出家了还不够?
傅问舟眸色深沉,“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你都熟,最近几月可有变动?”
秦嬷嬷说:“大夫人带来的婆子病了,又从沈家换了一个来,姓孙。”
“二爷可是觉得那婆子有问题?”
傅问舟抿唇不语。
不一会儿,温时宁换好衣服来。
见她眉眼怯怯地看着自己,傅问舟心中酸柔,朝她招招手。
“过来。”
温时宁走过去,低垂着脑袋。
“二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傅问舟看着她,“错在哪里?”
温时宁咬唇,“我反正没偷东西……”
至于处理的方式对不对,她说不好。
傅问舟拉着她的手,将她衣袖往上撩了撩,看着那红痕叹了口气。
温时宁也是换衣服时才看到。
她忙道:“一点都不疼,除外也没有别的伤,倒是我和香草,应该是伤人了。”
反正那几个丫鬟的脸肯定是花了。
傅问舟语气带了几分严肃:“若大夫人今天动了府丁呢?若她们人更多,你和香草不敌呢?”
温时宁眨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我错了。”
“哪里错了?”
“错在不该去大夫人院子里,而是应该马上回来找二爷。”
傅问舟神色这才缓和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温时宁:“知道了。”
但语气是委屈的。
这是侯府,而她人微言轻,许多时候根本容不得她选择和反应。
他在尚且如此,若有一天他不在了呢?
她除了拼命和认命,好像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这些自不必她说,傅问舟想的更深更远,因而也更痛。
他仔细替她抹了层药膏,方才抬眸看她,温润的眼眸里含着内疚。
“是我不好,不怪你。”
温时宁忙摇头:“更不是二爷的错。”
傅问舟苦笑:“软弱便是过错。”
他似下定了决心,“时宁,你可知大嫂今日为何要这样做?”
温时宁想过,所以答的很快:“她想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在侯府待不下去……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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