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峰哥带着,韩明菊只带了五个侍卫就出发了,再留下两个看门儿,其余的就可以上大青山潇洒一下子。
林洼村的村民,大部分都是比较勤劳的,早上这个时辰是一天当中最好的时候,各自出发,赶着羊群到地里田间地头去做活,或者是女人们已经在家里开始了女红的操作。
这次没有坐马车,一行人是步行去女学的,所以不可避免遇到的村民要打一打招呼。这样停停走走的,终于来到了女学。
林洼寸的女学上学时间短,而且都是周围乡村的小姑娘来上,所以是不提供免费的午饭的。这个时辰里面没有学员,但是,门口那个地方,有专门的六间仓房,还是不少人围拢着的,那都是赶早过来交货或者是领材料的附近村民。
女学仓房热闹,林洼村的大街小巷,也有不少人正在谈论刚刚回家的林夫人。
“看起来,林家那个闺女满心满意的,都是惦记着她的女学呀,其余的作坊还都没去看呢。”
“那可不,你没听说吗?这些作坊,都让她分吧分吧给了别人了,只有这个女学是她自己的。那能不第一个惦记着吗?你说,这也奇了怪了,非要办这个女学,花了那么老些钱,盖这么好的房子,结果不就门口的两个仓库是有用的,里面那些学员根本就不交钱的,连束脩都不收,还得巴巴的雇着几个先生,她不赔死了吗?”
“这你哪知道啊?就光看门口的两个仓库,收活儿发活儿,就知道那保准儿是挣老鼻子钱的。”
这些话通通被躲在角落里的林石头听了去,他忽然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既然林葱儿最在意的是那所女学,挣银子全指望着女学,那么,他的报复行动就可以从女学开始,这又不像是她的家,有那么多的君卒站岗,听说女学晚上根本是没人看管的的,那两间仓库还不就随便林石头怎么祸祸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学已经处在危险之中的林葱儿,此刻正在悠然自在的,带着黑妞儿和自己的军卒,在峰哥和杨素素的陪伴下,围绕着整个女学参观指导工作。
当初的林葱儿,在这里投注了大量的身家,希望把女学修建得非常漂亮。现在看虽然后期效果没理想中的那么惊艳,却也是院墙高大,里面假山水榭,样样不缺的。
校舍修建的也很不错,方方正正的青砖屋子,都是三间房屋为一所教室,宽敞又明亮,里面桌椅板凳配备的也都很精致,尤其是刺绣教室,一行行的刺绣棚架立在那里,学员们的作品,有的半完成,有的还刚刚开始,色彩艳丽,做工仔细。
再打开缝纫教室,更加漂亮。成品半成品,色彩艳丽的、暗淡的布料堆放的琳琅满目,教学用的木头人偶身上的衣裙飘逸精致。
在女学最寂寞的是那几匹驽马,从边城费劲八叉的运来,结果,无所用,除了峰哥偶尔骑着它们撒欢儿,别的时候就是蹲在马厩里养膘,非常可惜。
林葱儿对峰哥摇头说:“那我就不信了,一百多名学员,就没有一个姑娘,想要骑骑马的?”
这不科学啊?难不成就边城的女子对骑马感兴趣?身后跟着的这四个小姑娘可都骑得不错。
峰哥笑了,举起一只手掌保证:“这个真没有,我们的学员那都是各村里的苦孩子,出来学习就是奔着挣钱来的,学骑马有什么用?能挣钱吗?能让家里人高兴吗?能攒嫁妆吗?不能,所以就没人学。”
这个思想,昨天林葱儿就打算跟他们两口子沟通一下,这会儿认真的解释:“咱们办女学,不是要完全听从学员的意见,更不是完全的,她们想学什么我们就教什么,她们的思想毕竟狭窄,思路不宽敞,我们得告诉她们应该学什么,比如说识字,你可以这样说嘛,你识了字会写字,会写一手漂亮的字,那么以后你做刺绣的时候,它的价格也会很高啊。这笔账难道算不出来吗?”
峰哥被质问的结结巴巴的:“可……可会骑马还是挣不来钱啊?”
林葱儿服气了,对后面摆手:“黑妞儿,你给这位大哥讲讲,女人学习骑马有没有好处?”
黑妞儿得令,张嘴就来:“女子也要强身健体磨练意志,学习骑马可以让我们眼界开阔心胸舒展,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跨马奔驰节省时间,最重要的是,万一战争爆发,女子一样可以提枪上马保家卫国!”
峰哥和杨素素两口子,完全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能塞进去半个鸡蛋。
“说得好!”林葱儿拍掌鼓励,圆眼睛熠熠生辉,胸中热气腾腾。
她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对不对?即便只培养出来一个自信自强的黑妞儿,也值了!
后面的三个小姑娘,与已经厮混熟了的军卒们,齐齐的跟着鼓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最起码,燎到了身边,军卒们眼中的欣赏不是伪装的,只有亲身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战场绝对不会宽容女人,战场中最受屈辱的其实还是女人,只有女人真正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危。
韩明举拍了几下峰哥的肩膀,笑的哈哈的说:“峰老弟,别的我不清楚,就单说我们家那位,曾经有一次我在军营值夜,家里进了小毛贼,我老婆自己个儿打趴下了两个壮汉子,还有上次边城被围困,我老婆直接说了,叫我把马匹给她留下,真要出现破城的万一,她就能骑马带着俩孩子冲出边城,这样的女人才叫咱们放心啊!”
一席话,说的杨素素面红耳赤,跟韩明举的老婆相比,自己就只是一个累赘,真遇到灾难,那肯定只会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林葱儿心疼那几匹马养废了,干脆让黑妞儿她们到马厩里全牵出来遛遛弯儿。
“都去吧,在这块儿地盘,没啥危险。”
跑马场上还象征性的立着射箭的箭靶呢,跟个装饰品似的傻呆呆立着,没人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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