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人事件之后,波哥特批给我和武琳一个短暂的假期,两天的时间,我在家里睡的天昏地暗,除了睡觉,就是在吃饭。
苏娜要约我出去,都被我无视了,我只想睡觉,十八人一事带来太多负面的东西。一个站在黑暗之中,如果心中再充满黑暗,早晚会变成恶魔。
我比较担心的是武琳,姜力等人的自杀对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在案件的后期,她试图把几人的自杀归于大宇长期施加的压力和心理影响,虽然有一些证据,但都是间接的,说明不了问题。
参与办案的人员都知道他作恶多端,但是没有证据,让人觉得很无奈。
之后我又见了大宇几次,尝试让他开口,告诉我关于黑卡的秘密,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假冒翔子妈的出现和消失,更是证明黑卡组织的存在。想要把他们找出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金磊尝试在警方系统中寻找蛛丝马迹,没有结果。我让他暂时停手,黑手盯上了我,肯定还会有接触,不行还有下一次,次数多了,总会发现线索。
尽管武琳不甘心,卷宗移交给检方,再往后就和她没关系了。
上级只是口头批评了武琳,说她处理欠妥,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处罚,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两天过去,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可能我睡多了,早晨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洗刷之后,走着去单位。
街道上人不多,还有雾气,走到底警局门口,高大爷正在门口的锻炼,一套拳脚下来,我发觉单挑的话,我未必打的过他。
“你也来的这么早!”
听到有人打招呼,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武琳来了。
扭头一看,只是休息两天,她的气色好很多,黑眼圈淡了。
“还没吃早饭吧,我请客。”
我还想客气一下,组长的语气不容质疑。
跟着她去了不远处的早点铺子,等待的时间气氛就有些尴尬,完成假装情况的任务之后,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
武琳脸上没什么表情,加上她穿着警服,给人一种很酷的感觉。
前后反差实在太大,我无法把她和那天伏在我肩头痛哭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人善于伪装,武琳会藏起她的脆弱,我隐藏了内心的黑暗。表面光鲜的一个人,你看不到内心。
“你在想什么?”武琳的提问打断了我的遐想。
“没想什么。”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实话。
“你在说谎。”
还好早餐很快就送上来,我赶快把食物塞进嘴里。
饭吃到一半,武琳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波哥来电。
武琳接起电话只是嗯了几声,电话就打完了。从她的表情我就能看出来,肯定有案子了。
“五分钟的时间,快点把早餐吃完。新接了一个案子,波哥都说口味很重。”
能让一个老刑警说出这样的话,现场一定很可怕。虽然我不介意,还是快速填饱肚子。
武琳吃完了就跑,总算了解为什么大多数警察的肠胃都不太好,特别是在一线的刑警。
案发地在一个中档小区,位置的很好,考虑早高峰的交通压力,路上要花费不少时间。
我从法医室拿出工具箱,武琳坐在车里,已经联系过组里的其他人。
在路上,收到简单的案情通报。
被害人章秋,女性,三十四岁,某五百强企业中层,最近正在为企业准备一起并购案。一天没有上班,失去联系,公司联系了死者老公。他正在外地出差,处理完手头工作,火速赶回家,发现妻子惨死。现场没有发现强行闯入的痕迹,小区保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起来又是熟人作案。”以经验来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大数据分析,凶杀案有相当高的比例都发生在熟人之间。有预谋的杀人更是占到多数。
抵达案发现场,我从车上下来,就发现保洁人员在打扫路边的呕吐物,楼道门口站着两个民警,一脸的菜色。旁边站着几名保安,脸色也不太好。
“什么情况?”武琳下车问道。
“太惨了,你自己上去看吧。”民警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我走到楼门口,楼上一阵鸡飞狗跳,听声音有很多人在追赶什么。
“楼上什么情况?”武琳怒了,这可是犯罪现场。
民警赶快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凶案现场有很多老鼠,他们在抓老鼠。”
“我去!”他的话意味着很多人进入犯罪现场,痕迹又被破坏了。
“胡闹!”武琳大喊一声,冲进楼里。
死者住在二楼,一楼是车库,武琳一口气冲到门口喊道:“都给我住手。”
一只褐色大老鼠受到惊吓,快速跑到门口,想要逃出去。
我赶快说道:“不能让它跑了,是重要的证物。”
老鼠全速冲刺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门口,电光火石间武琳判断出老鼠的位置,脚尖一挑,老鼠就被踢飞。
武琳很好的控制了力道,老鼠并没受伤,落地之后一翻身又跑进厨房。
“厉害……”
现场的保安刚开口,就被武琳怒气冲冲的打断。
“你们在这干什么,不知道这是现场,都被你们破坏了。”
老民警说道:“死者在卧室,我们没进去。也不知道从哪跑来这么多老鼠。”
“都出去!”武琳强忍着怒火。
等保安和民警都走了,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手机从次卧走出来,问道:“我也要出去么?”
武琳上下打量他一遍,问道:“你是男主人?”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我叫滕远,章秋的丈夫。”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找你录口供。”
滕远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老婆死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语气平淡,态度冷静的过分。
“这男人有问题。”武琳低声说道:“老婆惨死,他却在旁边的卧室耍微博,十有八九有外遇。”
滕远的态度是有些可疑,在没有看到尸体前,我不发表意见。
我径直走到卧室,房门禁闭,推开门,尸体就躺在床边。
现场相当惨烈,我自认心智坚强,阅尸无数,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心头一紧。
凶手一定严重的心理变态,这种残忍的虐杀手法相当罕见。
武琳走过来看了一眼尸体,从喉咙里冒出一个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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