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至于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心里就是挺不爽的。
从返回去后没找到她,再到发现她关机后,他整个人就从来没有那么暴躁过!
不是对她,而是在气自己。
就算她有天大的错,他也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街上!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出现过不止一种危险的可能。
不管哪一种,都够他凌迟自己的了。
刚才看到王米米,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王米米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关起来!
聂辞见他一言不发地开走车子,索性环起手臂坐好。
见她竟没有任何抗议举动,他反而挑高眉,“不怕我?”
“……你这个人,虽然缺点一大堆,但从不屑欺负女人。”
“呵,那倒也未必。有的人,我就想见天‘欺负’,让她下不了床的那种。”
“……”真是错看他了,还以为三年了能有点长进,没想到还跟之前一样!
聂辞绷着面颊,也不说话,视线调到窗外。
好像随便他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她都无所谓。
她这样反而让纪衡心底更不痛快了,眉头也是逐渐拢高。
他还是把她送回了她租住的公寓。
聂辞老神在在的,见抵达目的地后,手搭向车门把手,仍没推开后,看了他一眼。
纪衡磨了磨槽牙,解了车锁。
她推门下去,“后面的东西就麻烦你了。”
纪衡:“……”
男人拎着东西跟在身后,聂辞目不斜视地走在前,根本就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纪衡被气笑了,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奴役”。
可恶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气?!
你说气不气!
他打开院子里的门,顺手把钥匙给她,又把大门的密码告诉了她。
聂辞倏尔抬头,视线与他相撞。
密码是她生日?
纪衡走到厨房,把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都分类放好。
聂辞从客厅的方向看过去,男人背姿挺拔,好似松柏,宽肩、窄腰,大长腿。
瞧着就是赏心悦目的那种。
而且,三年的时光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精致的五官深邃迷人,反倒增添几分越发成熟的魅力。
跟个妖精似的,都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人。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在跑偏,聂辞及时勒马,转过身就往房间走。
“我先进去整理行李。”
她快步进去后,将房门关上,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是尴尬。
不过,既然决定要留在帝都,以后还是会有碰面的可能,所以也没必要搞避嫌那一套,搞得好像她对过去有多在意似的。
聂辞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行李胡乱地往柜子里塞。
不承想,箱子直接从里面掉出来,直接砸到她的脚上。
“嘶~”
她疼得倒吸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纪衡推门进来。
看到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旁边是从箱子里散落一地的衣物,他又把视线调回,挑眉看着她,“你是想把自己也打包进去?”
聂辞没理他的调侃,揉了揉脚腕后从地上爬起来,“我其实不太擅长做这些。”
他看了看她,“去客厅吃水果。”
“嗯?”
“听不懂?”
聂辞也没再追问,依着他的吩咐来到客厅,看到桌上摆了一盘新鲜的草莓,每颗都是又红又大,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是……为她准备的?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草莓的?
聂辞缓缓坐下来,拿起一颗塞进嘴巴里,享受地眯起眼睛。
恍惚间,她突然在想,其实有金主罩着的日子也不错,起码实现了草莓自由。
可随即她又立即摇头。
这是什么腐朽的想法?她现今要做的就是安心搞事业,也要离他远远的。
她打开电视,边吃边看。
没过多大一会,男人就从里面出来,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
眸光幽幽变化,有那么一瞬,他竟希望这幅画面就此静止。
好像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聂辞倏地回头,抬眼就看到站在那的人。
“你……你怎么站在这?”
纪衡敛下眸,朝她走过去。
聂辞倏地心跳加快,尽管心绪难平,可面上还维持冷静,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每靠近一步,就像踩上她心头。
他坐在了她旁边。
聂辞深呼吸,仍在力持镇定,将果盘递给他,“要吃水果吗?”
纪衡扫一眼,摇摇头,“你喜欢。”
聂辞下意识又看他,半晌才问:“你知道?”
“嗯。”
他知道的,关于她的,要比她理解得多得多。
多到,连他自己都会惊讶。
他是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聂辞没再多问,垂下头抿了抿唇,许久才说:“时间不早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去郭小姐那边了呢?”
纪衡眯着眸,脸上神情莫辨,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静窒又尴尬的气氛,渐渐让聂辞透不过气。
她干脆坦然抬眸迎视他,“我也是为你着想。”
“呵。”
他冷冷看她,鼻腔里哼出个轻蔑的音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聂辞有点不爽他这个态度,索性也学他,冷冷道:“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