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打开,不仅王兰,王贺,就连王祥、王允的眼睛也直了。
里头是一枚端端正正的印信,上头刻着琅琊王氏四个大字。
古朴大气。
清浅挥了挥手,瑞珠将锦盒关闭。
王允抹泪道:“是的,这就是我们祖传的印信,今日袁夫人带过来,足见诚意。”
清浅笑道:“在我手里,不过是一方古朴的玉石,可若是能让王贺公子猛虎添翼,我极愿意看到。”
马姨娘连忙推了王贺上前道谢。
王兰特特赞道:“袁夫人对弟弟真是太好了,好到让人嫉妒呢。”
意思似乎暗示清浅和王贺关系不一般。
瑞珠笑道:“王贺公子他日一飞冲天,可别忘了我们夫人提携之恩呀!”
瑞珠也很直白,我们夫人是提携后辈,你别想太多。
刘氏忙打圆场道:“贺儿,稍后便是正式的移交印信了,你赶紧下去沐浴更衣,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王祥忙道:“是了,让妥当人跟你去。”
几个婆子跟着出去,刘氏使了一个眼色,采菊也悄无声息地退下。
王允老迈,王祥腿脚不便,刘氏让马姨娘伺候着进去歇息,自己陪着崔夫人等喝茶说话看戏。
王兰亲自一一奉茶。
瑞珠在清浅耳边低声道:“暗卫来报,王兰在崔夫人茶水里头加了些微的安神汤药,在夫人的茶水里头加了催,情药粉。”
清浅呵呵一声,没有半点新意。
王兰在自己茶水里头加药粉,是为了连带王贺一起对付了,而在崔夫人里头加药粉,是为了让崔夫人歇息,好腾出手对付自己。
清浅吩咐:“让暗卫想法子将我的茶水和王兰的茶水换了,在将崔夫人里头的药粉减到最低。”
王兰,准备自食恶果吧!
而且,这出大戏,不能不让崔夫人看呀!
瑞珠退下去办差。
王兰奉茶到清浅跟前的时候,一个丫鬟微微撞了她一下,王兰瞪眼道:“没长眼睛吗?”
那丫鬟垂手认错。
王兰哼了一声,继续奉茶给清浅道:“袁夫人,请品尝。”
清浅接过茶水,看了一眼,对崔夫人笑道:“果然王府的好茶叶都藏着掖着,若不是今日,咱们还吃不到。”
今日的茶叶是大红袍,王家果然藏着大红袍,崔夫人不满地瞥了一眼王兰。
王兰吓得一缩头,心中又是恨又是快意:过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赤身裸体在大众眼皮底下,我瞧你还有什么脸面说我。
清浅喝了一口茶水,又向王兰笑道:“二少夫人,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虽然是王家女儿,到底是崔府少奶奶,端茶倒水的活留给丫鬟干便是,何须自折身份?”
黎氏冷笑一声道:“是呀,弟妹这么热忱,最后印信还是庶弟的,这又何必呢?”
王兰脸色涨红道:“都是王家的。”
崔夫人再次哼了一声道:“少窜来窜去的,坐下安静喝茶。”
王兰只得坐下,一口口抿茶。
崔夫人突然道:“哎呀,头有些胀痛。”
王兰忙扶着崔夫人,招呼黎氏:“后头有客房,有劳大嫂扶着母亲去歇息。”
黎氏不满道:“弟妹难道不陪着吗?”
清浅突然道:“不知是不是戏曲闹腾,我也有些不舒服,瑞姑姑,替我拿些凉水来。”
瑞珠明白清浅的意思,忙道:“让丫鬟送夫人去客房,奴婢马上去调制夫人爱喝的冰露。”
瑞珠离开后,丫鬟带清浅去了客房,王兰全程陪同。
王兰对两个丫鬟笑道:“袁夫人是贵客,我亲自陪着便是,你们下去吧。”
丫鬟们巴不得偷懒,告辞下去。
王兰见没有外人,冷笑一声吩咐心腹婆子:“把袁夫人送到隔壁房间吧。”
心腹婆子应了。
王兰突然感觉有些发热,她使劲扇了扇风,还是热,而且困意阵阵。
王兰坐在廊下,想清醒片刻,谁料沉沉睡去。
清浅冷眼看着这一切,片刻后问道:“王贺如何了?”
瑞珠道:“刘氏布置王贺沐浴更衣,让采菊伺候,采菊按照刘氏吩咐,伺候之时言语挑逗,又给王贺下了药,如今王贺已送到了床上。”
清浅道:“让暗卫将王兰扛过去,我去探望崔夫人”
其他什么也不用做,自有刘氏会做。
刘氏和王兰处心积虑要弄倒王贺,要陷害自己,这回让她们自食其果吧。
清浅来到崔夫人的客房,黎氏正在给崔夫人揉太阳穴。
黎氏不平道:“到了弟妹府上,弟妹只顾着照顾娘家,将母亲放在一旁不管不顾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崔夫人哼了一声:“平日我太纵她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没个足。”
黎氏道:“母亲,说来也奇怪,弟妹和王贺公子并不是一母所生,为何王贺得了印信,弟妹这么积极张罗?”
崔夫人眉头一簇道:“是呀,这是为何?”
清浅含笑进来道:“崔夫人方才不适,如今觉得如何?”
崔夫人忙起身让座道:“好了许多。”
清浅揉着头道:“说来奇怪,方才我也觉得头疼,回客房休息了片刻才好,莫不是这大红袍太珍贵,咱们喝不惯?”
崔夫人好茶,方才被王兰气到,此时才后知后觉道:“袁夫人说得是,方才的大红袍里头似乎有些别的味道,来人,速速去查,茶水里头到底有什么玄机,经历了何人之手。”
清浅抿嘴一笑,崔夫人亲自去查更好,省得自己插一道手。
黎氏惊道:“难道茶水里头有不妥当?弟妹想做什么?”
崔夫人心不在焉地和清浅说话,不过是问问学堂,再问问何时归京,请多关照云云。
不多时,崔夫人身边的嬷嬷进来,低声回道:“奴婢诈了二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那丫鬟以为事情泄露,招供二少夫人在夫人的茶水里头放了安神的药粉,在袁夫人的茶水里头也动了手脚……”
黎氏怒道:“果真是弟妹?可问清楚了?”
嬷嬷道:“那丫鬟是家生子儿,想来只是被利益一时蒙蔽了,如今想明白了,不敢说半个字的谎话。”
崔夫人脸色都气白了道:“那丫鬟可说了,王兰想做什么?”
“那丫鬟说,都是二少夫人的主意,她只是个放风的,其他一概不知。”
崔夫人啐了一口,起身道:“我亲自去问问。”
黎氏忙搀扶崔夫人道:“母亲别急。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此时,刘氏的婆子在外头大声道:“袁夫人怎么不见?大家四处找找。”
清浅冷笑一声,也一并站起道:“我与夫人同去,瞧瞧王兰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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