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眉顺眼的清浅,孙太后叹息道:“若是儿孙都如同你弟弟妹妹这般听话懂事,哀家也没什么可发愁的了。”
清浅奇道:“太后贵不可言,皇上孝顺,眼瞧着孙儿满地跑,太后还有烦心事?”
孙太后摇摇头道:“还不是府上的老四,是个不省心的,孙显也是个不成器的。”
老四,清浅记起来了,是那个闹着分家的庶子。
四老爷有一个女儿孙怡然,当时对袁彬还心怀不轨,对清浅更是一直嫉恨在心。
清浅笑道:“太后不必担心,有老夫人坐镇,府上稳如泰山。”
安慰好一阵子太后,清浅方告辞。
皇后拉着清浅问道:“飞燕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没了?”
清浅低声道;“采花大盗!”
皇后捂着嘴惊了惊,最后叹息道:“可惜了这孩子,清汾还不知怎么难受的呢。”
清浅道:“姐姐放心,哥哥化悲愤为力量,一心想考一个状元,今后替飞燕弄一个诰命呢。”
皇后点点头,又问道:“你今日怎么想起要弄一个免死金牌?发生了什么事?”
清浅笑道:“有个保命的东西,心里踏实。姐姐难不成还担心臣妹造反?”
皇后戳了一下清浅道:“你呀!”
远远的,周贵妃又在骂夏时:“苏静好这个蠢人,让她笼络李大壮,怎么反倒送了闻清浅一场造化?还将李大壮这个暗棋弄没了,愚不可及!”
夏时哭丧着脸,骂习惯了,听着就好。
凌霄笑道:“娘娘休要指责夏公公了,李大壮只是一个侍郎,他能做什么?”
周贵妃道:“他主管工部,每年春季黄河要发大水,本宫是打算让袁彬去黄河监工,在让李大壮从中做手脚的,全部被苏静好这个蠢货弄坏了。”
夏时低头心道,李大人自己强,暴侍女,怪得了苏静好吗?
周贵妃似乎看出他的心声,哼了一声道:“若不是苏静好没伺候好李大壮,李大壮岂能去找侍女泻火?”
夏时继续低头不语。
凌霄继续试探道:“那咱们就这么放任不成?”
周贵妃冷笑道:“罢了,李大壮没了就没了,横竖袁彬活不过下月。对付完袁彬,本宫才好对付皇后,对付新来的嫔妃呢。”
凌霄一愣,活不过下月?
但周贵妃似乎不准备说下去了,冷笑一声道:“走吧,袁彬死后,闻清浅也是个望门寡。”
凌霄忙道:“是呢,哥哥才克死未过门的媳妇,妹妹又望门寡,皇后的声誉只会江河日下。”
周贵妃很满意,笑了笑离开。
凌霄目光闪烁,经过宫殿东门的时候。比划了一个手势,东门侍卫目不斜视。
等周贵妃走后,这侍卫即刻换了班,放飞了一只信鸽,里头写了一句话:最高警戒,不知何事。
在粉黛的千盼万盼中,第二日到了。
一早,粉黛便来给清浅装扮,依旧是男装。
瑞珠笑道:“你把姑娘都带偏了,小心袁大人回来罚你。”
粉黛笑道:“姑爷万万不会因为这个罚我的。”
外头白芍进来笑道:“昊大人在外厅求见。”
清浅笑道:“咱们去瞧瞧新晋的总兵大人。”
因为追捕重犯有功,昊子提了两级,一跃成了总兵。
昊子在外厅,一见到清浅便半跪下来道:“下属有愧,一切都是姑娘的功劳,最后却成了下属升官进爵。”
清浅忙扶起他道:“都是文质的兄弟,客套什么?依你的本事,本早应该提携,不过是卢达嫉贤妒能压制你罢了。”
昊子热泪盈眶道:“今后下属唯姑娘之命是从。”
清浅笑道:“那么,我命你起来。”
昊子擦了一把泪起身。
瑞珠笑道:“姑娘正要去李府宣旨,皇上贬斥李大壮为庶人,昊大人能否同行?”
昊子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
粉黛笑眯眯道:“午时快到了,咱们赶紧过去,不然错过好戏了。”
中午静悄悄的,昊子带了三五个锦衣卫,并清浅和粉黛,再次悄无声息进了李府。
李府的门房被一个锦衣卫看住了,送不得信,大部分丫鬟都在歇息。
一行人躲避了几个稀疏往来的丫鬟,来到李侍郎窗下。
李侍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皇上的旨意,依旧和苏静好约了中午幽会。
清浅见苏静好先进了书房,过了片刻后,周媛也带了人过来。
清浅抿嘴一笑。
周媛除了带自己的丫鬟外,还带了定国公的乳母刘氏,刘氏在府里地位颇高。
两人也停留在书房外头听着。
粉黛搓手,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只听苏静好娇滴滴道:“十日一见,我实在是想念大人,大人可曾想我?”
李侍郎色眯眯道:“日思夜想。”
明显的,周媛的脸色变了,刘氏的脸色也变了。
清浅淡淡一笑,这才哪到哪呢。
苏静好投入李侍郎的怀抱道:“分明日日和周媛眉来眼去,嘴里却说想我,必定是假的。”
“心肝宝贝,周媛比你可差远了。”李侍郎抱着苏静好道,“我对她是逢场作戏,对你却是诚心爱慕。”
苏静好嫣然笑道:“当真?”
李侍郎只差对天发誓:“千真万确。”
两人搂着便求欢,周媛在外头怒火勃发,直接带人冲进去。
粉黛也跳起来要冲进去。
清浅拉着她道:“你做什么?”
粉黛歉意笑道:“没控制住,忘了不是咱们的场子了。”
清浅又是抿嘴一笑道:“听着。”
里头求欢的两人见周媛冲进去,吓得连忙分开。
周媛劈头盖脸打苏静好:“妖精,什么男人都要,我回头告诉母亲和哥哥,休了你。”
苏静好先是慌乱,后来镇静下来,冷笑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李侍郎私会?诬陷我的名誉,小心我打你的嘴。”
周媛啐了一口道:“刘妈妈全听到的,你莫非想赖账?”
刘氏道:“夫人太过了!”
苏静好瞥了一眼刘氏道:“你是老爷的乳母,也是从小看着周媛长大的,别跟着诬陷我,否则老无所依。”
粉黛在外头偷笑:“这都能抵赖吗?不是私会,又是什么?”
苏静好马上在里头回答了粉黛的疑惑:“我和李大人清清白白。我们在聊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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