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寂修的确早起去参加会议,时欢因为过于兴奋半宿没睡着,到闵寂修离开时她还在睡着。
到快中午才被饿醒,房间里留有一些简单的早餐,以及闵寂修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醒了记得吃早饭,中午自己叫酒店的送餐服务,我有饭局,下午回去。】
时欢回了个刚醒,马上吃东西,倒也一个人自在。
已经过去一夜又一上午,栾薇还没有消息。
时欢给她的钱应该不足以够路费和买手机的费用,而且她没有身份证,想必回家都要几经波折。
再等等吧,没准正为怎么买票回家在发愁呢。
时欢又觉得自己是真该死,早知道再多找闵寂修要些钱给她了,哪怕能先买个手机,至少能查个地图,万一误入什么山林走不出去,至少能报警找个救援队。
越想越有些担心,她又给乐风打了电话:“你给栾薇的背包里放水了吗?”
“有两瓶水和一些超市里买的面包饼干,省着吃喝,怎么也能撑够三天了。”
三天也还好,栾薇应该不会傻到只往没人的山林里走。
“你看到当时的地形危险吗?”时欢又问。
“看不太清楚,车过不去是因为有一条小河,小河水深到大腿根,我是看着薇姐过了河才离开的,路上问了疤瘌,他说过了河就是边界,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可以歇脚。”
有村庄的话至少可以找人借手机打电话,也或者她想先安顿下来。
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更何况有了齐乐风的话,更让时欢安心不少。
“我知道了,谢谢你乐风,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
电话挂了,时欢没叫酒店的送餐服务,只把剩下的早餐吃了,便躺在床上玩赛车游戏。
闵寂修是下午三点左右回来,喝了些酒,说是要休息一下,等吃了晚饭再去巡生意场。
等巡场之时,他像是从霸总小说走出来的男主,所到之处身后跟着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宛如九十年代的红港古惑仔。
“九哥!”
时欢跟在他身侧,众小弟在给他问好之余,目光难免偷偷落在他身上。
一个看上去像是夜总会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笑脸,狗腿子般跑过来。
看动作神态,和疤瘌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九哥,您亲自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闵寂修并没有说话,这种场合,气氛也烘托到这了,不装逼是真对不起他九魍的名声。
说话的是一直跟在闵寂修身后的疯狗:“这位是时小姐,以后你们有什么大事需要上报,不需要再和我联系,直接联系时小姐,她以后会管理九哥在仰光的所有生意。”
看夜总会的规模,比缅北的要大上许多,却不及那边淫乱荒诞。
总归是缅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归政府直接管辖,荒唐的事至少不能做在明面上。
负责人立刻朝时欢鞠了一躬:“以后还请时小姐多多照顾。”
闵寂修突然皱起眉,似是对什么有所不满。
也只是这一表情变化,负责人的冷汗立刻流下来,无助的看向疯狗:“大,大嫂?”
同一时间闵寂修松开眉头勾起嘴角,疯狗也点点头。
负责人这才喘匀一口气:“以后还请大嫂多多指导照顾。”
一个称呼而已,闵寂修折腾这几个字干什么。
当然,时欢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驳了闵寂修的面子,也只得笑盈盈地说道:“我第一次接触生意,没有经验,以后还需要各位多多帮助。”
“大嫂您过谦了。”
“让人带你去到处转转熟悉一下,我在包间等你。”闵寂修温柔的看向时欢,说话间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好。”
夜总会,KTV,到最后入住的酒店,疯狗逢人便介绍时欢是九嫂。
就好像想让所有人都认识时欢一般。
她猜想,这可能是闵寂修给她的一颗定心丸,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时欢是他的女人。
只是宛如帝王一般的人,心思都很难猜。
和时欢的想法恰恰相反的是,闵寂修这么做的确有他的目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时欢,他要让所有人都认识时欢。
无论时欢想要逃,逃到哪里,遍布在整个缅国的眼线能瞬间知道她的行踪。
转天本打算在傍晚回缅北,闵寂修接到一个电话,上午便收拾东西前往缅北。
“等会我要去趟T国,先把你放到园区,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在收拾行李时,闵寂修对时欢说道。
“我知道了九哥,你忙正事要紧。”
时欢也不想呆在仰光,栾薇到现在都没和她联系,她急于回去询问疤瘌,边界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个小时后,直升机落在园区的画工厂大楼。
行李箱不重,时欢并没有按照闵寂修所说叫疤瘌搬到别墅,下几层楼而已,有等的时间,她都自己搬下去了。
没第一时间回别墅,时欢想着先去问疤瘌边界的情况,正当想敲开办公室的门时,她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现在你心里舒服了吧,死都死了,也算是给你报了仇。”
是疤瘌在说话,很快又传来张盼儿的说话声。
“还是癞哥厉害,让她死得那么痛快真是便宜她了,可惜时欢还好好的活着,等她哪天死了,我心里才能更舒服。”
“可不敢胡说,当心被九哥身边的人听去。”疤瘌说着压低了声音。
但时欢还是清楚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以为我不想弄死时欢,那个贱人总是仗着九哥给她撑腰,在画工厂作威作福,从她来园区的第一天,我他妈就想弄死她了。”
疤瘌说完顿了顿,似是语气中带着笑意:“现在栾薇死了,她俩关系最好,我就想等着时欢知道这个消息,看她伤心难过痛哭流涕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时欢的心脏仿佛漏掉一拍。
他们是在说栾薇……
已经死了?
“那就让她赶紧知道呗,我都等不及看时欢哭到伤心欲绝的样子了。”张盼儿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行!”疤瘌立刻大叫了一声,“我警告你,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时欢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是我弄死的栾薇,那个贱人还不得把我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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