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水知道是什么事,那些村民在闹事,眼红苏半夏成了千亿媳妇,而他们只拿一点点出租山地田地的租金,心里怎么可能平衡呢。
不过苏长水的地,就没在云雾山那边,自然顾夏租来的地,其中并没有苏长水的。
所以这件事发生后,苏长水也没有说话的份。
“老村长,你家苏庆还好?”顾夏瞧着苏长水的苍老的面貌,有些于心不忍。
几年前她刚重生回来,重活一世自然不愿意暴露自己,对于和自己没有感情依系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到倾力相救,凭着良心提醒几句,已经是仁至义尽。
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再见到苏长水,想起苏庆那个孩子,顾夏有些后悔了。
若是因为自己没提醒到位,失去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她于心何忍。
好在苏长水的话,抚平了顾夏的内疚。
提到小儿子,苏长水笑容灿烂。
“哎呀,好的很那,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之前我都不清楚,最近听大庆提起,才知道是你提醒了他,才让他逃过一劫,不然那年冬天落水的就是我加大庆了!”
顾夏松了一口气,听苏长水娓娓道来,才知道那年冬天苏庆真的差点掉河里,好在他听了顾夏的话,没有下去玩,最后苏长水家的狗掉下去溺死了。
“不过,半夏啊,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那冰面不结实,下去就没得上岸的呀?”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苏长水还是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能算到啊?”
顾夏轻笑:“怎么可能算到呢。”
“哎哟,半夏啊,你就别瞒着伯伯了,我早就听说了,你师从那个很厉害的道君叫什么神子的,能掐会算呢,你肯定早就拜他为师,算出我家大庆有这一劫的吧?”
“没有没有,老村长,您真是想多了,哪怕是我师父来,也不可能算到这些,再说了,那时候我还没遇见我师父呢,我啊,不过是知道大庆从小喜欢去河里玩水,想着就提醒他几句的。”
当然不能承认,只能让苏长水和苏庆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那你怎么偏偏说了冬天呢。”苏长水疑惑。
“冬天结冰,咱们这边冰层冻得没再北边那么结实,自然容易掉进去,我是按常识判断的……”
又搪塞了几句,苏长水才将信将疑的闭了嘴。
说起来,苏庆这小子,却是从那年开始就不去冰面上耍了,但那条狗是从小伴着他的,难过了好一场后,他就去当兵了,并且在部队里成为了一名训犬员,已经当兵六年了,不准备这时候退伍。
这里面有没有霍云骁曾经的帮忙,顾夏就不知道了,从前作为裴照的时候,工作上的事,他并不会事无巨细的都告诉顾夏。
吴迪看着不远处走来一群人,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师父,你快看……”
顺着吴迪的目光,顾夏看过去,只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当初把田地和山地租给顾夏的村人。
这些人都是看着顾夏长大的,顾夏是叫着叔叔婶子的人,可现在完全没有一点长辈的慈爱,来势汹汹的一看就要找茬。
苏长水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半夏啊,你别怕,长水伯在这里,他们不敢动你。”
苏长水自认为自个从前也是苏家村的村长,在乡里颇有威信,有他在这里,村民们多少会卖个面子,不刻意为难苏半夏。
顾夏感激的点了点头,当然不会觉得苏长水真能帮到自己,连霍家的权势,他们都不怕,显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拿捏顾夏,如果顾夏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不好意思,种植基地肯定要掀翻。
不过有苏长水这句话,顾夏心里也很安慰了,至少他有这个心意。
“苏半夏?真是你?”打头来的人,顾夏也认识,竟然是乡里的供销社营业员齐琴。
顾夏还记得这姑娘从前清清秀秀的,默默的暗恋高阳,现在……
看起来比从前胖了不少,浑身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做了孩子妈,穿着也不似从前那边靓丽,就连那条油亮的大辫子都剪了,只留了利落的短发,皮肤晒得暗黄发裂,不像日子过得顺心的样子。
就连脾气也变化不少,她之前那是温温柔柔的,现在喊这么一嗓子,颇有种市井泼妇的感觉。
“齐琴?”
齐琴上下打量着顾夏,眼睛忍不住发酸,多年前她是供销社员,苏半夏不过是赤脚医生的女儿,不光念书不如她,工作也不如她,不过就是一张脸好看,叫高阳给看上了。
后来苏半夏想不开,不选高阳,要嫁给瘸子当兵的,她实在是半夜都笑出声来,想着自己终于有机会被高阳看见,谁知又杀出来个不要脸的黄莹。
可苏半夏……
这些年过去,听说苏半夏生了四个孩子了,可眼前的苏半夏比多年前还要美丽,根本不像四个孩子的妈,这样的美貌,就是说她十八岁,也有人信啊!
齐琴想到那些有关苏半夏的传闻,不免心酸嫉妒,这人和人的命真是不一样,明明只是赤脚医生的女儿,转眼却成了首富的女儿,明明嫁的是瘸子,转眼又成了港城首富的孙子!
“苏半夏,你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剥削我们这些穷人!”齐琴又恨又妒,原本排演好的情绪,现在都不用酝酿,自然的发挥出来了。“我们是农民,一年四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能有几个钱,好心把田地山地租给你,你却自己挣得盆满钵满的,让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顾夏惊讶:“农民?”
吴迪调查过齐琴的背景,连忙在顾夏耳边低语几句。
顾夏恍然,原来齐琴运气不好,赶上了供销社大裁员,下岗后在家里的安排下,嫁给了玉溪乡一家搞养殖场的人家,谁知齐琴进门那年,养殖场就发了瘟疫,养得鸡鸭死了一大片,家底子都赔光了,还欠下了外债,她公婆说她是扫把星,不肯和她住在一起,丈夫也只能南下打工,她则是在家种地,顺便带好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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