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紧盯着甘丹雪拿着匕首的手,声音沉冷,含着隐怒:“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别伤她。”
甘丹雪眸光一亮,有些不相信傅言鹤这么简单就答应下来了。
她谨慎地又问了一遍确认:“你真的会给我准备?”
沈宴禾忍过了腹部的一波坠痛,闻言冷笑出声:“十个亿?私人飞机?还要帮你把沈盈盈捞出来?胃口可真大!”
“你也不怕撑死自己?”
话音一落,在甘丹雪神情变色时,沈宴禾速度极快地扣住了她握住匕首的那只手。
随后抬脚猛地踹向她的膝盖,在她吃痛往下跪时,将她握住匕首的那只手往下一折。
甘丹雪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匕首。
但她不甘心,握紧拳头还想捶沈宴禾。
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
刚握着拳头举起来的甘丹雪肩膀炸开了一朵血花,她满脸惊恐地瞪圆眼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枪伤,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沈宴禾轻轻喘着气,松开了甘丹雪的手。
要不是她刚才小腹疼得厉害,甘丹雪哪有近身的机会?
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刺痛,沈宴禾眉头微蹙,又踹了甘丹雪一脚,才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的傅言鹤。
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彩。
傅言鹤竟然会开枪。
还真是稀奇。
她冲着傅言鹤笑了笑,朝他的方向走过去:“快把枪收起来吧,一会走火我可就遭殃了。”
刚走了两步,小腹再度传来一阵坠痛,并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流出。
沈宴禾骤然顿住脚步,脸色变得煞白,无助地看向傅言鹤:“言鹤……我……”
傅言鹤脸色骤变,他把枪丢在一边,快速启动轮椅朝她而来,将沈宴禾拉入怀中。
沈宴禾踉跄着坐在他的大腿上,脸色发白的捂住小腹,惶惶地看他,嘴唇微动:“孩子……”
傅言鹤用力的抱住她,将她抱得很紧,心跳得很快,手上快速地把轮椅的速度加到最大。
他尽量冷静的温声安慰她:“别怕,我们立刻去医院。”
在带沈宴禾离开前,他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甘丹雪,极黑的瞳仁没有一丝亮光。
“七方,把这里的人都带走,五方,开车去医院找纪昊晟。”
七方带着人走进来:“是。”
五方快速开车带着沈宴禾前往安城私人医院。
在七方让人把甘丹雪和她带来的保镖都抓起来时。
外面传来了阵阵嘈杂声。
七方皱眉,警惕地看向门口。
迟来一步的杭慕山带着一群人急冲冲地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都不许动!把人给我放……”
冲进来的杭慕山看到了工厂里的情况,在看到倒了一地的甘丹雪的保镖和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七方时,心头一梗。
淦,来迟了。
他在知道博士嫁给傅家之后,也偷偷调查过傅家,自是知道七方的。
看到他,就知道他来迟了一步,让傅家捷足先登了。
傅言鹤曾调查过杭家,七方也知道杭慕山的资料,当下疑惑问:“杭少爷,您怎么会来这里?”
还是这么一个阵仗。
难道他也知道少夫人被绑架了?
“哦,七方啊,没什么,我就是路过。”杭慕山撇撇嘴,信口胡诌了一番,把手枪收好。
七方嘴角微抽:“……”信了你的邪。
杭慕山看着正被押着走的甘丹雪雇来的保镖们,灵光一闪,摸着下巴问七方:“这些人你们要带去哪?我那儿正好缺几个沙包,不如交给我来处理?”
-
另一边。
安城私人医院手术室。
纪昊晟推开了手术室的门,摘下了脸上的口罩,神情凝重的对着一直守在外面的傅言鹤微微摇头。
“老傅,孩子没保住。”
沈宴禾之前就有先兆流产的征兆,本来是要卧床休息的,可她实在放心不下沈淮,常常跑到医院来。
没休息好,加上今天又进行了剧烈运动。
孩子就没能保住。
纪昊晟叹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孩子没了,嫂子最难受,你要好好安慰一下她。”
傅言鹤沉默着,搭在轮椅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眸光晦暗。
他轻点头:“我会的。”
傅言鹤回到病房时。
沈宴禾吃了止痛药,又经历了一场小手术,累得现在还在睡着。
他靠近床边,撑着床沿上了床,躺在了她身边,大手把她搂在怀中,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纤瘦的脊背。
抱住了沈宴禾,傅言鹤提起的心脏才重重落下。
在前往工厂的那半个时辰,他没有一刻不再提心吊胆,内心怪自己大意,觉得她会武,能自保,就答应了她不让五方跟着。
可却忽略了,她还怀着孩子,不能做剧烈运动。
傅言鹤把怀里的温软抱得更紧了一些,薄唇轻轻落在她包裹着纱布的脖颈上,黑眸中露出几分心疼。
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现在他只有抱着她,才能确认,她还好好的待在他身边。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傅言鹤收紧手臂,用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上。
他不知道,要是沈宴禾出了事。
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极黑的瞳仁中情绪翻涌,深浅难辨。
伤害了她的人,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
沈宴禾被傅言鹤越来越紧的拥抱弄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胸口仿佛被重石压着,让她呼吸有些困难,嘴里无比干涩。
她微微挣了挣,低喃:“渴……”
傅言鹤抱住她的力道松了几分,微微起身,空出了一只手,将床头柜上装有温水的杯子拿了过来。
另一只手将她搀扶起来,小心的把温水喂给她。
喝完了大半杯水,沈宴禾的神志逐渐清醒,从傅言鹤手中接过水杯小口喝完,挣扎着坐了起来。
小腹的坠痛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事。
沈宴禾握着杯子的手稍微收紧了几分,她抬眸看向躺在他身边的傅言鹤,喉头有些发涩。
她嘴唇张了又张,问:“孩子……是不是……”
傅言鹤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从他的沉默中,沈宴禾便明白了。
孩子,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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