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玥西岂是善茬?她休养好了之后,竟是作了一局,直接把姜晚霜与一个男人当场捉奸,那个男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赵诗允的夫君何公子。
这下子,赵诗允可就炸了。
她当初设计抢了楚落尘的亲事,嫁入何家,但何公子很快发现她有狐臭,对她生出嫌恶,很少与她同房。
而今,他却跟姜晚霜勾搭在了一起,赵诗允立马就冲上去厮打姜晚霜。
姜晚霜捂着肚子向赵煜城求救,赵煜城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希望姜晚霜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他立马要护住姜晚霜。
这时,陈玥西却站出来说姜晚霜的孩子不可能是赵煜城的,定是奸夫之子。
赵煜城不肯相信,陈玥西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们猜她说了什么?”
魏初心摇头,催促她,“别卖关子,快说!”
楚言奚这才道:“她说,她怀上孩子之后就偷偷地给赵煜城下了绝子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此言一出,魏初心惊得瞪大了眼睛,姜晚棠却并无太大惊讶。
陈玥西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
毕竟,赵煜城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
陈玥西此举,是为了让赵煜城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却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姜晚霜害死了。
陈玥西的自爆引得忠义侯府陷入了天崩地裂。
面对赵煜城愤怒的指责,陈玥西满脸凄凉地望着他,“这不正是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赵煜城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与心虚,旋即就是更加汹涌的怒意。
陈玥西却是笑得十分癫狂,“我的孩子没了,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哈哈哈哈……”
陈玥西和姜晚霜都被关了起来,赵煜城和陈氏顾不上收拾她们,忙着找大夫去了。
楚言奚道:“只怕很快他们就会求到你的头上来。”
果然,一语成谶,他们当真求到了姜晚棠跟前,一道同来的,还有赵立业。
因为有赵立业在,姜晚棠的态度和缓,也没有拒绝给赵煜城看诊。
但实际上,不用诊脉,她就已经知道,赵煜城这辈子都子嗣无望了。
姜晚棠摇头,“赵世子中毒已有五个月,且被下的毒剂量很大,恕我无能为力。”
赵煜城满心绝望,陈氏甚至跪下来求姜晚棠,言语间甚至带上几分指责之意,怪她没有尽心诊治,最后还是被赵立业强行拉走。
后来,姜晚棠听说,姜晚霜被以私通之罪名休了,转而又被那位何公子接到了别院,偷偷养了起来。
赵诗允这个正妻隔三差五就去别院闹,与何公子撕破了脸。
便是她的公婆何大人与何夫人也不站在赵诗允这边,谁让赵诗允肚子里没孩子?姜晚霜的身份虽不体面,但肚子里可是怀着他们何家的骨肉呢。
忠义侯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一度沦为京中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大家都在为忠义侯赵立业可惜,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现在独子还不能生了,可真是要断子绝孙了。
不过,忠义侯这个年纪,努努力,也还能生。
大家不过是这般想,没想到,还真被料中了。
而且,忠义侯的妾室早早就怀孕了,现在已经接近临盆。
以往,赵立业每次去西苑姨娘处,陈氏都会派人给她们送上一碗避子汤,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便是陈氏为了让姜晚棠焦头烂额,故意避去了外头庄子上。
姜晚棠料理了忠义侯府那些老部下之事,派人去请了赵立业回府当救兵。
当时赵立业在家里歇了几日,便是去了西苑姨娘处。
谁能想到,就那么一次没喝避子汤,就让一位姨娘怀上了。
那位姨娘也是有心机,怀上之后一直闭门不出,捂得紧紧的。
陈氏也从不管那些姨娘,就这么放任着那姨娘把肚子养大了。
赵煜城出事之后,赵立业心灰意冷,这才想着去姨娘处努努力,兴许能再添个子嗣,为赵家延续香火。
这一去,才发现了那位姨娘大着肚子,马上要生了。
赵立业大喜,他瞒着陈氏,悄悄地把这位姨娘送出府,在别院顺利生下了孩子。
是个男婴,母子平安。
赵立业喜极而泣。
他们赵家有后了!
陈氏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她怒急攻心,险些晕倒过去。
她到了别院,强压心中妒火,提出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养,却被赵立业拒绝了。
他已然看清了陈氏的真面目,他深知,自己孩子交到陈氏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陈氏大闹,赵立业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坚决不肯把孩子交给她。
陈氏表面妥协,但暗地里却是给孩子的奶娘下毒,险些害死了未满月的孩子。
赵立业大怒,直接夺权,把她关进了小佛堂。
而侯府内宅之事,则是交给了那位生了孩子的姨娘打理。
若她不能胜任,赵立业便再做打算。
好在,那位姨娘是个精明人,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打理起庶务来十分尽心。
赵煜城日日买醉,成了废人,赵立业已然放弃了这个儿子。
一日,他喝得醉醺醺的,跑到杏林医馆去堵姜晚棠,扑到她跟前哭诉。
“棠儿,我后悔了,我不该与你和离,我后悔了……”
姜晚棠看着这个烂醉如泥之人,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嫌恶。
她身边的护卫上前,一把将人拖走。
翌日,赵煜城就横死街头,据说是有歹徒要抢他的荷包,他不肯,被那歹徒捅死了。
姜晚棠闻言,面色平淡,并无半分波澜。
赵立业命人给他收敛了尸身,好生安葬了。
陈氏听说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陈玥西却是一片漠然。
赵立业派人把她送回了陈家,但她中途却是自己跑了,杳无踪迹。
赵立业看着这个家,心底由衷生出一股挫败。
是他无能,没有管束好儿子,没有打理好内院,这才让这个家一步步落败至此。
从今以后,他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小儿子是个品性正直之人,能过上平淡祥和的日子便足矣。
别人的故事起起落落,姜晚棠的生活却依旧有条不紊。
杏林医馆和医学堂都名声鹊起,救治病人,栽培新人也成了她每日必行之课。
她依旧心怀憧憬,希望病有所医的盛世早日到来,而她空间里积攒的那些功德告诉她,她所行之事并非无用功。
哪怕短时间内无法开花结果,但只要日日浇灌,定有收获果实的一日。
另外一个无法忽视的变化,便是身边男人越来越炽热的目光和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一开始,他们分院而居,后来他以方便施针为由搬到了她的院子,睡在了她屋中的小榻上。
再后来,他又以小榻不舒服为由,侵占了她的床。
一开始,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互不侵犯。
后来,他又说自己受了伤体寒,夜里凉,堂而皇之地与她共盖一张被子。
他的身体明明非常滚烫,哪里有半点体寒的样子?
这一年冬日,明惠帝病故,太子魏无珩登基为帝,封号晋安,太子妃姜晚棠为后。
至此,大齐国开启了新篇章。
姜晚棠搬入了坤宁宫,这里的装潢摆设都换成了她熟悉的模样。
夜里,魏无珩宿在了坤宁宫。
姜晚棠已经习惯了与他盖同一床被子,也习惯了窝在他的怀里取暖。
但这一夜,这个男人却褪去了无害的伪装,强势地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眸光炽热,声音更是充满了低沉的沙哑。
“棠儿,我忍了这般久,你可怜可怜我吧。”
姜晚棠的身上也早已染上他的体温,心跳砰砰狂跳,脸上更是一片绯红。
她伸手,主动缠上他的脖颈,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
烛火摇曳,无声地见证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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