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饿了,顶多是喝点水,让肚子鼓起来。”
“喝水?水!”云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迅速走向了,角落里,用来储存水的那几口大水缸。
很快的,就在其中一个水缸里,发现了一片嫩黄色的花瓣。
那花瓣很小,毫不起眼,若不是云茯眼力足够的好,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云茯把那一小抹花瓣捻了起来,凑近到眼前,瞧了瞧,辨认出这不是普通的小黄花,而是小小几克分量,就足以要取人性命的剧毒植物——断肠草。
断肠草,又名钩吻,中毒后,引起眩晕,喉咙和腹部剧痛无比,口吐白沫,瞳孔散大,肌肉无力,严重的会导致心脏及呼吸衰竭而死亡。
这玩意儿和常见的药材金银花很像,若是不懂行的,胡乱采摘,很容易中毒。
即便是现代,也有不少误食了这断肠草而丧命的人。
云茯现在知道了他们中的是断肠草的毒,但解毒还是有些麻烦。
断肠草的一般解毒方法就是洗胃,服用碳灰,再用碱水和催吐剂。
可云茯手边的资源实在是有限。
再加上,她的空间的秘密不能够随意暴露出来,很多解毒方法都用不上。
只能用民间的解毒方法试一试了。
“戚栩,我记得之前的那条蛇不是存了些蛇血吗?”
戚栩点头嗯了声:“是存了一桶蛇血。”
因为对于她们来说,一口吃的,都舍不得丢,别说蛇血了,便是那蛇的骨头,她们都没舍得扔,想着能熬个汤,凑合一顿呢。
“那把那蛇血拎出来,给他们灌下去。”
民间有个解毒方法,是立即灌入大量动物的血,比如,鸡、鸭、鸽子、牛羊猪的鲜血。
可如今,她们手里的只有蛇血。
“另外,再烧几壶浓茶,给他们灌下去。”
云茯查看了这些人的症状,可能因为断肠草的毒素,溶解在那么一大缸水里,被稀释了,所以,落到每个人身上的毒素并不多,不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用这两个法子,先给他们催个吐。
待会儿,她找机会去空间里,取一些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一大锅,给他们服下,这毒差不多就能算是解了。
“我房间里还有一些药材,能用来解毒,我去拿来。”
云茯这么说,实际上,她是想要回房间就找机会进入空间,拿了东西就出来。
谁知道,戚寒洲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了房间。
“戚寒洲?你跟过来干嘛?”
那外面那么热闹,他不去凑,跟着她干嘛?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事,需要我帮忙的。”
“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回来从包裹里拿点药材。”
为了让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些东西合理化,云茯之前在山洞里寻找到野狗帮帮主藏着的那批物资的时候,就顺便放了几个大包裹和布袋子进去,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也是在那山洞里找到的。
是一些常见的药材。
反正,也没人真的去打开她的包裹和袋子去确认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药材。
所以,她这会儿说要回来拿药材,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戚寒洲跟着她,并非怀疑她,而是真的想要看看她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云茯小脑袋转动着,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把戚寒洲赶出去。
否则,她担心自己进入空间的时候,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别问,问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个石头屋太小了。
就戚寒洲那两条大长腿,正的迈开步子,这屋子的空间都不够他大步走的。
云茯视线落在一旁的衣物上,有了个主意:“我里面穿的小衣,系着的带子松了,我要重新整理一下,你待在这里不太方便。”
这招还是挺好用的。
戚寒洲这个正人君子,即便眼睛看不见了,也不可能留下来,和她处在同一个空间内。
云茯注意到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用他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背对着她,安静地守着。
云茯盯着他那笔直宽厚的背影愣了几秒。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逃生游戏里遇到的那个人。
明明是不同空间的两个人,为何给她的感觉这么像?
声音像也就罢了,怎么连背影也这么像呢?
云茯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亦或是心底一直对那男人有所愧疚,才会把戚寒洲误认作是他。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推开门,从背后去抱住戚寒洲了。
还好,还好她没有冲动地去做这蠢事。
否则,戚寒洲得嫌弃死她。
云茯迅速地进入空间,拿了自己需要的几样药材,就立即出来了,一秒钟都没敢多待。
戚栩按照她的吩咐,已经带着人,给那些中了毒的人,灌完了蛇血。
生蛇血,腥臭难闻,别说那些被灌了蛇血的人,忍不住吐了。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有几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紧接着,每个人又灌了几大碗的浓茶。
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最后,才服下了刚刚煎好的药。
折腾之后,一个个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这件事,对于云茯来说,还没有彻底的解决掉。
那断肠草没那么好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水缸里,所以,是有人故意在水里下毒。
这一次,她和几个小团子运气不错,没喝那水缸里的水,可谁能保证,下一次呢。
云茯不会允许这种危险存在于几个孩子身边。
所以,她必须查出来,是谁下的毒。
云茯首先怀疑的是那群负责打水的人,因为他们不仅有机会在出去的打水的时候发现断肠草,还有大把的机会往水缸里下毒。
但是,她调查发现,这些负责打水的人,也全都中毒了。
按理说,下毒的人不会明知道那水中有剧毒,还喝下去。
因为大部分的人,只会知道这是毒药,却不会算计毒药的剂量问题。
“老大,你不会是怀疑我们自己在这水里下了毒吧?我们压根就不知道那断肠草长什么样子。”燕三也这一班负责打水的队伍里。
一直崇拜的老大要是怀疑他的忠心,比杀了他还难受。
云茯水眸扫了他一眼,让他先别哭了。
“我只是例行询问,你好好想一想,你们打水这来回的一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那个,遇到姓季的那个白眼狼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