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仟源还没说,见张末就先说了出来,“地雷走火,差点把老霍给炸了,幸运的是只擦伤了胳膊,我押着老霍来医院包扎了下。”
张末的话让徐雅脸上的笑,成功的烟消云散。
徐雅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拽住了霍仟源脖子上的衣领,对张末说了句。
“张大哥你先进里面去,我跟老霍说点话。”
霍仟源一脸无措,咋了,他这不是没事儿吗?他老婆不是应该该感天谢地的笑,咋还发怒了起来。
被拽着脖子拉到门口的霍仟源,两眼懵比。
冰天雪地,加上今天晚上过年,大家都在家里吃年夜饭,谁没事儿出来瞎溜达。
徐雅也真是不客气,拽着霍仟源衣领的手,啪嗒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霍仟源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脸上的胡子有点扎手,她打的那巴掌让老霍愣了,用没受伤的胳膊,猛地将媳妇给抱在了怀中,往门口那棵树上一抵。
“咋了,还敢打老子了,翻了天了你。”
“我打你咋了,不要命了,女人给你玩不够啊,还敢去玩地雷,你要被炸死了,我看谁给你收尸,你个混蛋男人,你的心里到底装的是啥,有没有我跟孩子。”
徐雅没哭,但声音里全是颤抖,听在霍仟源耳中,比让徐雅在自己面前大哭一场,还让人难受。
“老婆,小雅,哥想了,想你跟儿子了,要是没有几分把握,我是不会拆雷的。我要是不拆的话,心里藏着事儿啊,藏着事儿的话,就没法子跟你和儿子们一起过年了。”
徐雅哽咽着说道,“你还有理了是吧,霍仟源你就是混蛋。”
“是,我是个混蛋。好媳妇,乖,咱不哭了。回家我让你从头到尾的收拾。今儿来你这饭馆吃饭,你别让我掉面子了,走,咱进去。”
霍仟源对着老婆一阵好哄。
徐雅哼了下,站在原地不动,“我需要静静。”
“你需要那玩意儿干啥,你现在需要的是我,走,咱进屋,不进屋我就亲了,反正路上也没人。”
臭不要脸的霍仟源,说着还真下了嘴巴,按着徐雅狠狠的索取了一番,最后张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老婆,没事儿了,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倒是你,下午的时候老司令来电话了,说你厉害,还让我公开表扬你,我霍仟源的军功,你给挣的。”
徐雅抿了下嘴巴,这才笑了下。
“我可不在乎什么军功不军功,只要你没事儿就好。胳膊咋样了,疼不疼?医生咋说的?”
徐雅这才摸着霍仟源缠着纱布的胳膊,满是担心。
“没伤着骨头,就是皮外伤。”
老霍没对徐雅说实话,哪里是简单的皮外伤,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张末咋可能亲自押着霍仟源来医院。
那是整个胳膊上一块肉被削了,直接擦没了,血流的太厉害了,要是不处理的好,老霍没准就血流成河,因为失血过多而挂掉了。
徐雅摸着他的胳膊,没敢碰触伤口处。
“好好养着,你还是伤着了右手,吃饭都不得劲。没事儿,还有我呢,我喂你吃,权当养仨儿子了。”
这下霍仟源可不高兴了,脸上一皱。
“你能有我那么大的儿子,净说瞎话。再说了,你可没奶我一口,这个娘,我不认。”
他还跟着开起了玩笑,气的徐雅又捶了他两下。
“惯会说瞎话,受伤那么多次,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老霍就是笑,精神,憨厚,如疆域沙地里长着的白杨树,让人心疼的同时,又享受他给带来的安全感。
外面怪冷的,徐雅赶紧带着霍仟源进屋去了。
到了大堂中,却看到了另外出奇的一幕。
王桂兰跟张末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王桂兰在哭,张末也是一阵沉默,啥也不说。
徐雅蹙眉,“你们俩这是干啥呢?大姐,你哭什么啊?”
“小雅,我找到他了,强子的爹,找到了。”
徐雅不明所以,“是吗?难道是张大哥认识的……。”
刚说到张大哥,徐雅瞠目看向张末,“张大哥,强子跟慧儿的爹,不会、不会就是你吧。”
张末点点头,“是我,我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我还一直给家里邮钱来着,钱都被领走了,你说你们娘仨咋到了这里来。”
张末不得不承认,王桂兰看上去比之前顺眼多了,黝黑的皮肤也变白净了,头发也不是之前挽成的老婆子发髻,现在是剪短了,看着也清爽年轻了不少。
要是之前她都能这样捯饬自己,他也不会对她那么无情。
说实在的,男人就是视觉动物,喜欢不喜欢,还是看的脸,什么见鬼的内涵,都是骗人的。
王桂兰啥都不说,就是哭着,一直抹泪。
“反正我没收你的钱,现在找到你也好,你抽个空儿跟我回老家,你跟村长解释清楚,我现在已经是你张二蛋的媳妇了,强子跟慧儿也是我自己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那个叫可曼的小姑娘,是你后来生的吧,反正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的俩孩子你肯定也不要。”
其实在王桂兰的心中,还是对着张末有点期待的,毕竟张末是她的男人。
在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一次就是一辈子,从一而终。
就是张末太绝情了,走之后,就找了护士朱晓香,王桂兰也是没法子,就只能忍受,只能退出。
张末都娶了别人,她还咋争取。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留不住自己的男人在家里,挨骂的还是王桂兰,尤其那是婆婆,直接说她,在床上肯定跟个死鱼一样,是个女人,咋就留不住男人。
还说就是因为儿子嫌弃王桂兰,才导致儿子每次回家探亲,只呆两天就走了,根本就不多呆。
先前王桂兰还真的听信了公婆的话,可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是蠢笨的很。
现在她是想通了,反正他们俩没扯证,离婚是老张家咋说就咋说,但孩子,她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