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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当然不是曹操的对手,尤其曹操只是丢了地盘,但是兵力还在。打刘备并没有损失太多,主要就是僵持、拉锯。加上他留下防守豫州的兵力,以及从兖州逃出来的兵力,他还是有着二十多万。
以老曹的军事素养,又在军队数量上占优,这一次老曹是彻底的给袁术打到了长江以南,并控制了几乎部的豫州地区。只有沛国县的一部分,因为被刘备所占,又要联结刘备,所以没有动手。
袁绍到底还是放了曹嵩等人到豫州,多少还要点儿脸,更要名声。冀州、兖州都是人口集中的地方,许多家族都在那边。他们的家族子弟,都在给不同的诸侯打工,分头押宝,保证家族传承。如果说袁绍杀了曹操的家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杀其他人的家人,这显然是失人心的做法。
这事儿也只有董卓干的出来,王贼都不干这种事儿。当然王贼一样该杀,毕竟幽州大族都被杀绝了,只不过他杀人是明确的政治基础,而不是因为这些家族外边有什么子弟给他造成了什么麻烦,从而实施的报复行为……
在送还了曹嵩之后,袁绍也不等曹操来打他,便先让张杨寻衅,对其发动进攻。还联络刘表,先不打袁术,转而干曹操。又给袁术去信,放下成见,先干曹操。还给刘备去信,对刘备进行拉拢。
陶谦已经病故,刘备假徐州牧,陶谦生前上表,袁绍也上表,长安的李傕等人也没有阻拦,很干脆的同意刘备任徐州牧,还派了使者来宣旨,送刘备的印绶,刘备也成了真的徐州牧。
但是刘备却并没有接受袁绍的拉拢,还是跟曹操一起。现在都打曹操,而曹操本身并不弱,但是刘备很弱,若是他跟袁绍等结盟共伐曹操,那么把曹操打没了,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一定都会想着干他,这就不是一个选择题,脑子但凡清醒一点,都知道跟曹操一伙。
于是曹操在那边防备着刘表、袁术,逮着张杨猛打。袁绍没拉下脸来,直接出兵打豫州,那么曹操也不挑破,不主动打兖州,先弄死张杨再说。
这是因为袁绍入主兖州,是兖州豪族、官吏主动迎来的,而不是袁绍趁着曹操在外征战,从而出兵偷袭打下来的,这是两码事儿。前者还留着表面的脸,后者那才是真的开始刀剑相向。
而这个时候,长安那边的李傕、郭汜、马腾,还有驻扎金城的韩遂等人,甚至就连益州的刘焉也掺合进来,那边也是打起了仗,一团乱麻。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就没有安稳的地方,到处都在打仗。甚至就连王言这里也在打,他这边还在对草原的鲜卑、匈奴等部族进行清理,必须把他们打出草原,不论是跑到漠北,还是跑到西域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草原。
王言这一年多的时间当然也没有闲着,除了每逢冬日必然对草原进行的军事行动之外,同时也在积极扩张,并州的云中、五原、太原、西河四郡已经纳入了掌控之中,并州之地,已占大半,算上新生的,新增人口七十余万,已经逼近四百万。
而并州的人口基本上也就这些了,都跑到了他的治下。剩下的大片土地,基本没有太多的人。这就是因为战乱的影响,还有这两年的粮食产量一年不如一年,人口锐减,再有先前董卓、丁原、吕布等人的原因,并州的人口本就不多。
而王言这一次新增的人口,还有一部分是太行山的黑山军,他们被袁绍、曹操、张杨三伙一起干,活的也是相当艰难。所以许多的小部贼寇,干脆就弄死了头领,带着脑袋出山投靠。
新增的人口,除了一部分送去东北,一部分送去草原,剩下的还是留在并州重新划分了土地,正开展着大规模的建设。主要还是水利建设,这是种地最重要的因素,并州地利不够,粮产较少。不过好在,这边的煤比较多,可以通过境内的流通调控,帮助发展。
简单的说,就是卖煤给幽州、辽东的百姓,再拿钱换粮食。再通过并州百姓的劳动发钱,百姓再用钱买粮食。通过不断的交易,完成物资的调控。
为了方便运输,方便物资调集周转,相应的还要修宽敞的大路,乡间还要修小路。为了更快的提高速度,工匠终于想起了打造铁轨,建造专用的马车,直接在铁轨上行驶。但还有各种问题,比如冬天下雪,比如上坡不好走等等。目前只有一条试验性质的铁轨路,从蓟县到临渝。
这也算是马拉火车了,只不过这代表的是先进,是创造。
科学不是实例,而是方法,是发现、总结、研究、发展、迭代的一套理论系统。王大将军正是将这个理论系统,用政权确定,用政策支持,各种的研究都在开展,都在进步。
这会促使社会形态产生变革,而社会形态的变革,又会催生相应的文化,文昌阁的一帮喷子每天穷经皓首,应对、适应着社会变革,促进着王大将军治下思潮迭起,使得文化空前的繁荣。
而作为当今聚集最多文人的地方,借着商队不断传递出的文昌报,同样也对其他地方的文人形成着巨大的影响。
只不过对于诸侯的影响比较有限,他们并不关注文化如何,关注的是王贼十税一,没有杂税,不强征百姓劳役,反而是花钱雇佣,到底是怎么维持住治下运转的。同时也在关注各自的治下,绝对不允许有人宣扬王贼那里多好多好。
在这样一个时代,他们的封锁当然是高效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县,只要压制,消息是很难传递起来的。豪族更加的不会给王言扬名,毕竟王言是他们的生死大敌。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实在没有挑头的,他们也想先弄死王言。毕竟真让王言得了天下,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的行动还是成功的,尽管早先几年就已经传播,但是王言创业都已经十年,早都不是什么热点,人们早都忘了。或许之后偶尔饿的发昏,神游天地之时,会畅想一下曾经听到过的不敢想的盛世……
不论幽州还是辽东,夏日都很热,河里都是孩子,每年都得淹死几个,怎么说都不听。这是控制不住的,孩子本就贪玩,无知者无畏,一个跳河,那就一群孩子跳。这时候也没有孩子自己玩的,都是一群一群的。父母干的活多,每家每户又都是一堆的孩子,根本管不过来。
虽然有警尉巡逻,但是总不能一直盯着河边,总有疏忽的时候,所以每年都有一些惨事发生。
除此之外,那便没什么大事儿了。要说景色多好看,那就过分了,实在也没什么好精致,就是自然么。一开始的时候看着还可以,毕竟有两千年时间的巨大差距,空气都不一样。但看的多了,就该明白这背后的百姓有多苦,如此再一想,似乎多好的景致也没什么大意思。
不过蓟县却是不一样的,这里也算有一景,那就是热闹与繁华。
自从将军府转移到蓟县,政治经济中心随之转移,而经过三年的建设,更大规模的文昌阁、医学也在蓟县城外建设完毕,留下了一部分骨干力量在徒河继续发展,其他人都转移到了蓟县这边。
再加上商业贸易往来,南北货物这里都有,而且也没有宵禁的政策,蓟县这里初步的有了夜生活,文昌阁的文化人,以及官吏是消费的主力,他们的待遇好,闲钱多,自然消费的多。
所以在蓟县城,到处都是人,有短打的汉子,光膀子的小破孩子,穿着讲究的文人,一身青衫的官吏,还有各种锦衣的商人,男女老幼,有钱的没钱的,什么人都能见到。
这一日,王言正无聊的在河边钓鱼。现在河里的鱼可难钓的很,早两年就网没了不少,而且小孩不能光跳水啊,他们也抓鱼,反正能吃的都不放过。现在的物资还是不丰沛,百姓还是吃不饱。
不过因为大规模的制冰,大规模地网鱼,夏天的时候也能吃到海鱼,就是不如冬天时候便宜,到底增加了运输成本么。另外在蓟县这边,也有鱼塘,不过产出比较有限,没办法供应庞大的市场,也因为新鲜,价格更高。
要解决的问题有很多,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都得慢慢的发展……
“大将军。”亲卫小心的凑过来,就怕扰了大将军的鱼。
“何事?”
“曹操遣使随商队入蓟县,此乃曹操亲笔信。”
王言挑了挑眉,刚要接过信,感觉到鱼竿传过来的动静,啪的一下提起了鱼竿,一条估摸着二三斤的鱼带着水花出了水面,疯狂的摆动着。
边上的亲卫懂事儿的过来摘了钩,扔进已经装了不少鱼的木桶里。
大将军这才接过了信,展开看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吹捧了一下王言打击草原的功绩,让百姓都吃饱的大志,扬帆出海探寻未知,寻良种回中国的精神。接着便是分析了一下当今天下局势,而后痛斥袁绍臭不要脸,先绑他亲爹,又夺他兖州。最后说出了目的,希望他王大将军可以南下,攻打冀州,如此两方夹攻,双方有利。一方占冀州,一方复兖州。
此外还送了两个二十岁的少妇过来……
这是听说了他大规模的与豪族联姻,养着二十多个媳妇,还都要是十八岁以后才结婚,以为是好色同道,所以来了个投他所好。
该说不说,王言感觉还挺复杂的。遥想当年,他便曾经想过,说不定要跟老曹过过招。老王,是有那么几分老曹的精神在的。
现在不止跟老曹过招了,结果老曹还给他送了两个美人过来。
关于这点,王言想说,老曹实在冤枉他啊。他是正经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跟老曹是一路的呢?
仔细思考片刻,王言将信收好,吩咐道:“明日启程,去高阳。”
“是,大将军。”
“曹操所赠美人何在?”
“暂住馆驿,将军,可要送进府中?”
王言摇了摇头:“不必,让人将此二女婚配良人。”
他又不是缺女人,这两个女人也没名头,要是大小乔他二话不说就收了,主要就是名人嘛,他就想感受感受,没别的意思。现在随便送了两个女人过来,或许确实漂亮,确实有风姿,但他的二十多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真不差这俩。再者他的精力摆在那呢,实在是见多识广,早不是以前那个少年。
安排了一下,王言也没见什么使者,过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百亲卫出发前往高阳,那是同袁绍交战的第一线,调来了太史慈职守,将黄忠调回去守着徐水。
太史慈今年也三十多了,跟了王言八年多,正经的老班底。能打,有脑子,也年轻,要不然前几年王言也不会让太史慈挑大梁,单独带队去夺雁门关。
不过这小子比较闲,什么事儿都有从军司马处理好了,他呆着也没意思。换了防之后,自己带着一个百人队过去找人单挑去了,给敌将打的狼狈而逃,从此再不出来单挑,也是那个时候,王言才知道对面的守将是张郃。
赶了四天的路,在第五天的时候,王言带着太史慈去叫阵了。
两军相隔只有五里,到处都是斥候,太史慈也没搭理他们,因为王言早有指示,让这些当兵的好好看看他们这边过的什么样。要不然太史慈早动手了,毕竟这边的斥候游骑,那可是战斗力最彪悍的。三两人一伙,就敢深入上百里刺探敌情。
所以王言这边刚有行动,对面就紧急集结,严阵以待,张郃还是比较稳的。
等到了对面的军营驻地,上千大军已经前出一里等着了。
王言不是过来打仗的,今天并没有披甲,仍旧是不变的那么一身装扮。太史慈倒是披了甲,跟在王言的身后当保镖,两人一起缓缓的打马上前。
太史慈喊道:“天武大将军亲至,张郃近前说话。”
话音落下,就见对面有些乱糟糟,都是不让张郃出来的。这是该有的警惕,毕竟王言是真的能打,太史慈张郃也干不过,容易被活捉了。
过了一会儿,张郃才带着两个副将近前。
“张郃见过大将军。”他十分的懂事儿,骑在马上,像模像样的给王言拱手见礼,随即问道,“不知大将军寻某何事?”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答非所问:“不知儁乂如何看我?”
对于王言知道自己的字,张郃并没有什么意外。虽然不知道王言为什么这么问,但不过是见招拆招。
他说:“将军有吞吐天地之志,更有治世之能,某相拒于此,多见将军治下实情,某深感敬佩。”
“以汝之见,吾能得天下否?”
张郃默然……
这话他不敢说,尽管他也觉得王言只要稳扎稳打,真能得天下,但他不能说出来,否则那不是就标上袁绍了么,那以后还怎么干。
王言也没在意,又接着说:“以汝之见,袁绍能得天下否?汝出身寒苦,当与我同道。袁绍麾下多豪强之人,彼辈如何重视尔等?纵汝今后建功立业,封拜官爵,自成豪强,然今之豪强何能相容?汝非彼辈中人,彼辈必排挤于汝,难承大任,难受重用。若非如此,何用尔来防我?
汝出身寒苦,汝之麾下亦皆黔首、流民,何必为袁绍卖命?吾之道在于人民,皆为似我等出身之人谋福祉,吾之军保家卫国,守土安民,乃堂堂正正之师。人皆言我乃反贼、蛮夷,然彼辈滥杀我等,何以自诩文明知礼?汉失齐鹿,有德者居之。大德在我,大势在我。儁乂须明形势,弃暗投明,与我一道,共逐天下。”
张郃更加的默然,这让他咋说。袁绍心眼儿可不大,万一谁透露出去,他差不多是废了。
他长出一口气,问道:“大将军来此,究竟为何?”
王言并没有在意,将手中早都拿着的锦囊扔给他:“此乃曹操之书信,欲与我结盟,共伐袁绍。汝将此信交予袁绍,另传吾口信,若欲使我罢兵,当送五十万百姓,兵退二百里。若不从,当起兵伐之。吾在此等候,半月之内未有答复,吾当兵取冀州。”
张郃愣了一下,这是趁火打劫啊,他拱了拱手:“大将军放心,某一定带到,这便告辞。”
“吾所言非虚,儁乂当思之。人生在世,贵在自知,螳臂当车,非英雄也。”
“告辞。”张郃拱了拱手,打马转身就跑,他可不能听了……
太史慈问道:“将军,若他不投,彼时刀兵相见,我当如何?”
“不必留手,保己身之安为要。”王言瞥了他一眼。
太史慈读懂了大将军的眼神,意思是‘别说废话’,他笑了笑,转而又问:“若袁绍不从,当真兵取冀州?”
“见机行事。”
说罢,王言调转马头,骑着踏雪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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