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扶着陆夫人在上首坐下,姜湛要带着薛双双给陆夫人磕头。
陆夫人拉住他不让:“湛儿你回来就好,作什么要磕头?”
“娘这里,不时兴那种表面上的东西,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娘比什么都高兴。”
“今天是我这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从你失踪的那一刻开始,娘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你找回来,如今总算如愿,湛儿光明正大的回归候府,成为永宁候府的世子,候爷后继有人。”
姜湛道:“母亲,儿子给您 磕头不为别的,一来因为这么多年没能在母亲跟前尽孝,让母亲为孩儿担心,如今得以和母亲团聚,自该给母亲磕头。”
“二来,也是把双双正式介绍给母亲,您喝了双双的媳妇茶,双双就是您的儿媳妇,她对京城的人和事不太熟悉,您以后就多受累,多帮儿子照顾着点。”
陆夫人瞅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儿子只觉得头痛。
没好气道:“湛儿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恶婆婆似的。”
“我告诉你,吃不吃双双的茶,双双都是我儿媳妇,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她,我让候爷打断你的腿。”
陆夫人说着,拍着薛双双的手背抱怨道:“双双,湛儿他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说起话来不过脑子,张嘴就来。”
“说得我好像不吃你这杯媳妇茶,就不认你这个媳妇,不照顾你似的。”
“你说可气不可气?”
薛双双点头,毫无负担的站在陆夫人这边,表明立场:“可气!太可气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遭遇陆夫人和薛双双双重嫌弃的姜湛:“……”
确认过了,这是亲娘和亲媳妇!
看来在这个家里,他以后是彻底没地位了,真是好惨。
薛双双又道:“阿湛不会说话,母亲别生气。”
“可母亲一直照顾我,比对亲闺女还好,我也想给母亲磕个头,敬杯茶。”
她笑:“实在是阿湛太受人欢迎,以后还不知道会吸引多少姑娘,我不得先下手为强,把母亲拉拢到我这边,以后好给我撑腰。”
“所以啊,我要看着您喝了我亲手敬的这杯媳妇茶才能安心。”
陆夫人看了姜湛一眼,霸气道:“他敢!”
“他要是敢在外面招风引蝶,不用候爷动手,我就先打断他的腿。”
薛双双笑眯眯点头:“嗯嗯嗯,就为这个,我就该给母亲磕头敬茶。”
陆夫人道:“媳妇茶当然要喝,到时候等候爷回来,你们两个再给我和候爷磕头。”
姜湛和薛双双听了这才做罢。
陆夫人赶两人去休息,道:“你们辛苦了这么多天,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回府了,我们家没这么多虚礼,你们赶紧先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娘三个再好好说话。”
“我已经让人把华颐院收拾出来,这就叫丫鬟带你们过去,你们今天先住着,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明天就叫工匠进来改。”
华颐院位于候府的中轴线上,中正、大气,平和,历来是府邸继承人居住之所。
姜湛是候府世子,更是永宁候和陆夫人唯一的继承人,不住在这里住在哪里?
陆夫人让人收拾的院子自然妥贴,姜湛和薛双双也不打算对院子的布局进行更改,最多也就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把屋子里的摆设变动一下。
不过这个不急,以后可以慢慢来,现在他们先好好泡个澡,缓解一下疲劳。
薛双双原本觉得,自己住在驿站里这么多天,哪怕之前在旅途上的疲惫也应该消除了,可直到泡在木桶的热水里,才发现心灵放松,精神舒缓,跟住在驿站完全是两个概念。
原本打算泡个澡就好,结果一个澡泡下来,倒把人泡困了,薛双双爬到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等姜湛洗漱一番进屋,看到的就是薛双双甜美的睡相。
姜湛笑了笑,拉开被子躺进去,搂着薛双双一起睡。
似乎感觉到熟悉的怀抱,薛双双往她怀里缩了缩,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不动了,安静下来继续睡。
一觉醒来,完美错过午餐时间。
陆夫人没让人惊动他们,倒是薛双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戳了姜湛一下,道:“起来啦,我们现在过去给母亲请安。”
姜湛抱着她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说道:“不用过去,母亲知道我们刚从外面回来,需要休息,刚才不是说了,让我们先好好休息,晚上过去吃饭的时候,再好好说话。”
薛双双想了想,好像陆夫人确实说过这话,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不过,就算不去正院给陆夫人请安,他们也应该起床了。
薛双双拍拍姜湛的手臂:“你把手放下去,我要起来吃饭了。”
姜湛摩挲着她的腰,心猿意马:“反正已经过了饭点,吃饭什么的,再晚一点也无妨。”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后,声音暧昧:“不如我们先来干点别的?”
薛双双一把抓着他做乱的手,义正严辞的拒绝:“那不行!”
“世子刚回府就白日宣那什么……银,传出去还要不要见人了?”
姜湛理直气壮:“怎么就不能见人了?我又不是出去眠花卧柳,勾三搭四,我跟我媳妇儿恩爱,传出去别人只有赞扬的份!”
薛双双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世子还想出去眠花卧柳、勾三搭四?”
姜湛:“!!!我不是我没有!”
他连薛双双一个都搞不定,怎么可能去外面勾三搭四?
姜世子连忙替自己澄清:“双双,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
薛双双笑眯眯的翻旧账:“我可没有冤枉世子,世子可别忘了,后院还有两个皇上赐下的美人,等着世子去宠幸呢。”
一提到这个,姜湛头都大了,什么想法全都不翼而飞,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委屈道:“那又不是我勾搭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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