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赏赐已经送到了,杜万胜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跟姜湛说一声要回宫复命,便带着人准备回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王清明和他的随从带走。
王清明假冒皇亲的事情,他本来是不准备管的,因为他知道,皇帝之前确实有立王清兰为皇后的打算,不过王清明这么一闹,忠勇候家这个皇后之位是肯定没有了。
王清明自己还不知死,非得闹到他面前来,那他就不客气了。
正好顺天府的人这个时候赶到了,杜万胜直接把王清明一行人交给顺天府的官差,自己带着人离开了。
顺天府的官差拿住王清明等一众人犯,并没有直接就走,而是先上前见过永宁候世子和世子夫人。
结果一看,好嘛,这永宁候世子他们不熟,这世子夫人还是个熟人,上过他们顺天府的大堂,还告过长安伯府世子刘俊杰来着,哦,现在不能叫长安伯世子了,现在的长安伯世子是刘天赐。
这位世子夫人彪悍的战斗力给了顺天府官差十分深刻的印象,此时见王清明竟然敢在她面前假冒皇亲,就觉得忠勇候府这个皇后之位丢的不冤。
顺天府的官差心里各种想法不断,面上却保持平静之色,恭敬给永宁候世子和世子夫人请安之后,这才带着王清明一行人离开。
人一走,整个驿站瞬间清静下来。
姜湛和薛双双没理会驿站众人的想法,转身回房。
原想着上前请个安,在永宁候世子面前混个脸熟的驿丞默默退走,算了,他还是不要去打扰永宁候世子和世子夫人了。
但他不去打扰,不代表别人不会去打扰。
驿站里歇脚的各个官员,并不是每个都前途如意的,很多人在这小小的驿站里住了几个月,都等不到朝廷新的任命,或者跑不到门路补缺。
他们原本还以为一直住在上房很多天的姜湛一行人,也跟他们一样,是哪里来的不如意小官,在京城找不到门路任职,只能住在驿站消磨日子。
谁能想到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永宁候世子,在这驿站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来皇帝的关注。
那位冲撞了他的忠勇候家的公子,怕不是要把牢底坐穿。
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大腿,谁要是能抱上这根金大腿,还怕在京城补不到缺?
于是,在杜万胜和顺天府的人离开之后,姜湛这里就不得清静了。
胆子小点的,就在门口徘徊,只想着姜湛出门的时候能来个偶遇,然后顺理成章的混脸熟,胆子大的,就直接上门求见,虽说都被姜管家和苍鹰等人挡在门外,可成天这样,也让人烦不胜烦。
正好有跨院里顶不住压力的官员,是和姜湛当天同时住进驿站的,想回京城谋个职位,却一直找不着合适的位置,只能一边找门路,一边在驿站里等。
当天住进来的时候,看姜湛一行年轻,并且也没亮出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这人就抢先一步把跨院占了,当时姜管家去问姜湛,要不要让人把跨院腾出来的时候,指的就是被这人占去的跨院,只不过姜湛并不在意,所以也就一直在上房住着。
如今姜湛的身份暴出来之后,都不用别人说什么,这人自己就先顶不住压力,再加上无意中听到隔壁跨院的人说,想把跨院让出来,给永宁候世子住,当即就是一个机伶,让,必须得让!
想通了这一点,这人一点都不耽搁,马上就去找驿站,说是愿意把跨院让出来,给永宁候世子居住,只要,把永宁候世子住过的上房换给他住就好。
驿站正想着要怎么才能抱好姜湛这根金大腿,说起来,永宁候世子当时住进来的时候,驿站看他年轻,排场不大,亮出的身份不高,所以一直态度冷淡,等姜湛的身份暴出来之后,自然想要补救。
他也没什么大志向,升官发财什么不想,就想安稳在这里做个驿丞,可别因为怠慢永宁候世子而丢了饭碗,当然了,永宁候世子自然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一个小小的驿丞过不过去,但架不住到时候有人会以此为借口,找他的麻烦不是?
驿丞虽小,也是端朝廷的饭碗吃饭的,看中这个位置的人多着呢。
此时听说有人愿意把跨院让出来给姜湛,驿丞自然是巴不得的,甚至比让出跨院的官员本人积极,立即去找姜管家说这件事。
姜管家可不会擅自做主,就去回了姜湛和薛双双。
姜湛正被驿站的人烦得不可开交,原本是准备同意的,结果听说,那位把跨院让出来的官员指名要住他住过的这间上房,姜湛一下子就拒绝了这种要求。
驿丞和那位准备让出小跨院的官员都没想到姜湛竟然会放着小跨院不住,非得窝在上房里,每天面对驿站众人的骚扰,为此,驿丞还硬着头皮劝了很久。
姜管家自然不会被他说动,驿站又想打听姜湛不同意换住处的原因,生怕是因为自己当时不肯给姜湛安排上房从而使他恼了自己。
好在姜管家说跟他没关系,是世子马上就在进京,在驿站里住不了几天, 不愿意搬来搬来去太麻烦。
驿站放心了,那位官员却十分失望。
几天时间过起来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就到了钦天监选定的吉日。
先到的是册封姜湛为永宁候世子的圣旨,驿站早就备下香案等接旨之物,姜湛接了旨,收下随圣旨一起送来的世子朝服。
这一身世子朝服非常华丽,姜湛穿上之后,整个人透出一股英武之气,汪贵逼人。
薛双双“啧”的一声,赞叹道:“这衣裳可真好看!”
姜湛斜看了她一眼:“就只是衣裳好看?”
薛双双瞅了他头上和脚下一眼,说:“还有玉冠和鞋子也好看……唔,腰带也好看。”
“嗯?”姜湛挑眉,用一个单音节上扬的尾音,表达他的不满:“就没别的了?”
薛双双抿了嘴直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调戏道:“哪里来的小哥哥,怎么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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